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環球大廈門口時，暮色剛漫過寫字樓的玻璃幕牆。趙磊整理了下衣角，背著半舊的帆布包走進旋轉門，與身邊穿西裝、拎公文包的白領形成鮮明對比——前台小姐打量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疑惑。
“您好，我找周明遠周總，約了六點半。”趙磊報出名字。
前台剛要撥電話，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過來，皺眉道：“你就是趙師傅？周總在頂樓等你，跟我來。”男人語氣冷淡，眼神裡藏著幾分輕視，顯然沒把這個“鄉下小子”放在眼裡。
電梯飛速上升，趙磊靠在轎廂壁上，用望氣術掃了眼大廈內部——從一樓到頂樓，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灰氣，像一層薄紗裹著整棟樓，尤其是頂樓的方向，灰氣更濃，隱隱透著“滯澀”感。
“這是‘困財煞’。”趙磊心裡有了數。
頂樓總裁辦公室很大，落地窗外能看見大半個江城。周明遠五十多歲，頭發微白，正坐在沙發上抽煙，臉色不太好。看見趙磊進來，他站起身，倒也算客氣：“趙師傅，讓你久等了。”
剛才的灰西裝男人是副總張誠，他搶先開口：“趙師傅，我們周總請你來，是因為最近公司怪事太多——電梯三天兩頭壞，員工天天犯困、出錯，幾個大單子眼看要成，最後都黃了。之前請過兩個風水師，一個說要改大門，花了幾十萬沒效果；另一個說要擺‘招財陣’，結果陣剛擺好，倉庫就漏雨了。”他話裡帶刺，“你要是沒真本事，就彆浪費我們時間。”
周明遠皺了皺眉，沒阻止張誠——他心裡也沒底，要不是林婉茹拍著胸脯保證，他絕不會找這麼年輕的風水師。
趙磊沒在意張誠的態度，走到辦公室中央，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催動望氣術。這一次，他能清晰地看見，灰氣從大廈兩側的玻璃幕牆往裡滲，在頂樓辦公室門口聚成一團，像堵無形的牆；而辦公室的財位——東南角，竟擺著一個巨大的金屬文件櫃，把財氣死死擋住。
“周總，您這大廈的問題，不在大門，也不在招財陣。”趙磊睜開眼，指向窗外，“大廈兩側的玻璃幕牆太陡，像兩把刀對著樓體，這是‘割氣煞’，把外麵的財氣都割散了；再加上頂樓辦公室的財位被金屬櫃壓住，財氣進不來，員工自然沒精神，單子也留不住。”
張誠嗤笑：“割氣煞？我怎麼沒聽過？彆是你編出來的吧？”
“是不是編的，你看這個就知道。”趙磊走到落地窗前，指著幕牆接縫處，“那裡是不是總有水珠滲進來？而且每次下雨後，公司出錯的員工就會變多？”
周明遠眼睛一眯：“沒錯！上個月暴雨後，有個員工把幾百萬的合同金額填錯了，差點賠死！幕牆確實總滲水，修了好幾次都沒用。”
張誠臉色變了變，沒再說話。
趙磊繼續說：“‘割氣煞’遇水則凶，雨水會加重煞氣，影響員工的心神。解決方案不難——第一，在大廈兩側幕牆底部，各裝三個銅鈴，銅屬金，能化煞；第二，把辦公室東南角的金屬櫃移走，擺一盆發財樹，再放一個陶瓷魚缸，木生水、水生財，能聚住財氣；第三，電梯口掛一塊八卦鏡，對著電梯門，化解‘漏氣煞’，電梯就不會總壞了。”
周明遠立刻安排：“張誠，馬上讓人去辦！銅鈴、發財樹、魚缸，今晚必須弄好！”
張誠不敢怠慢，連忙出去打電話。
辦公室裡隻剩兩人，周明遠給趙磊遞了支煙：“趙師傅，林總沒騙我，你是真有本事。之前那兩個風水師，連煞氣的影子都沒找到。”
趙磊接過煙，沒點燃：“周總客氣了，隻是剛好懂點皮毛。”他想起《推背圖》殘卷，剛才在感知煞氣時，布卷微微發燙，腦子裡多了個模糊的念頭——這大廈的“割氣煞”，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幕牆的角度太刻意了。但他沒說出來，沒有證據，不能亂猜。
晚上八點多，張誠匆匆回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周總！趙師傅！太神了！銅鈴剛裝上，電梯就好了！剛才財務那邊說，下午沒簽成的那個大客戶，突然打電話說要明天過來簽合同！還有，員工都說現在精神多了，不犯困了！”
周明遠猛地站起來，拍了拍趙磊的肩膀：“趙師傅！大恩不言謝！這是谘詢費，你收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麵裝著五萬塊現金。
趙磊沒多要，隻拿了一萬：“周總，之前跟林總說好，小問題一萬，大問題另算。您這不算大問題，一萬就夠了。”
周明遠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好！趙師傅不僅本事大，人品更好！我周明遠認你這個朋友！”他拿出手機，加了趙磊的微信，“我拉你進‘江城企業家聯盟’的群，裡麵都是做企業的，以後他們有風水上的事，我都推薦你！”
進群的瞬間，微信消息就炸了——群裡有兩百多人，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老板。林婉茹在群裡趙磊：“這是我推薦的趙師傅，我兒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本事一流！”
立刻有人私信趙磊：“趙師傅，我是做餐飲的，店裡最近總沒人，能幫我看看嗎？”“趙師傅，我家彆墅總鬨怪事，什麼時候有空？”
趙磊一一回複，心裡既激動又踏實——他知道，這一步，他走對了。
離開環球大廈時，已經快十點了。趙磊剛走到路邊，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不遠處，車窗降下，竟是王半仙！他身邊坐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盯著趙磊，眼神不善。
王半仙冷笑一聲，對著趙磊比了個“等著瞧”的手勢，然後開車走了。
趙磊皺了皺眉，卻沒放在心上——有《推背圖》的傳承在，他不怕這些歪門邪道。
剛要打車，手機響了，是蘇曉打來的：“趙師傅，我奶奶今天能下床走路了！我爸媽讓我謝謝您，還說我們屯裡有幾家鄰居，家裡也有怪事，想請您有空來看看……”
電話裡蘇曉的聲音很激動，趙磊笑著答應：“好，周末我過去。”
掛了電話，夜風拂過，趙磊抬頭看著江城的燈火，心裡充滿了力量。從橋洞寒夜到環球大廈，從被人排擠到受人尊敬，他隻用了幾天時間。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他摸了摸懷裡的破舊布卷，布卷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微微發熱——仿佛在告訴他，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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