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子時，三道黑影像三條毒蛇滑進了陣區。
為首的黑袍人舉起骨刀，刀尖剛沾到假祭壇的石麵，魂燈突然在顧長青掌心炸亮。
千裡外的紅月正站在十萬大山頂峰，七尾如火焰般翻卷，她輕輕抬手——金紅火線破空而至，精準貫入三個黑袍人的天靈蓋。
“啊——！”
慘叫刺破夜空時，顧長青的係統界麵同時彈出兩條提示：【“因果回流”成功捕獲墮仙信徒x3】【“願力播種”新增據點+3】。
他望著焦黑的三具屍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把火，該燒到他們老巢了。”
紅月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側。
魂燈懸在她頭頂，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七尾上的銀鱗在火光裡一閃一閃：“你說人心是網……可現在，這張網也開始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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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青抬頭看她。
少女的眼尾還沾著未擦淨的血漬，可那雙眼比任何時候都亮：“因為這不是普通的網。”他舉起係統界麵，上麵“命格歸還”的進度條正從21跳到53，“是他們把網結成了枷鎖，現在，我們要把枷鎖燒穿。”
燭陰的骨鈴突然又響了。
這次不是碎裂，而是發出低沉的嗡鳴。
守燈老妖緩緩轉身，盲眼直勾勾朝南嶺方向：“南嶺……有人在笑。”他的聲音比之前清晰了些，卻更讓人心底發寒，“不是人……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又像是……”
笑聲就在這時傳了過來。
低啞，扭曲，像是無數人同時在喉嚨裡滾動石子。
顧長青望著南方濃重的夜色，能感覺到識海裡的因果線在輕輕震顫——那是大幕即將拉開的預兆。
雷牙狼王的狼耳突然豎起。
他走到顧長青身邊，狼爪按在腰間的玄鐵劍上：“我帶一隊斥候去南嶺。”
顧長青拍了拍他的肩。
狼王皮毛下的肌肉緊繃如鐵，這讓他想起三個月前在黑石城廢墟，這頭狼還在為找不到失蹤的狼崽急得撞牆。
“小心地下。”他說，“最近地脈異動頻繁，溶洞裡的石頭……”
“顧先生！”小石妖的尖叫從祭台外傳來，“南嶺的商隊說，他們看見山腳下的石頭縫裡……”
“說什麼？”
“長、長了黑藤！”小石妖的石殼都在發抖，“像活的一樣，纏在石頭上……”
顧長青望著南方漸起的風。
風裡有股腐葉的腥氣，混著若有若無的焦味——那是火的味道，也是新生的味道。
他握緊紅月的手，魂燈的光在兩人交握的掌心流轉。
這次，他們要燒的不隻是宿命，還有所有藏在黑暗裡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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