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根基日益穩固,軍隊整訓如火如荼,但劉衍深知,欲成大事,人才永遠是第一位的。麾下雖有關、張、趙、典、遼等絕世猛將,但頂尖的武力,誰又會嫌多?更何況,根據他來自未來的記憶,一些尚未嶄露頭角的豪傑,正散落在民間,等待慧眼識珠之人。
這一日,平原郡守府內,劉衍召來了郭嘉與徐庶。
“奉孝,元直,據聞譙郡之地,有豪傑名許褚,字仲康,其人勇力絕倫,聚少年及宗族數千家,共堅壁以禦寇擾,在當地威望甚高。可有耳聞?”劉衍手指點在地圖上豫州譙郡的位置。
郭嘉輕搖羽扇,笑道:“主公消息靈通。嘉亦有所聞,此人力大無比,能倒曳牛尾,行百餘步,當地賊寇畏之如虎,稱其‘虎癡’。確是一員難得的虎將。”
徐庶補充道:“譙郡如今在曹操勢力影響邊緣,局勢混亂,多有黃巾餘孽及流寇。許褚築壁自守,雖保一方安寧,然其勢孤,恐非長久之計。若能得主公親往招攬,以其性情,或可成功。”
劉衍眼中閃過誌在必得的光芒:“如此猛士,豈能錯過?我當親往譙郡一行。”
“主公,譙郡非我治下,且臨近曹操勢力,風險不小。”田豐出言提醒。
“無妨,”劉衍擺手,“我隻帶子龍並百名精銳騎兵,輕裝簡從,速去速回。對外隻宣稱巡視邊境,探查民情。”
計議已定,數日後,劉衍與趙雲率領百騎,悄然離開平原,一路向南,渡過黃河,進入兗州地界,再輾轉進入豫州譙郡。
沿途所見,與青州的秩序井然形成鮮明對比。田地荒蕪,村落殘破,流民隨處可見,盜匪蹤跡時隱時現。若非他們這支隊伍一看就不好惹,恐怕早已遭遇多次襲擊。
根據暗衛先前提供的大致方位,劉衍等人一路打聽,終於來到了譙國譙縣今安徽亳州)境內,一處名為“許家塢”的壁壘之外。
隻見這塢堡依托山勢而建,牆體雖多為土木結構,卻顯得頗為堅固,牆頭有精壯漢子持械巡邏,眼神警惕。塢堡周圍開辟有田地,雖在亂世,卻透著一股難得的生機。
劉衍命部隊在距離塢堡一裡外紮營,隻帶趙雲及兩名親衛,牽馬步行至塢堡大門前。
“來人止步!”牆頭一名頭目模樣的漢子高聲喝道,“此乃許家塢,私人領地,閒雜人等速速離去!”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劉衍幾人,尤其在英氣逼人的趙雲身上多停留了幾眼。
劉衍上前一步,拱手道:“勞煩通報許褚許仲康壯士,青州劉衍,特來拜訪。”
“青州劉衍?”那頭目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劉衍之名,隨著虎牢關的事跡傳播,在民間已有不小聲望,尤其是其漢室宗親的身份和攻破虎牢、收攏難民的行為,更被許多百姓所稱道。
“可是……攻破虎牢關的劉青州?”頭目語氣緩和了許多。
“正是在下。”劉衍微笑頷首。
頭目不敢怠慢:“請劉青州稍候,我這就去通報家主!”說罷匆匆下牆而去。
不多時,塢堡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魁梧如山的大漢龍行虎步而出。隻見此人身高八尺有餘,腰大十圍,麵容雄毅,皮膚黝黑,一雙虎目精光四射,顧盼間自有一股威猛氣勢,正是許褚。
他打量了一下劉衍,見對方雖年輕,但氣度沉凝,身形挺拔,目光清澈而堅定,身邊的白袍將領更是氣宇軒昂,心中便信了七八分。他拱手還禮,聲音洪亮如鐘:“某便是許褚。不知劉青州大駕光臨我這鄉野陋壁,有何見教?”語氣不卑不亢,帶著一絲審視。
劉衍笑道:“衍久聞仲康兄勇力過人,義薄雲天,在此亂世保境安民,心中敬佩,特來結交。”他並未直接說明招攬之意,以免唐突。
許褚見劉衍態度謙和,言語誠懇,心中好感頓生,側身讓道:“劉青州過譽了,請入內敘話。”
進入塢堡,隻見內部屋舍儼然,百姓麵色雖帶風霜,卻無饑饉之色,孩童嬉戲玩耍,顯見許褚治理有方。來到許褚的宅院,分賓主落座。
許褚性格直爽,寒暄幾句後便直接問道:“劉青州名動天下,坐擁青州之地,麾下猛將如雲,今日不遠千裡來到我這小小許家塢,恐怕不隻是為了結交許某吧?”
