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林山搖頭:“那倒沒有。”
國王聞言,語氣堅定地說:“既然如此,你們就安心住下。從今往後,我會派專人保護你們。今晚就安排在你家樹巢兩岸各設一個崗哨,派四名精銳衛兵輪流值守。我倒要看看,誰吃了神龍膽敢來造次。”
幽林山一家感激涕零地告退,再三叩謝國王的恩典。然而,從白天等到夜幕降臨,始終未見王宮派來的衛兵,更彆提什麼崗哨了。
夜色漸深,幽林山夫婦緊握著防身的刀具,在黑暗中麵麵相覷,心中的恐懼隨著每一分每一秒不斷蔓延。整個夜晚寂靜得可怕,連蟲鳴鳥叫都消失無蹤,時間在緊張中緩慢流逝,卻始終沒有任何異常的動靜。
可半夜前,昨晚那兩個神秘的野人黑影又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他們如同昨夜一般,先是謹慎地潛伏在岸邊昏暗的灶台附近,一動不動地觀察了很長時間,確認周圍安全後,才小心翼翼地潛入水中。他們輕輕蹚水來到兩棵水柳和水杉樹下,又警惕地環顧四周許久,確保沒有危險後,才各自選中一棵粗壯的樹乾,開始緩慢地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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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昨晚已經用這種方式爬樹吃過虧,他們依然沒有選擇使用人類搭建的雲梯作為攀爬工具。這是因為他們的體型遠比人類龐大,平均體重達到了驚人的四百公斤左右,他們深知以人類編織的雲梯,根本無法承受如此沉重的身軀。
當他們再次小心翼翼地攀爬樹乾時,四周出奇地安靜,連昨夜的咳嗽聲都消失了。這種異常的寂靜反而讓他們心生警惕,不由自主地自動停下了動作。
兩人懸在半空中,屏息凝神地等待了片刻,卻依然沒有捕捉到任何聲響。
猶豫片刻後,他們決定繼續向上攀爬,當爬升了兩米多的高度後,這種詭異的安靜依舊持續著,這讓他們又一次自動停下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確認仍然沒有異樣後,他們再次向上攀登,眼看就要接近樹上的目標巢穴了,就在這時,岸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這不是他們預想中的咳嗽聲,而是一種金屬相互碰撞的清脆聲響。雖然聲音極其微弱,但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這種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卻異常清晰地傳到了他們耳中。
兩個攀爬者頓時僵在了四五米高的樹乾上,進退兩難。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等待了很久很久,但之後再沒聽到任何動靜。這讓他們開始懷疑剛才是否出現了幻聽,於是試探性地又向上爬了一步。就在這一瞬間,岸邊再次傳來金屬撞擊聲,這次的聲音比先前略大了一些。這種特殊質地的聲響讓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再也不敢繼續向上攀爬,隻能輕手輕腳地沿著樹乾慢慢下滑。
回到水麵後,他們立即涉水返回岸邊,然後頭也不回地沿著來時的路線匆匆離去,心中充滿了不安與困惑。
可這兩個家夥走著走著,卻漸漸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尾隨。那聲音時隱時現,既不像夜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也不似小動物竄過草叢的窸窣聲。每當他們停下腳步仔細聆聽時,四周便陷入一片死寂;可一旦重新邁步,那若有若無的聲響便又悄然跟上,如同一個無形的幽靈在黑暗中窺視。這詭異的情形讓兩個野人心跳加速,手心冒汗,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他們突然想到什麼,不敢徑直往家的方向走,那樣就暴露自己了。於是,兩人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轉向了與平日住所相反的方向。
然而這並未帶來絲毫安寧——才走出沒幾步,那惱人的聲響便如影隨形地再度出現,而當他們戰戰兢兢地駐足時,一切又歸於平靜。這反複的折磨讓兩個野人的神經繃得幾乎要斷裂。
其中一個終於按捺不住,壓低聲音對同伴耳語道:“阿勥,要不……咱們往回走一段?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卻強裝鎮定。
野人阿勥有些生氣了:“阿甯,叫你說話時注意彆提名字,你是故意的嗎?”
野人阿甯連忙致歉道:“阿勥,對不起,對不起,太緊張了!”
