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看清了,那是《天狐祭文》,每寫一字,他的生機就流逝一分。
寫完最後一句“以血為誓,與卿同歸”,他抽出腰間的劍,自刎在紅月麵前。
“不——!”顧長青在幻境裡吼,喉間嘗到腥甜。
他想去拉前世的自己,手卻穿過那具逐漸冰冷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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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在他身邊發抖,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裡。
第八世的光太暖了。
顧長青看見紅月穿著紅嫁衣,坐在銅鏡前,蓋頭被掀起一角,露出帶笑的眼。
前世的顧長青是書生,握著她的手往發間插金步搖:“阿月,你真好看。”
他們有個小院子,種著桃樹,還有個會搖搖晃晃喊“爹”“娘”的小娃。
顧長青以為這世會不同,直到有天夜裡,村民舉著火把圍過來,有人喊:“她是妖!尾巴是紅的!”
紅月把孩子塞進顧長青懷裡,轉身擋在門口:“你們要殺就殺我,彆碰我兒子。”
“妖女!”有人扔來石塊,砸在她額角。
顧長青想衝過去,卻被幻境的屏障擋得踉蹌。
他看見前世的自己抱著孩子縮在牆角,嘴唇發抖:“阿月……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說了句你睡相像狐狸……”
“夫君……”紅月捂著肚子,血從指縫裡滲出來,“你說愛我,為何不救我?”
顧長青跪下去,胃裡翻湧著劇痛。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紅月每世都死得那麼慘——不是她不夠強,是她總把軟肋交給最信任的人。
係統紅光炸響:【檢測到“情義閾值突破”——激活“羈絆溯源自檢”程序】。
第九世的火燙得刺眼。
顧長青看見紅月第九條尾巴剛冒頭,就被千軍圍住。
她的狐毛被血浸透,每一道傷口都在冒黑氣——是封印地脈時被反噬的。
她跪在焦土上,指尖摳進地縫,最後看了眼腳下:“封……”
“等等!”前世的顧長青從火裡衝出來,懷裡抱著本燒焦的《九天錄》殘卷。
他渾身是傷,卻笑得很輕:“我查過了,用文運燃身可以助你。”
“不行!”紅月想拉他,卻被他躲開。
顧長青看見他咬破指尖,在殘卷上畫符,每畫一筆,他的影子就淡一分:“我不求來世,隻求你活一次。”
火舌吞沒他時,紅月終於完成封印。
她抱著他的殘衣,哭到說不出話,九條尾巴全耷拉下來,像團被踩碎的紅絹。
鏡靈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此世之因,可斬否?此情之執,可斷否?”
“可斬!”紅月突然尖叫,她周身冒出黑霧,那是要自毀魂燈的征兆,“我不要他再為我死!不要!”
顧長青腦子嗡地炸開。
他想起紅月攥著他手說“彆讓我等了”,想起每一世她死時眼裡的光,想起係統說過的“共命協議”。
他咬碎舌尖,血濺在鏡麵上:“命格借貸!”
劇痛從識海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撲過去抱住紅月:“我不是來讓你成神的!我是來還你九世等待的!”
金紅光突然炸開。
係統提示音像洪鐘:【“宿緣返利”觸發——獲得“心火不滅”體質可抵禦神魂撕裂)】。
紅月身上的黑霧被衝散,第四條尾巴“唰”地展開,比之前的更紅,泛著金芒。
她的魂燈從潭底浮起,原本的金色裡滲進紅,像團燒不儘的火。
“情非劫,而是火種。”鏡靈的聲音軟了。
潭外突然傳來骨鈴齊鳴。
顧長青抬頭,透過鏡麵看見燭陰跪在石台上,原本渾濁的眼流出血淚,他將枚青色符紙投入潭中,聲音啞得不像樣:“我……認主新尊。”
紅月的眼淚滴在顧長青頸間,燙得他一顫。
她抱著他的手緊了又緊,尾尖輕輕掃過他手背,像在確認他還活著。
鏡外的潭水開始翻騰,顧長青聽見有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是幽冥潭的封印?
金紅魂燈的光穿透黑霧,照得冥淵深處亮堂堂的。
顧長青望著紅月眼裡的自己,突然笑了:“第九世,換我等你。”
潭水退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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