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鎖中的花海_雙界非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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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心鎖中的花海(1 / 2)

露艾爾斯在無數毀滅觸手的狂舞中艱難穿梭,嬌小的身影如同暴風雨中的蝴蝶。她將預言能力運用到極致,十字星瞳孔中閃爍著未來數秒的碎片,每一次側身、翻滾都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的纏繞和拍擊。觸手抽打在黑色的草原上,留下道道腐蝕的焦痕。

“林姐!醒醒!是我!露艾爾斯!”她一邊閃避,一邊用儘力氣呼喊,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微弱,“尼克、袁質、凱爾還有賽琳卡隊長!大家都在外麵等著你!我們需要你!”

禁錮在牆上的無麵林昭然,頭顱歪了歪,那張平滑的臉龐“注視”著下方渺小的光點。

一個冰冷、沙啞、充滿了譏誚和暴戾的聲音,直接炸響在露艾爾斯的腦海,震得她幾乎靈魂出竅:

“尼克?那個蠢笨、衝動、隻會傻笑的惡魔?他除了拖後腿還有什麼用?每次戰鬥都像個沒頭蒼蠅!他的樂觀令人作嘔!”

一條觸手幾乎是貼著露艾爾斯的臉頰掃過,帶起的風壓讓她臉頰生疼。

“還有那個叫凱爾的小鬼!”冰冷的聲音繼續咆哮,帶著濃濃的不屑:“懦弱、哭哭啼啼!隻會躲在彆人身後!要不是我……我們,他早就死在翡翠行省了!一個累贅!十足的累贅!”

更多的觸手從四麵八方圍剿而來,露艾爾斯預見到三秒後自己將被徹底困死。她猛地向前一撲,就地翻滾,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被七八條觸手徹底絞碎。她手中的繡球花和雪滴花的光芒在劇烈的動作中明滅不定。

她喘著粗氣,沒有去質問“你是誰”,她知道這就是林昭然,是被痛苦、背叛和毀滅規則扭曲後最黑暗的一麵。她抓住對方話語裡的空隙,急切地喊道:“那袁質呢?林姐!袁質為了你正在外麵拚命!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你!你想想袁質!”

提到袁質,那個聲音驟然停頓了一瞬。

牆壁上,無麵林昭然的頭部微微低垂了一下,就連瘋狂舞動的觸手也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凝滯。

然而,下一秒,是更加瘋狂的爆發!

“閉嘴!”

聲音變得尖銳而刺耳,充滿了某種被觸及禁忌的狂怒。

“不許提他!”

無數觸手以更凶猛、更密集的方式向露艾爾斯發起了攻擊,完全不再給她任何閃避的空間,仿佛要將她和那個名字一起徹底湮滅!

露艾爾斯被那聲蘊含著狂怒的“閉嘴!”震得耳膜嗡鳴,靈魂都仿佛在顫抖。她看到的不再是之前那種漠然的、遵循本能的毀滅,而是一種帶著強烈個人情緒的、近乎歇斯底裡的暴戾。眼前的林昭然,像一頭受傷後徹底封閉內心、並瘋狂攻擊所有靠近者的困獸。

“我不懂!我是不懂你所有的過去!”露艾爾斯在觸手的狂潮中艱難穿梭,聲音因為急促的閃避而斷斷續續,但卻異常清晰,她沒有哭泣,也沒有哀求,隻是陳述著:“但我懂什麼是害怕被丟下!我懂什麼是覺得自己不夠好!”

一條觸手如同巨鞭般橫掃,露艾爾斯矮身滑鏟,觸手擦著她的後背掠過,帶起的毀滅氣息讓她脊背一陣冰涼。她剛起身,另一條觸手已經從頭頂直插而下!

“我在王庭做預言家的時候!”她猛地向側方撲出,原先的位置被戳出一個深坑,“我說出的預言沒人喜歡!他們看我就像看一個報喪的烏鴉!我努力想融入,想被認可,可最後呢?隻是因為預言‘不悅耳’,就像扔垃圾一樣被趕了出來!我也怕!怕自己永遠都是個不被需要的‘外人’!”

這些話似乎微微刺中了什麼。牆壁上,無麵林昭然的軀體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但攻擊並未停止,反而更加密集。無數觸手不再是簡單的抽打,而是開始相互交織,試圖編織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露艾爾斯徹底困死。

“你說尼克蠢笨衝動?”露艾爾斯在逐漸縮小的空間裡極限閃轉,十字星瞳孔中未來碎片飛速閃爍,讓她總能找到那一線生機:“可他信任同伴!他會為了救凱爾拚命!他會在我無助的時候給我一份熱飯!你說凱爾是累贅?可他會在所有人都警惕我的時候,第一個認出我,叫我‘預言家姐姐’!他在翡翠行省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差點死掉!這不是懦弱!”

