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禮物,程樹也發完了。
給李芸帶的是海市的護膚品,裝在小巧盒子裡,看著就很高檔。
給程永昌帶他心心念念的攝影機,一個就要好幾百。
程柏的是可以發光的玩具槍,是進口貨,做得特彆精致。
就連夏長恭都分到一套刀具。
他顯然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兒,一時間手足無措。
李芸笑著把刀具塞到他懷裡。
“那個……咳,我也該走了……過兩天要發工資……”
夏長恭吞吞吐吐。
他是真怕夏海洋來鬨事。
如果是其他人,他的那些徒弟拎刀就把人趕走。
可自己大兒子,彆說徒弟們礙著他的麵子不好趕,就是他自己,疼愛那麼多年,心寒歸心寒,可真要動手,又舍不得。
但要把自己工資再給大兒子,他又不甘心。
他還想攢下錢貼補小兒子。
這麼多年都沒儘心,現在想要彌補。還有老伴,以後養老錢也得攢點。免得拖累孩子。
程樹才想起來,到發工資的時候了。
酒樓和燒雞廠都是二十號左右發。
燒雞廠的財務是自主性大,這些不用程樹自己批準,嚴廠長就能應付。
酒樓卻是剛搭起的架子,沒個做主人。還等程樹來發工資呢。
“夏山崗來過?”
“上周末來,沒拿到錢,這周末還得來。”夏長恭小聲說。
他這輩子頂天立地,老了老了,因為自己兒子抬不起頭。
自己造的孽啊。
“行,周末我去店裡等他。”程樹甩甩手。
正好周末許亮要在店裡給他家老太太過生日,看誰敢造次。
發完禮物,送走夏長恭,程永昌叫住程樹,“你姥姥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沒在。是你芸姨接的電話!”
程樹又氣又急:“什麼?姥姥打電話了?你們怎麼不把海市的電話給她?”
她都兩年沒跟姥姥說過話了。
姥姥現在跟三舅在村裡養老,想要打電話,得翻過好幾座大山到公社。
過著一來一回得幾天。
程永昌苦笑:“你姥姥啥性格你不知道啊?一說你不在,她就說沒事,讓你彆寄錢了,她一切都好,她不過來。然後掛了電話。再打過去,電話局說人已經走了。”
可還真是姥姥能做出的事!
自從掙到錢,程樹就給大舅寄去。
大舅家在縣裡,收款方便。
縣裡到村裡交通更艱難,大舅小半年才把錢給姥姥帶過去。
老太太寄來信,問程樹是不是搶了程家小金庫。又把錢退了回來,讓她自己攢著上學用。
程樹豪氣的彙過去一千塊,表明自己做生意賺了錢。
輾轉幾個月過去,老太太收到信,看到彙款單,驚得立刻動身,前往公社給程樹打電話,誰知道程樹去了海市。
下次通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我讓小舅把姥姥送過來,小舅怎麼沒行動啊?”
程樹不滿。
現在家裡有錢有地方,程樹想接姥姥來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