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春,當劉衍治下正忙於將去年的豐收轉化為更堅實的國力時,來自南麵的急報打破了表麵的平靜——曹操儘起大軍,以夏侯惇為先鋒,曹仁、夏侯淵、樂進、龐德等將為輔,謀士程昱、董昭隨軍,號稱十萬,兵分兩路,直撲徐州!
曹操的決斷:時機與風險
許都,司空府。曹操做出這個決定並非一時衝動。
“明公,此刻出兵徐州,是否過於倉促?劉衍在側,其勢正盛,若趁機南下……”毛玠麵露憂色。
曹操目光陰沉,手指敲打著案幾上關於徐州的情報:“文則毛玠字)所言,我豈不知?然,劉備,人傑也。其得徐州時日雖短,然善撫百姓,更兼張頜、文醜萬夫不當之勇,陳宮多謀。若待其徹底消化徐州,與青州劉衍南北呼應,則我心腹之患成矣!”
他站起身,語氣轉為決絕:“今歲大旱,我兗豫受損嚴重,然劉備之徐州,根基更淺,其況更劣!此時不取,更待何時?至於劉衍……”
曹操冷笑一聲:“彼雖糧足兵精,然新得關中、河北之地未久,百廢待興,更兼去歲吸納百萬流民,豈能輕易調動大軍南下?我料其必作壁上觀,待我與劉備兩敗俱傷!此乃陽謀,我速戰速決,拿下徐州,則局麵豁然開朗!”
曹操的算計狠辣而精準。他看準了劉衍需要時間消化戰果,也看準了劉備在徐州立足未穩且同樣遭受天災的虛弱。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劉衍的反應速度和他自己解決劉備的速度。
徐州告急:劉備的困境
下邳城內,劉備與群臣麵色凝重。
“曹操來得好快!”劉備握緊了雙拳。他深知己方劣勢:兵微將寡,糧草不濟,雖有張頜、文醜之勇,陳宮之智,但整體實力與曹操相差懸殊。而且,內部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駐守小沛的呂布!
陳宮分析道:“主公,曹操勢大,不可力敵。當務之急,是堅守城池,拖延時日,同時……向青州劉皇叔求援!”
糜竺亦道:“唯有青州兵精糧足,或可解我徐州之圍!”
文醜哇哇大叫:“大哥!何必求那劉衍!給俺老文三千兵馬,必斬曹賊頭來獻!”
張頜眼微眯,沉聲道:“三弟不可魯莽。曹軍勢大,硬拚非良策。求援青州,確是當下唯一可行之策。”
劉備長歎一聲,他知道與劉衍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如今已無他路可走。“立刻修書兩封,一封送往青州平原,言辭懇切,請劉青州念在同宗之誼,出兵相助,備願以徐州之事,聽憑安排。另一封……送往小沛,穩住呂布,許以重利,請其出兵襲擾曹軍側後!”
青州的應對:靜觀與密謀
平原州牧府,劉衍接到了劉備的求援信和曹操出兵的確切消息。
廳內,謀士們意見紛呈。
郭嘉率先開口,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主公,曹操此計,名為攻劉,實亦防我。其料定我軍難以全力南下,故行此險招。然,正如其所料,我軍新定關中,流民初安,若倉促舉大軍南下,確易生內亂。”
戲誌才氣色已好了許多)補充道:“且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我軍若直接攻其本土,恐失大義名分。然,若坐視曹操吞並徐州,其實力大增,屆時挾大勝之威北顧,於我更為不利。”
賈詡緩緩撚須,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關鍵在於,如何介入,方能使我青州利益最大化?助劉?助曹?或是……另有所圖,奪取並州?”
荀彧道:“劉備,梟雄也,不可使其坐大,亦不可令其速亡。當使其與曹操相持,互相消耗。”
田豐更顯激進:“或可趁曹操主力東出,許都空虛之際,遣一上將,出奇兵襲擾兗州,迫其回援!”
劉衍沉吟良久,目光在地圖上徐州、兗州、以及小沛的位置來回移動。一個更加複雜、也更具野心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成型,奪取並州。
“文和、奉孝、誌才,依你等之見,呂布此人,在此局中,當如何處之?”劉衍突然問道。
郭嘉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呂布,豺狼也,饑則附人,飽則揚去。劉備以小沛棲之,如同抱薪救火。今曹操大軍壓境,呂布必首鼠兩端,待價而沽!”
賈詡陰惻惻地補充:“或可……派人密見呂布,許以徐州之地……”
戲誌才立刻領會:“驅虎吞狼,令其與劉備相爭?若如此,徐州必亂,曹操雖可得利,然亦需分心應對呂布,戰事必然遷延。此正合我‘使其相持’之策!”
劉衍撫掌:“善!便依此計!元皓田豐),你親自執筆,回信劉備,言我青州亦受旱災影響,大軍調動不易,然必竭力籌措糧草,以為支援,並陳兵邊境,為玄德公聲援,使其安心抵抗。”——這是明麵上的安撫,也是讓劉備繼續消耗曹操。
“另,”劉衍壓低聲音,“文和,選派最機密的暗衛,攜我親筆信及重禮,潛入小沛,麵見呂布!信中便言,若其能趁曹劉交戰,奪取徐州,我青州必承認其為徐州之主,並予以支援!”
風雲彙聚徐州
於是,一場圍繞徐州的驚天博弈就此展開:
曹操大軍猛攻徐州北部,劉備依托城池苦苦支撐,同時焦急地等待著青州的“援軍”和呂布的動向。
呂布在小沛,接到了劉備求援和曹操暗中許諾曹操亦派人聯絡呂布)以及劉衍密信,三方拉攏,讓他那顆貪婪而反複的心再次活躍起來,按兵不動,坐觀成敗。
而青州,則一邊象征性地調集部分糧草緩緩南運,一邊將張飛、趙雲等部調至黃河沿線,擺出隨時可能南下的姿態,牽製曹操部分兵力,實則冷眼旁觀,靜待徐州這盤棋下到最關鍵的時刻。
曹操出兵徐州,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已然不平靜的湖麵,激起的漣漪,將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最終的贏家,或許並非最先落子之人,青州開始高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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