慕容豔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在古玩街青石板路上“噔噔噔”地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的心尖上——不是因為她那身掐腰的紅色吊帶裙把身材曲線裹得明明白白,而是她手裡拎著個比臉還大的菠蘿,邊走邊啃,汁水順著指尖往下滴,還不忘跟路邊賣糖葫蘆的大爺嘮嗑:“大爺,您這糖葫蘆裹糖夠厚不?我上次買的那串,咬開跟啃木頭似的,差點把我假牙崩飛!”
大爺被她逗得直樂:“姑娘你放心,我這糖熬得能粘住蒼蠅,保準你吃著甜到心坎裡!”
慕容豔眯著眼睛笑,兩個梨渦陷進去,手裡的菠蘿啃得更歡了:“得嘞!等我辦完正事回來,高低買兩串,給我家那隻隻會拆沙發的貓也嘗嘗!”
她說的“正事”,是幫閨蜜蘇曉來“鑒寶”。蘇曉前幾天腦子一熱,花三萬塊買了個號稱“南宋官窯”的青瓷瓶,回家越看越不對勁,瓶底的落款歪歪扭扭,還沾著點沒洗乾淨的膠水印,嚇得連夜給慕容豔打電話,哭唧唧地說:“豔豔,我要是被騙了,這個月就得吃土了!你不是懂點古董嗎?快救救我!”
慕容豔當時正敷著麵膜,聽著電話裡蘇曉的抽泣聲,差點把麵膜笑掉:“姐妹,你買古董之前不先問問我?就你那點眼力見,人家把瓷磚刻個花紋,你都能當唐三彩買!”
吐槽歸吐槽,她還是揣著蘇曉給的地址來了。按照地址找過去,是一家藏在巷子裡的小店,招牌上寫著“老林古玩行”,門口掛著兩串紅燈籠,風吹過“嘩啦”響,看著倒有幾分像模像樣。
慕容豔推開門,店裡飄著股淡淡的檀香,櫃台後麵坐著個穿花襯衫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胡,手裡拿著個紫砂壺,慢悠悠地啜著茶。看見慕容豔進來,他眼睛亮了亮,放下紫砂壺,堆著笑迎上來:“這位美女,想買點什麼?我這兒可有好東西,從商周的青銅器到明清的字畫,應有儘有!”
慕容豔嚼著最後一口菠蘿,把果核往門口的垃圾桶裡一扔,準頭還挺好,直接彈進去了。她拍了拍手,上下打量著花襯衫男人,語氣帶著點調侃:“老板,你這店看著挺小,口氣倒不小啊。商周的青銅器?你這兒要是真有,警察叔叔怕是要比我先上門吧?”
花襯衫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緩和過來:“美女真會開玩笑。我這說的是‘仿品’,仿品!就是給愛好者當個擺設,圖個樂子。對了,你是來買東西,還是來賣東西?”
“我既不買也不賣,”慕容豔往櫃台邊一靠,紅色吊帶裙的肩帶往下滑了一點,她隨手往上一提,動作自然又帶著點嬌俏,“我是來幫我朋友取個東西。她前幾天在你這兒買了個青瓷瓶,說是南宋官窯的,叫蘇曉,你還有印象不?”
提到蘇曉,花襯衫男人眼神閃了閃,乾咳了一聲:“哦……蘇小姐啊,有印象,有印象。她那瓶子可是好東西,我費了好大勁才收來的,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嘛,倒是說不上,就是我朋友回家越看越喜歡,想讓我再幫她看看,是不是還有升值空間,”慕容豔說著,伸手在櫃台上敲了敲,指節白皙,“老板,把那瓶子拿出來讓我瞅瞅唄?我也學學怎麼鑒寶,以後說不定還能跟你做筆大生意呢!”
花襯衫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從裡屋抱出個青瓷瓶。瓶子看著挺精致,青釉泛著光,就是瓶身有點歪,瓶底的“南宋官窯”四個字,其中“官”字的寶蓋頭還少了一點。
慕容豔湊過去,假裝很認真地看,手指在瓶身上摸來摸去,突然“哎呀”一聲,手一滑,差點把瓶子碰倒。花襯衫男人嚇得趕緊伸手去扶,臉都白了:“美女,小心點!這可是易碎品,碰壞了賠不起!”
“抱歉抱歉,”慕容豔吐了吐舌頭,眼神裡卻沒半點歉意,“主要是這瓶子太滑了,我還以為是塗了護手霜呢。對了老板,我聽說南宋官窯的瓶子,釉色得是‘雨過天青雲破處’那種感覺,你這瓶子……怎麼看著像我家樓下菜市場賣的鹹菜壇子釉色啊?”
花襯衫男人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美女,你這是不懂裝懂!這叫‘民間官窯’,跟宮裡的不一樣,釉色自然有點差彆!”
“民間官窯?”慕容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捂著嘴笑個不停,肩膀一顛一顛的,“老板,你這說法新鮮啊!我隻聽過‘民間偏方’,還沒聽過‘民間官窯’呢。照你這邏輯,我要是把我家貓的爪子印印在碗底,是不是就能叫‘皇家禦貓碗’了?”
花襯衫男人被懟得說不出話,隻能硬著頭皮狡辯:“反正這瓶子是真的!蘇小姐當時也是看仔細了才買的,你現在來挑毛病,是不是想找茬?”
