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眾人聽到了陳生所說的話後,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他們有的緊皺眉頭,目光凝視著遠方,似乎在努力從記憶深處挖掘出與這兩日相關的點點滴滴;有的則緊閉雙眼,雙手抱頭,仿佛要將腦海中的思緒全部梳理清楚;還有的小聲嘀咕著,一邊回憶一邊與身旁的人交流探討。整個場麵顯得異常嚴肅而又緊張,大家都全神貫注地沉浸在對過去兩天所經曆事情的細細回味之中。
陳生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圍。他那銳利的目光猶如閃電一般,徑直投向站在一旁的福伯身上。隻見陳生微微皺起眉頭,用一種嚴肅而急切的語氣問道:“福伯啊,您在這座彆墅裡服務多年,可以說是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我想請教一下,以您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判斷,平日裡是否存在著一些外人能夠輕易潛入的路徑或者破綻呢?”
聽到陳生那急切的詢問聲傳來,福伯像是從一場漫長的沉思中被驚醒一般,緩緩地、有些吃力地抬起頭來。隻見他那張原本就已刻滿歲月滄桑痕跡的麵龐之上,此時更是眉頭緊蹙成一團,猶如一座小山丘橫亙其間,似乎內心深處正承受著一塊無比沉重的巨石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福伯就這樣沉默不語地凝視著遠方,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低沉而緩慢的語調開始講述起來:“嗯……咱們這座彆墅所處的地理位置確實相當特殊呢。它孤零零地矗立在這片汪洋大海中的小島上,而且還占據了島上絕大部分的麵積。島的四周除了波濤洶湧的海水之外,再無其他任何通道可以通向外界。所以說,如果有外來之人想要登上這座島嶼,那就非得依靠船隻不可,否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然而,若是有人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上島並且不留下絲毫蛛絲馬跡,那幾乎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過嘛……每周我們島上都會安排兩次去內陸去采買生活用品和食材,這樣如果真的有人想上島,他可能會借這樣的機會藏到船上,等船靠近島的時候再溜下船......”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福伯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閃爍不定,其中分明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猶豫與深深的擔憂之色。整個空氣都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停頓而變得凝重起來,讓人不禁心生忐忑之意。
陳生見狀,趕忙追問道:“福伯,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了嗎?您但說無妨。”福伯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就在前段時間,雜物間後麵的那扇窗戶的鎖芯壞掉了。因為事情比較瑣碎,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得及找人去修理。雖說那個位置相對來說比較隱蔽,一般人不太容易注意到。但是,如果真有那種處心積慮、彆有用心之人,或許還是有可能會發現這個漏洞,並借此機會從那裡翻牆而入的。”
陳生的雙眼突然閃爍出興奮的光芒,他迅速地與身旁的蘇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快步朝著雜物間飛奔而去。其他人見狀,也不敢怠慢,紛紛緊跟其後。
當他們緩緩地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時,仿佛打開了一個塵封已久的世界。刹那間,一股濃烈且刺鼻的黴味如潮水般洶湧而出,毫不留情地撲向他們的麵龐,令他們不由自主地緊皺起眉頭來。
走進這間雜物間,眼前所見儘是一片昏暗。僅有的幾縷微弱陽光艱難地穿透那布滿塵埃的窗戶,如同疲憊的旅人一般,有氣無力地灑落進來。這些稀薄的光線努力地想要照亮這片狹小的空間,但卻隻能勉強勾勒出大致的輪廓。
環顧四周,可以看到各種各樣被遺棄的物品和工具毫無章法地堆砌在一起。它們就像是一座座小山丘似的,橫亙在人們麵前,構成了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障礙。有些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有些則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仿佛在訴說著曾經被遺忘的歲月。
陳生麵不改色地凝視著眼前這片混亂不堪的場景,心中毫無懼意。隻見他步伐堅定而沉穩,毫不猶豫地朝著那扇已然損壞鎖芯的窗戶走去。當靠近窗邊後,他動作輕柔且緩慢地蹲下身子,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隱藏在暗處的東西一般。
緊接著,他那雙原本就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渾圓,目光如炬般緊緊鎖定在窗台之上。他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察看著窗台的每一個角落和每一處細微的細節,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旁人都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陳生突然眼前一亮。原來,經過一番仔細搜索之後,他終於有所發現——在這看似普通的窗台上,竟然赫然存在著好幾道清晰可見的新鮮擦痕!這些擦痕橫七豎八、縱橫交錯地分布在窗台表麵,宛如一幅神秘莫測的圖案。