她的話語像一把把小錘子,試圖敲打那堅硬的外殼。她沒有說“他們對你多好”,而是在說“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這是在對抗林昭然內心那種“所有人都會拋棄我”的絕對化扭曲認知。

“累贅?拖後腿?”露艾爾斯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是一個團隊!本來就有強有弱!互相支撐才叫團隊!如果隻有‘有用’的人才能留下,那第一個該走的就是我!我戰鬥力最弱,我的預言時靈時不靈!按你的標準,我才是最大的累贅!”

“轟!”

幾條觸手合攏,將她最後一片閃避空間徹底封死。露艾爾斯被逼到牆角,背靠著冰冷蠕動的牆壁,再無路可退。千百條觸手如同發現了獵物的蛇群,在空中停滯了一瞬,然後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從四麵八方同時向她壓來!那龐大的壓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手中的花朵光芒被壓縮到隻剩貼身的一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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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在這最後關頭,露艾爾斯反而停止了所有閃避的動作。她抬起頭,毫不畏懼地“注視”著牆上那無麵的身影,用儘最後的力氣,喊出了最核心的一句話,這句話不是反駁,不是勸說,而是一個尖銳的、直指核心的提問:

“林昭然!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累贅,說他們令人作嘔……”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拚命地把他們推開?!”

“你是不是怕……怕自己先變成那個‘沒用’的人?怕自己最終會……拖累他們?!怕你父親對你的失望,會在他們身上重演?!所以你寧願先動手,把自己變成怪物,這樣……這樣被拋棄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痛了,對不對?!”

這句話,像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刺入了林昭然內心最深處、最脆弱、連她自己都不敢直視的角落!

那正是她所有暴戾和絕望的根源!不是厭惡朋友,而是極度的自卑和恐懼!恐懼強大的袁質有一天會發現自己是個“麻煩”,恐懼開朗的尼克和凱爾會厭煩自己的“負麵情緒”,恐懼自己最終無法跟上他們的腳步,會像父親眼中那樣,變成一個“失敗品”!所以她潛意識裡開始否定他們的價值,貶低他們的作用,這是一種扭曲的自我保護——隻要我先認定你們不重要,你們離開時我就不會受傷!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絕非人類能發出的、混合了極端痛苦、憤怒和被戳穿真相後崩潰的尖嘯,從無麵林昭然的方向爆發出來!那不是通過聲音,而是直接的精神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意識空間!

那千百條即將把露艾爾斯碾碎的觸手,在這聲尖嘯中猛地僵住,然後如同失去了控製般瘋狂地抽搐、扭動,有的甚至互相攻擊、撕扯起來!

牆壁上的暗紅色鎖鏈發出刺耳的崩裂聲!無麵林昭然的軀體劇烈地掙紮著,那張平滑的臉龐上,竟然開始隱隱浮現出五官的輪廓,但那輪廓扭曲變幻,充滿了痛苦!

露艾爾斯被這突如其來的精神風暴衝擊得癱軟在地,七竅都滲出了細細的血絲,但她手中的花朵卻在這一刻,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光芒雖然微弱,卻異常頑強地閃爍著。

她看到,在那張扭曲變幻的臉上,一雙眼睛的輪廓掙紮著想要凝聚——那不再是毀滅泰坦的漠然,而是充滿了淚水、恐懼和掙紮的……屬於林昭然的眼睛!

雖然隻有一瞬,那雙眼睛看向了露艾爾斯,裡麵充滿了無法言說的痛苦和一種……近乎哀求的神色。

緊接著,更強大的毀滅意誌反撲而來,將那剛剛浮現的自我意識強行壓製了下去。五官的輪廓再次模糊,掙紮的軀體漸漸平息,觸手的狂亂也慢慢停止,但它們並沒有散去,而是更加陰沉、更加充滿敵意地懸浮在周圍,鎖死了露艾爾斯的一切行動。

空間恢複了死寂,但一種比之前更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彌漫開來。現在的林昭然,不再是單純的毀滅化身,而是一個被強行壓製了真實情感、陷入了更深處絕望和自閉狀態的囚徒。她剛剛被露艾爾斯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現在選擇了用更厚的盔甲和更猛烈的怒火來防禦。

千百條觸手緩緩移動,最終如同冰冷的枷鎖,一層層纏繞上來,將耗儘力氣、無法動彈的露艾爾斯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與她禁錮著的本體遙遙相對。

露艾爾斯能感覺到觸手上傳來的那種冰冷的、帶著憎厭和極度不安的毀滅能量,它們沒有立刻殺死她,更像是一種囚禁,一種對她窺探了內心秘密的懲罰。

她失敗了,沒能立刻喚醒林姐。但她知道,那顆種子已經種下了。林姐聽到了,而且產生了劇烈的反應。那瞬間浮現的、充滿痛苦的眼睛,就是證明。

剩下的,就是等待,或者……等待外部的轉機。露艾爾斯被觸手禁錮著,無法動彈,隻能望著那片無儘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那個同樣被禁錮的、孤獨的靈魂。

冰冷的觸手如同巨蟒般收緊,勒得露艾爾斯幾乎窒息,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然而,這僅僅是開始。那些觸手猛地將她從地上提起,高高懸在半空,然後帶著殘忍的力道,狠狠砸向下方黑色的草原!