“找茬?我可沒那閒工夫,”慕容豔收起笑容,眼神裡多了幾分銳利,“我就是想問問,你這瓶子底上的膠水印是怎麼回事?難道南宋的時候,工匠就已經開始用502粘瓷器了?還有你這落款,‘官’字少一點,是當時的工匠寫漏了,還是你雇的刻字師傅沒上過小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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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得又快又準,花襯衫男人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他往後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櫃台下麵,嘴裡還強撐著:“你彆胡說八道!什麼膠水印,那是包漿!對,是包漿!”
“包漿?”慕容豔挑眉,彎腰從櫃台底下撿起個小瓶子,上麵印著“強力膠”三個字,還剩小半瓶,“老板,你這‘包漿’原材料還沒藏好呢。要是我沒看錯,這瓶子上的釉,是用油漆調的吧?我上次幫我媽刷牆,用的就是這顏色,乾了之後跟你這瓶子一模一樣,還比你這亮堂呢!”
就在這時,裡屋突然衝出來兩個壯漢,一個穿黑t恤,一個穿牛仔褲,手裡都拿著木棍,凶神惡煞地盯著慕容豔:“臭丫頭,敢來這兒搗亂,是不是活膩了?”
花襯衫男人見幫手來了,腰杆又硬了起來,指著慕容豔罵道:“你趕緊給我滾!不然讓這兩位大哥好好‘招待’你!”
慕容豔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壯漢的視線,故意挺了挺胸,語氣帶著點戲謔:“喲,還帶打手啊?老板,你這生意做得挺專業,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你以為找兩個大哥來,我就怕了?我告訴你們,我練過跆拳道,黑帶!上次有個小偷想搶我包,我一腳把他踢得跪在地上喊媽,你們要不要試試?”
她一邊說,一邊還擺了個跆拳道的起手式,雖然穿著吊帶裙,動作有點滑稽,但眼神裡的氣勢卻一點不含糊。黑t恤壯漢皺了皺眉,剛想往前衝,慕容豔突然從包裡掏出個東西,舉在手裡:“等等!你們先看看這個!”
眾人定睛一看,是個錄音筆,紅色的指示燈還在亮著。花襯衫男人臉色驟變:“你……你什麼時候錄的音?”
“從進門的時候啊,”慕容豔晃了晃錄音筆,笑得一臉得意,“我朋友跟我說你這兒可能有問題,我能不做準備嗎?剛才你說的‘民間官窯’,還有這兩位大哥說的‘好好招待我’,都錄下來了。要是我把這錄音交給警察,你們說,警察叔叔會怎麼判?”
花襯衫男人徹底慌了,趕緊上前一步,陪著笑說:“美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是我不對,我不該騙蘇小姐,我把錢退給她,雙倍退!你把錄音刪了,行不行?”
“雙倍退?”慕容豔歪著頭,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我朋友花了三萬,雙倍就是六萬。不過,你剛才讓這兩位大哥嚇我,我這小心臟到現在還砰砰跳,不得再加點精神損失費?”
“加!加!你說加多少就加多少!”花襯衫男人趕緊點頭,生怕慕容豔反悔。
慕容豔伸出五個手指:“不多,再加五千。總共六萬五,現在轉錢,轉到我朋友蘇曉的賬戶上。轉完之後,我當場刪錄音,絕不反悔。”
“行!行!我現在就轉!”花襯衫男人不敢耽誤,趕緊拿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找蘇曉的微信,轉了六萬五過去。慕容豔看著蘇曉發來的“錢收到了”的消息,才滿意地點點頭,當著他們的麵,把錄音筆裡的錄音刪了。
“早這樣不就完了?”慕容豔把錄音筆揣回包裡,整理了一下吊帶裙的裙擺,“以後彆乾這種騙人的勾當,賺這種黑心錢,早晚得栽跟頭。要是下次再讓我碰到,我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
花襯衫男人和兩個壯漢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慕容豔又拿起櫃台上的那串糖葫蘆——就是她剛才跟大爺預定的,咬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嗯,這糖葫蘆確實不錯,比你這假瓷器好吃多了。走了,祝你們早日改邪歸正啊!”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了古玩店,留下三個男人麵麵相覷。剛走到巷口,蘇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裡滿是激動:“豔豔!錢收到了!六萬五!你也太厲害了吧!你怎麼讓他乖乖退錢的?”
慕容豔嚼著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還能怎麼?跟他講道理唄。不過他那腦子,跟他講道理跟對牛彈琴似的,最後還是靠我的‘智慧’和‘魅力’,才讓他服軟的。對了,晚上請我吃火鍋,要特辣的,我剛才跟那幾個家夥鬥智鬥勇,消耗太大了,得補補!”
“沒問題!彆說特辣,變態辣都行!”蘇曉爽快地答應,“我再叫上幾個朋友,給你辦個‘慶功宴’,好好誇誇我們家的大功臣!”
慕容豔掛了電話,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快落山了,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蘆,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散開,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想著晚上的火鍋,腳步更快了,高跟鞋敲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一首歡快的歌。
路過剛才賣糖葫蘆的大爺攤位時,她還揮了揮手:“大爺,您這糖葫蘆真好吃,下次還來買!”
大爺笑著點頭:“好嘞!姑娘常來啊!”
慕容豔走遠了,巷子裡還回蕩著她的笑聲,清脆又響亮,帶著點古靈精怪的勁兒,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跟著開心起來。她才不管什麼假瓷器、真古董,對她來說,幫朋友解決麻煩,然後吃一頓熱乎乎的火鍋,就是最開心的事。至於那些想騙錢的壞人,隻要她碰到了,就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畢竟,她慕容豔,可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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