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光頭男一行人後，白衣隊長對我們微微欠身，“寧主任，抱歉，驚擾到你了。下次再有這種事，請及時來找我。”
言外之意，是在提醒我彆再惹事麼？
我輕哼一聲，撇過頭去。
送走白衣隊長後，馬尾辮姐姐這才鬆了口氣。她轉頭對周圍因為看熱鬨而耽誤了工作的眾人說道：“沒事了，大家繼續工作吧，沒事了。”
終於，等到一天的忙碌告一段落，我們才從能源站走了出來。
在大門口，馬尾辮姐姐對著我們微微欠身，“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不客氣！”寧芝馨連忙擺手，眼睛還偷偷瞥了我一眼，暗地裡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也說兩句。
我隻得隨口敷衍了一聲，然後順勢問出心裡比較在意的事，“獵魔者和靈能使的關係不好麼？”
“之前那個光頭哥明顯是衝人不衝事。他找茬的時候，周圍那些獵魔者也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皺了皺眉，“如果隻是單純不想管閒事，我還能理解。但總覺得……這裡麵另有隱情。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說說？”
寧芝馨和馬尾辮姐姐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尷尬。
片刻後，還是寧芝馨小聲開口：“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不，在某些人眼裡，應該挺嚴重的吧。”
她理了理思路，緩緩說道：“自古以來，獵魔者和靈能使本就是相輔相成的。獵魔者負責戰鬥，靈能使則在後方提供支援，現如今幾乎所有魂力道具，都是靈能使研製出來的。其中最成功的就是天賦武器。”
馬尾辮姐姐接著補充：“所以，優秀的靈能使和強大的獵魔者一樣，都備受尊敬和重視。不過……最近幾年，靈能使的研究方向逐漸往民用領域傾斜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遠處那些巡邏的特種士兵：“這些特種士兵沒有魂力，所以這些他們的武裝大多內置了魂玉作為能源。而魂玉，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
我恍然大悟：“所以，一些獵魔者覺得，這種特種士兵的出現分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資源？”
馬尾辮姐姐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僅如此。自古以來，魂力都是少數人的特權……而這些少數人享受的特權，卻遠不止是魂力本身……”
“獵魔者為了保護眾生，與鬼族廝殺多年。為了表彰他們的功勳，各國機構暗地裡給予了不少獎勵。除了物質上的補貼，還有稅務減免、事務優先處理、陣亡撫恤，以及對家屬的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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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辮姐姐頓了頓，語氣放緩：“可一旦這種麵向普通人的魂力武裝真正成熟，人類能用來對抗鬼族的戰士數量，可能會迎來指數級增長。到那個時候……”
“到那個時候，他們的特權就可能不再是特權了。”我點點頭，心裡漸漸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光頭男的反應那麼激烈。
馬尾辮姐姐繼續說道：“其實，就算有這些武裝，普通士兵和真正強大的獵魔者之間依舊存在不小差距。可除了大家族培養出來的精英，少有獵魔者能成長到以一敵百的地步。”
“但如果新的魂力武裝能普及，那些實力不算突出的普通獵魔者，大概率會被取代。所以，不少獵魔者非常不滿我們的研究。他們覺得，靈能使背叛了長期以來與他們互利互惠、相輔相成的合作關係。”
離開能源站時，我們鄭重地向馬尾辮姐姐告彆。
踏上歸途，我和寧芝馨一路無言，卻都心懷感慨。
“照理說，新魂力武裝如果能順利研發，對全人類來說是好事……”我歎了口氣，“可這種可以量產的特種戰士，也會直接衝擊普通獵魔者的生存空間。”
寧芝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下了公交車之後，我們肩並肩往回走。
天色已經不早了，今天又輪到我做飯，所以我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順道去了附近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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