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宗祠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發涼,可葵葵後背的冷汗卻比露水更冷。影一的黑劍懸在半空,蠱線像活蛇般纏上劍身,泛著淬毒的暗光——那是比影二更烈的殺氣,連陽魂石的紅光都被壓得微微發顫。
“殺了我弟弟,還想帶著陽魂草走?”影一的靴尖碾過地上的草屑,聲音裡淬著冰,“今天這宗祠,就是你們的墳。”他話音未落,身後的鬥篷人突然動了——二十多道黑影像鬼魅般散開,手裡的短刀映著晨光,瞬間將四人圍在中央。
小遠攥緊桃木劍,指節泛白:“葵葵姐,許曼姐,我們……”話沒說完,一道黑影已經撲到他麵前,短刀直刺他胸口。許曼眼疾手快,一把將小遠推開,桃木劍橫劈過去,“叮”的一聲脆響,劍身上的金光竟被短刀砍出一道缺口。
“這是淬了蠱毒的刀!”許曼驚呼著後退,手腕被刀風掃過,瞬間起了一片黑紫的斑,“碰到就會被蠱蟲鑽心!”
葵葵懷裡的許深突然哼了一聲,臉色又白了幾分。她心一緊,將陽魂草塞進許曼手裡:“你帶著他們往偏院跑,那裡有太奶奶留下的結界!”
“那你怎麼辦?”許曼抓著她的胳膊,聲音發顫。
“我拖住他們。”葵葵將陽魂石舉過頭頂,紅光突然暴漲,像火焰般裹住她的身體,“陽魂石認主,他們傷不了我!”她不等許曼再說,突然朝著影一衝過去——紅光撞在黑劍上,震得影一連連後退,鬥篷下的臉露出一絲驚色。
可黑影太多了。一道短刀從側麵刺來,葵葵躲閃不及,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黑血瞬間滲出來。她咬著牙轉身,紅光掃過,那黑影慘叫一聲,短刀掉在地上,手背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潰爛。
“有點意思。”影一冷笑一聲,突然吹了聲哨子。圍上來的黑影突然停住,齊刷刷地從懷裡掏出黑色的瓶子,朝著葵葵的方向潑過來——是陰魄蠱的蠱液!黑色的液體在空中連成一片,像烏雲般罩下來,陽魂石的紅光竟被蝕得滋滋作響。
葵葵趕緊後退,卻沒注意到身後的黑影已經繞到許曼身邊。短刀眼看就要刺中許曼的後背,小遠突然撲過去,用身體擋住了刀——“噗”的一聲,短刀沒入他的肩膀,黑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小遠!”許曼尖叫著扶住他,眼淚瞬間湧出來,“你怎麼這麼傻!”
小遠咬著牙,將桃木劍塞進許曼手裡:“許曼姐,帶……帶許深哥走……我沒事……”話沒說完,他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葵葵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紅了。她猛地轉身,陽魂石的紅光突然變得刺眼,像太陽般炸開——圍上來的黑影慘叫著後退,皮膚接觸到紅光的地方,立刻冒出黑煙。可影一卻毫發無傷,黑劍上的蠱線突然暴漲,纏住了葵葵的腳踝。
“想救他們?”影一拽著蠱線,將葵葵拉到麵前,黑劍抵住她的喉嚨,“把陽魂草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
葵葵的喉嚨被劍尖抵住,呼吸都變得困難。可她看著許曼懷裡昏迷的小遠,看著臉色慘白的許深,突然笑了:“你以為,我會給你嗎?”她突然低頭,朝著影一的手腕咬過去——影一吃痛,手一鬆,葵葵趁機掙脫,轉身朝著許曼的方向跑。
可就在這時,影一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猛地打開——裡麵是一顆黑色的蟲卵,上麵爬滿了紅色的蠱線,正是蠱母卵的殘骸!“既然得不到陽魂草,那我們就同歸於儘!”影一狂笑著,將蠱母卵往地上一摔,“這蠱母卵一破,整個海市的人都會變成蠱蟲的傀儡!”
