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地寫入一個輕量級協議,設定了一個簡單的觸發機製——“聲波觸發光控”。
當小薇那句“我想跳樓”的哭聲再次響起時,張野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空的玻璃瓶,用指關節在瓶身上輕輕敲擊了三下。
“嗒、嗒、嗒。”
三聲輕響,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然而就在一秒鐘後,透過禮堂高高的窗戶,遠處城市主乾道上的一盞路串聯的路燈,應聲亮起,在整片黑暗的街道上投下一片突兀而溫暖的橙色光暈。
張野的嘴角咧開一個孩子氣的笑容,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原來不是我們太弱,是光一直等著被喚醒。”
人群中,陳默不易察覺地向斜後方的阿雪比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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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立刻低下頭,在手機備忘錄上打出一行字,然後將屏幕亮度調到最低,朝他晃了一下——監控盲區,還剩二十三分鐘。
時間緊迫。
陳默立即啟動了早已預設好的程序。
他將手機偽裝成一塊充電寶,一根數據線連接著禮堂的廣播備用接口。
程序開始運行,全場所有錄音機的聲音被實時捕捉、壓縮,轉換成一種特殊的摩斯震動頻譜,然後通過校園廣播那條幾乎已被廢棄的備用頻段,無聲無息地反向推送了出去。
十分鐘後,寂靜的青州大學宿舍區,不同樓層的多個窗戶,突然開始有規律地閃爍起燈光,像是在進行一場沉默的對話。
值班的宿管阿姨抬頭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這屆學生真能折騰,又搞什麼狗屁暗號?”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盲童學校的夜班老師發出一聲驚呼。
她發現,教室裡幾十台盲文打點機竟然在無人操作的情況下,同時自動運行起來,清脆的“噠噠”聲響成一片。
她拿起一張剛剛打印出來的盲文紙,用手指飛快地觸摸著上麵凸起的圓點,然後震驚地讀出了那段內容:“我們……聽見了!”
一輛不起眼的黑色麵包車停在校園外的陰影裡。
蘇晚晴坐在監控屏幕前,看著屏幕上那片由無數閃爍燈光彙成的海洋,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動。
她的目光穿過無數個代表著信號源的紅點,最終鎖定在禮堂中央那個模糊的影像上。
那是林楓,他不知何時走到了人群的中央,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堅毅的臉龐。
那姿態,不像是在拍照,更像是在黑暗中舉起了一把無形的刀。
蘇晚晴的視線有些模糊,她在屏幕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
當她的倒影與屏幕上那片閃光的海洋重疊時,她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自己微隆的小腹上。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個秘密已經守護了三個月。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決定,猛地摘下了監聽耳麥,對身旁的陳警官說:“關掉記錄儀,信號乾擾太強,畫麵失真了。”
下一秒,不等對方反應,她拿起桌上那張印著“立即抓捕”的行動指令卡,雙手靈巧地將它折成了一架紙飛機,推開車門,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微涼的夜風裡。
車內,陳警官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旁的另一位老警員——大家都叫他老劉叔,顫抖著手,按下了另一個按鈕。
他沒有刪除錄像,而是將這最後十分鐘的全部數據,連同那片閃爍的燈海和林楓舉起手機的定格畫麵,完整地刻錄進了一張空白的dvd光盤裡。
光盤的塑料封套上,他用馬克筆一筆一劃地寫下五個字:給未來的孩子。
夜色深沉,禮堂的門再次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道道身影融入黑暗,仿佛從未出現過。
城市的光海逐漸熄滅,一切又恢複了原有的死寂。
隻有那架紙飛機,還在風中打著旋,不知將飄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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