劉衍見他如此直接,也不再繞彎子,正色道:“仲康兄快人快語,衍便直言了。當今天下大亂,董卓竊國,諸侯割據,百姓流離。衍身為漢室宗親,每每見此,痛心疾首。立誌掃平群雄,再造大漢,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使黎民百姓能安居樂業!”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許褚:“然此非一人之力可成,需天下英雄共助之。仲康兄有萬夫不當之勇,更有保境安民之仁心,豈願終生困守於此塢壁,僅保一方平安?何不隨衍出山,執乾戈以衛社稷,憑手中之力,為這天下蒼生,打出一個太平盛世!讓如許家塢這般安寧之地,遍布四海!”
許褚聞言,虎軀微震。劉衍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空有一身力氣,雖能保一塢平安,卻無力改變這糜爛的天下大勢。劉衍的誌向和氣度,讓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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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有顧慮:“劉青州誌向遠大,許褚佩服。然褚一介武夫,恐難當大任。且……舍此塢壁,這些跟隨我的宗族鄉黨……”
劉衍誠懇道:“仲康兄過謙了!勇力如兄,正是國之乾城!至於塢壁鄉黨,若願隨行,我可劃出青州良田妥善安置,青壯亦可編入行伍,同樣是為安定天下出力。若願留在此地,我亦會留下錢糧兵甲,助其自保,絕不讓忠義之士心血白費!”
這時,一旁的趙雲也開口道:“許壯士,雲亦曾輾轉漂泊,幸遇明主。主公待下以誠,唯才是舉,關、張、典韋等將軍皆能儘展其才。以壯士之能,必能在我青州軍中大放異彩,建功立業!”
許褚看著劉衍清澈而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氣度不凡的趙雲,再回想劉衍過往的所作所為,心中已然意動。他沉默片刻,猛地站起身,對劉衍抱拳躬身,聲如洪鐘:
“承蒙劉青州不棄,親自前來,又以天下蒼生為念!褚,一介村夫,願效犬馬之勞,追隨主公,掃平奸佞,再造太平!”
劉衍大喜,連忙起身扶住許褚:“我得仲康,如虎添翼也!”
當下,劉衍與許褚詳細商議了遷移事宜。許褚在塢堡內威望極高,大部分宗族鄉黨感念劉衍親自來請的誠意和對未來的承諾,願意舉家隨遷。少數不願離開故土的,劉衍也依言留下了足夠的錢糧和部分兵器。
數日後,一支由百名青州鐵騎、許褚及其宗族青壯、家眷組成的隊伍,離開了許家塢,踏上了北歸青州的道路。
隊伍中,許褚回頭望了一眼漸漸遠去的故土塢壁,眼中有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種踏上更廣闊舞台的豪情。他策馬來到劉衍身側,沉聲道:“主公,褚既已相隨,此生此命,便交予主公了!”
劉衍拍了拍他堅實的臂膀,笑道:“好!回青州,仲康可入‘鐵壁營’,與於禁一同操練,他日必為我軍先鋒利刃!”
趙雲在一旁微笑看著,青州軍中,再添一員絕世虎將。
而劉衍的招賢之路,並未止步。他的目光,已經開始投向更遠的地方,搜尋著那些尚未閃耀的將星與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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