“阿甯,你這不又提我名字了嗎?”野人阿勥氣得踹了野人阿甯一腳。
待兩個野人稍稍平息,恐懼又開始上升了。
他們既害怕直麵那未知的威脅,又覺得這樣疑神疑鬼地繼續前行實在太過煎熬。
思來想去,阿勥咬了咬牙,同意了阿甯剛才查看一下聲源的提議:“也好,看看究竟什麼原因,這樣總比這樣提心吊膽強……”
打定主意後,兩個野人壯著膽子轉身朝剛剛來時的方向挪去。
可恐懼終究占了上風,誰也不敢走在前麵領路。最後他們索性緊緊摟住對方的肩膀,像連體嬰般並排前進,仿佛這樣就能從彼此身上汲取些許勇氣。
月光下,兩個顫抖的身影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一步步邁向那未知的黑暗。
他們就這樣在黑暗中前行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四周寂靜得可怕,既沒有聽到任何可疑的聲響,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夜風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卻更顯得這片山林的詭異與寂靜。
“真是撞了鬼了!”兩個身材魁梧的家夥低聲嘟囔著,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對這片死寂的環境感到既困惑又好笑。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話語卻永遠地卡在了喉嚨裡。
電光火石之間,兩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了他們的咽喉。
那刀刃太過鋒利,僅僅是一瞬間的接觸,就將他們粗壯的脖頸幾乎完全斬斷。兩個壯碩的身軀如同被砍倒的大樹般轟然倒地,溫熱的鮮血在漆黑的夜色中噴湧而出,形成兩股駭人的血泉。
就在野人阿勥阿甯屍體倒地的瞬間,一大群黑影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這些黑影顯然也是野人。他們動作敏捷,配合默契,轉眼間就將兩具還在抽搐的屍體拖到了不遠處的懸崖邊緣。
隨著幾聲沉悶的聲響,屍體被無情地推入了深不見底的洞隙中。緊接著,黑影們又往洞隙中投擲了大量大小不一的石塊,直到確認完全掩蓋了痕跡,這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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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神秘的野人人數眾多,粗略估計足有二三十人之眾。他們行動迅速,訓練有素,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跡。
就在這群黑影遠去後不久,又一個黑影從暗處顯現出來。
與先前那些高大魁梧的黑影相比,這個身影顯得格外瘦小單薄。
月光下,可以隱約辨認出那張年少的麵容——他不是彆人,正是前天剛剛離開此地的返星少年。
此刻,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靜靜地注視著黑影消失的方向。
返星少年前天悄然離開羊峒智人部落王國後,怎麼也沒有預料到,如今人類世界對他的追捕行動,竟然比當初神龍帝國對他的通緝還要嚴密百倍。他驚恐地發現,即便是最偏遠的山村角落,也貼滿了他的通緝畫像,那些成批量印製的畫像雖然與他本人樣貌相去甚遠,但通緝令上對案件嚴重性的描述卻格外醒目突出。
最令人費解的是,這些布告的內容既模棱兩可,又事無巨細,所有告示都刻意回避了外星人入侵這個關鍵事實,隻是含糊其詞地描述:有一個長期身份不明的神秘少年,遊走於人類國度、神龍帝國甚至野獸王國之間,給各個領域的社會秩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對民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構成了重大威脅。
布告中最後強調,這個危險分子已經成為整個藍星社會的不穩定因素和潛在隱患,嚴重乾擾了當前全民團結一心抗擊旱災的積極態勢和大好局麵。因此,告示呼籲全藍星各國民眾必須提高警惕,積極提供線索,甚至一旦發現在有相當把握的情況下無須上報便可以直接采取抓捕行動,這被描述為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和責任。
返星少年於是知道自己前路渺茫,他站在早春的山崗上,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雪山,心中又一次明白自己已然無路可走。
在這片廣袤的藍星上,唯有那些不為人知、人跡罕至的險峻之地,甚至是終年積雪的巍峨雪山,才能成為他暫時的棲身之所。
就在他陷入沉思,權衡著當務之急該何去何從之際,突然瞥見遠處塵土飛揚,大批全副武裝的軍警正浩浩蕩蕩地朝著他剛剛離開的羊峒智人部落王國進發。
返星少年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他意識到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而更令他憂心忡忡的是,他不想讓善良的放蜂詩人幽林山一家因為自己的緣故遭受無妄之災。
望著那些在官道上策馬奔馳、乘坐車輛的軍警,返星少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他們的速度。他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麵,步履蹣跚地前行。更令他感到困擾的是,放蜂詩人幽林山一家臨彆時贈予他的那兩個沉甸甸的布袋,此刻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嚴重拖慢了他的行進速度。
可就在這躲躲藏藏、艱難跋涉的過程中,他突然在樹叢中又瞥見了官道上兩個熟悉的身影——阿勥與阿甯,那兩個搶劫幽林山妻子與女兒的壞野人,自己搭建在溪湖中的巢穴,很可能也是他們乾的。
返星少年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正是這兩個卑鄙的家夥向人類告密,才導致了他的行蹤暴露。他們不僅妄圖害死自己,還想加害放蜂詩人幽林山一家。
這個發現讓返星少年瞬間意識到自己正陷入何等危險的境地。他內心的擔憂愈發強烈,特彆是對放蜂詩人幽林山一家安危的牽掛。這種擔憂促使他更加下定決心,必須立即返回羊峒智人部落王國。
他暗自發誓:第一,如果阿勥和阿甯這兩個惡徒繼續作惡,他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幽林山一家不受傷害;第二,他要主動向人類軍警自首,向他們澄清事實——如果有什麼錯,所有錯都是他一人所為,與善良的幽林山一家毫無關係,他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受到牽連。
於是,那位來自幽明星的返星少年小心翼翼地將放蜂詩人一家慷慨贈予他的兩個沉甸甸的布袋子,藏匿在一處隱蔽的石崖縫隙之中。他仔細確認這些珍貴的物品不會被野獸或路人發現後,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羊峒智人部落王國的旅程。