從這些擦痕的形態和走向來看,它們顯然並非自然形成,而是好像有某個人在匆忙攀爬窗戶的時候,因為太過慌張或者不慎,從而在台麵上留下了這樣明顯的痕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看來凶手極有可能就是從此處悄然潛入進來的,然後再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作案。”陳生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來,一邊麵色冷峻如霜,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就在這時,心思細膩入微的蘇瑤突然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了新的發現。隻見她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去,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拾起了一塊布料。這塊布料的顏色顯得十分暗沉,仿佛被歲月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而且其質地也頗為粗糙,與在場眾人身上所穿著的衣物那種柔軟光滑的材質截然不同。
“陳生,快過來看看這個!”蘇瑤轉過頭來,輕聲呼喚道,並將手中那塊神秘的布料朝著陳生所在的方向遞了過去。
陳生緩緩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布料接了過來。他把這塊布料捧在手心裡,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它,仔仔細細、來來回回地端詳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生的眉頭漸漸皺起,心中暗自思忖道:“這料子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特彆之處,倒是像極了府裡那些傭人們日常勞作時所穿著的衣物。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想到此處,陳生突然止住了思緒,他猛地轉過頭去,目光如炬般直直地射向站在一旁的阿珍和阿玲。
被陳生這麼一看,阿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一邊驚恐地向後退著步子,一邊拚命地揮動著雙手,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老爺您可千萬彆冤枉好人呐!我什麼都沒做過呀!”而此時的阿玲也是滿臉驚慌失措之色,她趕緊走上前去拉住阿珍,隨聲附和道:“對對對,陳老爺,阿珍她一直都跟我待在一起呢,我倆根本就沒機會去做任何壞事啊!”
趙猛一臉怒容,額頭上青筋暴起,他不耐煩地扯著嗓子吼道:“都給我閉嘴!彆再吵吵鬨鬨了!現在趕緊去搜搜你們各自的房間,看看還能找出什麼可疑的東西來!”他那粗獷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儘管大家心裡都老大不情願,但眼下這緊張的局勢卻由不得他們反抗。無奈之下,眾人隻能不情不願地點點頭,然後拖著沉重的腳步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搜查起來。
陳生和蘇瑤兩人一組,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扇扇房門,仔細地翻找著每一個角落。當他們來到林媚娘的房間時,陳生敏銳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梳妝台下方的一個陰影吸引住了。
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輕輕伸手將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精致小盒抽了出來。盒子表麵鑲嵌著華麗的寶石,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看上去價值不菲。
陳生和蘇瑤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接著,陳生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這個神秘的小盒。
隻見盒子裡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疊厚厚的信件,信封上的字跡娟秀而工整,顯然出自女子之手。陳生隨手拿起一封信拆開,快速瀏覽了一下上麵的內容,頓時臉色大變。
原來這些信竟然都是林媚娘寫給孫文翰的,而且信中的內容大多涉及到巨額的金錢交易以及各種複雜的利益糾葛。其中有些語句含糊不清、模棱兩可,讓人難以捉摸;有些則直接點明了雙方之間存在的尖銳矛盾和衝突。
林媚娘一見到眼前這一幕,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雙腿一軟便癱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她淚如泉湧,雙手不停地捶打著地麵,嘴裡還不停地哭訴著:“我真的隻是想要去找他討要一個公道而已啊,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給他下過毒呀!”
而站在一旁的陳生則麵沉似水地凝視著癱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林媚娘,他的眼神銳利得如同能夠穿透人心一般。隻見他緩緩開口質問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又為何要將這些信件藏匿起來呢?難道這裡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聽到陳生的質問,林媚娘哭得愈發厲害了。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向陳生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不久之前那個名叫孫文翰的人花言巧語地哄騙著她拿出全部家當去做一項所謂穩賺不賠的投資生意。可誰曾想到,到頭來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她不僅一分錢都沒能收回來,而且還落得個血本無歸、傾家蕩產的下場。那些被她藏起來的信件正是當初孫文翰用來誘騙她投資時所寫下的種種承諾和保證。
線索愈發繁雜,眾人心中的猜忌更深。但陳生知道,越是此時,越不能慌亂。他重新召集眾人,站在彆墅大廳中央,沉聲道:“大家先彆互相指責,眼下這布料、信件都是關鍵,我們得冷靜拚湊真相。從現在起,誰也不許單獨行動,咱們一起,把這錯綜複雜的謎團解開,活著離開這鬼地方!”說罷,他緊了緊拳頭,目光中透著堅毅,眾人望著他,雖仍有恐懼,卻也多了一絲希望,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試圖在混亂中尋出那一絲曙光……
喜歡民國情淵綺夢請大家收藏:()民國情淵綺夢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