“砰!”

一聲悶響,露艾爾斯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鮮血直接噴出,染紅了手中的花朵和前方的黑草。劇痛讓她眼前發黑,意識幾乎渙散。

但觸手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將她提起,又一次狠狠砸下!

“砰!砰!砰!”

一次又一次,如同在泄憤,又像是在進行某種殘酷的儀式。露艾爾斯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被反複摔打。她手中的繡球花和雪滴花早已在第一次重擊時就脫手飛出,滾落到遠處,微光在黑暗中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熄滅。她全身劇痛,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鮮血從口鼻、耳朵中不斷溢出,視線被血色模糊。

就在她意識即將徹底陷入黑暗時,觸手的摔打停了下來,但仍緊緊箍著她,將她懸吊在半空,麵對那麵巨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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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無麵林昭然的麵孔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但那並非恢複理智的清晰,而是一種凝聚了極致嘲諷和暴怒的扭曲。那個冰冷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徹骨寒的質問,再次炸響在露艾爾斯瀕臨破碎的意識裡:

“說啊……繼續說啊!你這個……叛徒!”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教?!你有什麼臉……提起他們?!”

觸手再次收緊,勒得露艾爾斯發出痛苦的嗚咽。

“是誰……在王子寢宮裡……遞出了那杯毒藥?!是誰……看著我們倒下……看著尼克和賽琳卡瀕死而無動於衷?!是誰……和那個戴黑帽的怪物合作……把我們引入絕境?!”

林昭然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尖銳,一聲比一聲充滿恨意,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露艾爾斯的靈魂上。這些記憶,顯然即使在她被毀滅意誌主導的情況下,也清晰無比。

“是你!露艾爾斯!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同伴’、‘團隊’的叛徒!”

“轟!”

觸手抓著露艾爾斯,又一次狠狠砸在地上,這一次力道更重,露艾爾斯甚至聽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清晰聲響。她蜷縮在地上,像一隻瀕死的昆蟲,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她至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辯解的聲音。

沒有說“我是被迫的”,沒有說“我有苦衷”,甚至沒有因為劇痛而呻吟。她隻是艱難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透過被血模糊的視線,望向牆上那個被鎖鏈禁錮、被毀滅吞噬的身影。

那眼神裡,沒有怨恨,沒有恐懼,甚至沒有乞求。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悲傷,和一種……近乎理解的平靜。

仿佛在說:“對,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說得都對。”

這無聲的承受,這毫不辯解的坦然,比任何激烈的反駁都更具力量。它像一麵鏡子,赤裸裸地映照出林昭然此刻所有的暴戾和指責,其實都源於她自身無法麵對的痛苦和恐懼。

露艾爾斯的沉默,像是在承認自己所有罪孽的同時,也無聲地接納了林昭然施加給她的一切傷害。這種徹底的、不設防的姿態,反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包容。

“說話!你這個叛徒!說話啊!”林昭然的聲音變得更加狂躁,觸手再次抬起露艾爾斯,但這一次,砸落的動作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那徹底的沉默和那雙悲傷的眼睛,像一根細刺,紮進了她狂怒的核心。

露艾爾斯的身體再次與地麵撞擊,但她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意識正在滑向深淵。

觸手將奄奄一息的露艾爾斯猛地提到半空,勒緊的力道讓她最後一絲呼吸也變得艱難。黑色的草原在她下方扭曲旋轉,意識如同風中殘燭。

就在這時,前方那麵暗紅色的巨牆,那些禁錮著本體的鎖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牆壁表麵如同水波般蕩漾,一個身影緩緩地“剝離”了出來——正是由純黑物質構成、麵部平滑的林昭然。她懸浮著,向露艾爾斯靠近,最終停在觸手之外,與她麵對麵。

如此近的距離,露艾爾斯能更清晰地“看”到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龐下,劇烈翻湧的能量亂流。那不再是單純的毀滅意誌,而是充滿了極度矛盾的風暴——狂怒與痛苦交織,憎恨與某種深藏的恐懼撕扯。

——她憑什麼……憑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一個叛徒,憑什麼看起來比我還痛苦,比我還悲傷?!

——她為什麼不辯解?為什麼不反抗?哪怕隻是咒罵一句,也能讓我更理直氣壯地把她碾碎!

——是她把我推到了這一步!是她和那個密客!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讓我背負上“毀滅泰坦”的命運!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了!

——袁質……他會怎麼看我?一個隨時可能毀滅世界的怪物?尼克和凱爾……他們曾經的信任和依賴,在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變成恐懼和疏遠?

——我……我以後該怎麼辦?誰還會接納一個怪物?誰還會把這樣的我……當作家人?我是不是……注定要永遠孤獨地待在這片黑暗裡了?

這些念頭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內心,讓那毀滅的意誌都染上了絕望的色彩。她操控著一根觸手,如同冰冷的指尖,狠狠抬起露艾爾斯低垂的下巴,強迫她“麵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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