這段剛剛離開又返回路途遙遠而艱辛,少年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偷偷潛入了羊峒智人部落王國的邊境地帶。然而,就在他即將抵達放蜂詩人幽林山一家居住的那片神秘樹巢區域時,卻意外地發現那隊全副武裝的軍警正沿著崎嶇的山間小道列隊返回。
返星少年屏住呼吸,躲藏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目送著這些軍警漸行漸遠。
當返星少年終於抵達目的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既驚訝又困惑:大批野人仍未散去,仍然聚集在放蜂詩人一家的樹巢兩岸,形成了一道道密集的人牆。這些圍觀者雖然保持著一定距離,但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詩人一家,神情與前日送彆自己時明顯有異。
令人稍感安慰的是,這一家人似乎暫時逃過了嚴厲的懲罰,他們雖然麵露恓惶之色,卻仍在繼續著日常的勞作。兩個孩子的小臉上還殘留著先前受到驚嚇的蒼白,但此刻卻出人意料地保持著安靜,沒有哭鬨,隻是緊緊依偎在父母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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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星少年始終放心不下這一家人的安危,內心充滿了憂慮和責任感。他暗自思忖著,決定悄悄地在附近暗中觀察幾日,以便在必要時能夠及時出手保護這戶善良的人家。
就在他剛剛開始暗中守護的第一天夜裡,令人不安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阿勥和阿甯那兩個作惡的野人再次出現了。
返星少年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當他看到那兩個野人躡手躡腳地蹚過冰冷的溪水,徑直走向兩棵高大的樹巢下方,並開始熟練地攀爬時,他的心跳驟然加速,手心沁出了冷汗。
少年內心萬分焦急,卻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這兩個強壯野人的對手。在情急之下,他隻能試探性地輕輕咳嗽了一下,試圖以此恐嚇他們。
出乎意料的是,這簡單的舉動竟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而,更令他擔憂的是,那兩個野在經過幾次恐嚇之後,雖然也被嚇得夠嗆,但最終仍然繼續向上攀爬,眼看就要接近樹巢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少年急中生智,從地上撿起兩粒小石子朝他們扔去。他之所以選擇小石子,一是因為更大的石塊他根本無力扔過那麼遠的距離,二是因為若用儘全力投擲,不僅會暴露自己的位置,還會失去準頭。
令人驚喜的是,這兩粒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石子竟然精準地擊中了目標,嚇得那兩個野人立即停止了攀爬。
起初,他們涉水返回岸邊,警惕地四處張望,還試圖找出聲音和石子的來源。這一刻,少年緊張得幾乎窒息,因為他知道一旦被發現,自己將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然而,或許是出於對未知力量的恐懼,那兩個野人最終選擇了匆匆離去,這才讓少年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返星少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夜裡,不僅阿勥和阿甯那兩個凶惡的野人再次現身,更令人震驚的是,在他們出現之前,已有二三十個手持鋒利武器的野人悄無聲息地埋伏在了河岸兩側的密林之中。
少年困惑不解地望著這一切,屏息凝神地靜靜觀察。因此,當阿勥和阿甯這兩個可惡的家夥又一次開始攀爬向幽林山一家那兩個築在巨樹上的樹巢時,他並沒有像前一天那樣故意發出咳嗽聲示警。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在眼下這種情形下,咳嗽不僅會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而且對阻止那兩個野人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少年緊張萬分地注視著那兩個野人一步步向高處攀爬,一步步接近兩個樹巢,心跳幾乎要蹦出胸膛。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聽到埋伏的野人群中傳來一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那是他們手中利刃相互碰擊發出的細微聲響。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立刻驚動了正在攀爬的阿勥和阿甯,他們驚恐地停下了動作。
如此反複幾次後,兩個野人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慌忙從樹上滑下,倉皇逃回岸邊,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然而更令少年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事情到這裡還遠沒有結束。
那些埋伏的野人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如影隨形地緊跟著逃跑的阿勥和阿甯。
月色如水,在仙境般美麗的羊峒智人部落王國境內,兩個驚惶失措的野人發現自己被跟蹤後,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之中。他們在月光下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最後,當他們鼓起勇氣想要一探究竟,主動走向身後跟蹤者的方向時,生命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轟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緊接著,他們的屍體被迅速拖到懸崖邊,扔進了深不見底的洞隙中,隨著紛紛落下的亂石,永遠被掩埋在了黑暗的深淵裡。
目睹這一切的返星少年既感到驚心動魄,又暗自欣喜。他完全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又是誰在幕後策劃了這場完美的複仇。
接下來的兩個夜晚,少年繼續保持著警惕地觀察。令他欣慰的是,再沒有發生前兩晚那樣可怕的事件,再也沒有野人敢來攀爬放蜂詩人家的樹巢大樹。不僅如此,他還發現河岸兩側多了四個哨兵,他們整夜輪番值守,嚴密守護著這片領地。
看到這一切,少年終於放下了連日來懸著的心,依依不舍地告彆了這個如仙境般迷人的羊峒智人部落王國,重新踏上了漫無目的的逃亡之旅,向著未知的前路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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