“不要!”葵葵驚呼著撲過去,可已經晚了。蠱母卵摔在地上,“啪”的一聲裂開,黑色的液體流出來,瞬間化作無數隻小蠱蟲,朝著四人的方向爬過來。
許曼抱著許深,拉著小遠,一步步往後退。偏院的門就在眼前,可蠱蟲爬得太快了,已經有幾隻爬到了小遠的褲腳,小遠疼得直冒冷汗,卻咬著牙不肯出聲。
葵葵看著越來越近的蠱蟲,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絕望。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結束嗎?她摸了摸懷裡的陽魂草,突然發現——草葉上的黑色正在慢慢褪去,頂端的金色花朵竟在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應她的心意。
“陽魂草……醒了?”葵葵驚喜地掏出陽魂草,隻見金色的花朵突然綻放,發出一道溫暖的光芒,朝著蠱蟲的方向射過去。那些小蠱蟲碰到光芒,瞬間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影一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不可能!陰魄蠱的蠱液怎麼會沒用!”他發瘋般地朝著葵葵衝過來,黑劍直刺她的胸口。葵葵舉起陽魂草,金色的光芒再次暴漲,擋住了黑劍——這一次,光芒竟將黑劍上的蠱線燒成了灰燼,劍身在光芒中慢慢融化。
“不!我的劍!”影一慘叫著後退,可金色的光芒已經纏上了他的身體。他的皮膚開始冒煙,鬥篷下的臉扭曲變形,顯然是蠱蟲在體內發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影一嘶吼著,突然朝著許深的方向撲過去——他要拉著許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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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葵眼疾手快,一把將許深抱在懷裡,金色的光芒將兩人裹住。影一撲到光芒上,瞬間被燒成了灰燼,連一聲慘叫都沒留下。
周圍的黑影見影一死了,頓時亂作一團。許曼趁機舉起桃木劍,朝著黑影們衝過去:“還不快滾!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黑影們本來就怕陽魂草的光芒,此刻見首領已死,紛紛轉身逃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宗祠門外。
危機終於解除。葵葵抱著許深,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許曼趕緊扶住她,小遠也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葵葵姐,你沒事吧?許深哥他……”
葵葵低頭看向許深,隻見他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嘴角竟露出一絲微弱的氣息。她趕緊將陽魂草湊到許深的嘴邊,金色的花瓣落下一片,順著許深的嘴角滑進他的嘴裡。
沒過多久,許深的胸口開始微微起伏,蒼白的臉上慢慢有了血色,胸口凝固的血跡也開始淡化。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葵葵,虛弱地笑了:“葵葵……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我來了,我來了。”葵葵的眼淚瞬間湧出來,抱著許深,聲音哽咽,“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小遠和許曼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陽光透過宗祠的大門照進來,落在四人身上,溫暖得讓人想落淚。可就在這時,許深突然咳嗽起來,臉色又白了幾分,嘴角竟溢出一絲黑血。
葵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許深,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深虛弱地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裡麵……好像有東西在動……”
葵葵趕緊掀開許深的衣服,隻見他胸口的皮膚下,竟有一道黑色的蠱線在慢慢遊走,朝著他的心臟方向爬去。她臉色驟變——是影一之前留在許深體內的蠱蟲!剛才陽魂草的光芒雖然殺了外麵的蠱蟲,卻沒找到體內的這隻!
“這是……心蠱!”許曼突然驚呼,指著那道蠱線,“太奶奶的筆記裡寫過,心蠱會鑽進人的心臟,一旦寄生,就再也無法取出!”
小遠的臉色也白了:“那怎麼辦?陽魂草不是能解蠱嗎?”
葵葵看著許深痛苦的表情,又看了看手裡的陽魂草——草葉上的金色光芒已經弱了很多,顯然剛才的戰鬥消耗了它太多力量。她咬了咬牙,突然做出一個決定:“我用陽魂石的力量,把心蠱引到我身上來。”
“不行!”許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心蠱一旦轉移,你會沒命的!我不要你為我冒險!”
“我不管!”葵葵的眼淚掉下來,落在許深的手背上,“你不能死,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起回家的!”她不等許深再說,突然將陽魂石貼在許深的胸口,自己的手按在陽魂石上,閉上眼睛,默念起太奶奶教過的咒語。
陽魂石的紅光再次暴漲,順著許深的胸口鑽進去。許深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胸口的蠱線開始慢慢朝著陽魂石的方向移動。葵葵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滲出冷汗——蠱線每移動一寸,她就感覺有無數隻蟲子在啃咬自己的心臟,疼得她幾乎要暈過去。
“葵葵,停下來!”許深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眼淚也掉下來,“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值得……”葵葵艱難地睜開眼睛,朝著許深笑了笑,“隻要你活著,就值得……”
就在蠱線即將離開許深的身體,鑽進葵葵手裡的瞬間,陽魂草突然發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將兩人裹在一起。金光中,陽魂草的草葉慢慢化作粉末,順著兩人的皮膚鑽進去。葵葵突然感覺胸口的疼痛消失了,許深胸口的蠱線也瞬間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金光散去,陽魂草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燼,落在地上。葵葵看著灰燼,又看了看許深——他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痛苦。
“陽魂草……用自己的力量,解了心蠱……”許曼喃喃地說,聲音裡滿是震撼。
葵葵蹲下身,將陽魂草的灰燼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進懷裡。她抬頭看向許深,又看了看小遠和許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們回家吧。”
四人互相攙扶著,慢慢走出洛氏宗祠。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遠處的街道上,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可葵葵知道,這平靜的背後,或許還藏著更多的危險——影部還有多少人?蠱母卵真的徹底消失了嗎?
她摸了摸懷裡的陽魂石,又看了看身邊的許深,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未來有多少危險,她都會和許深、小遠、許曼一起,勇敢地麵對。因為她知道,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可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巷子的時候,巷口突然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鬥篷的人,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影”字。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眼神裡滿是冰冷的殺意:“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影部的報複,才剛剛開始。”
葵葵的心瞬間一沉,握緊了手裡的陽魂石。新的危機,又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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