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炸開的碎木還在半空翻滾,一個身穿內門精英服飾的青年便帶著幾個跟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下巴微揚,用眼角的餘光掃過院內,最後定格在那個正蹲著生火的雜役身上。
“你,就是陳凡?”
陳凡沒理他,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他將那枚布滿金色紋路的龍血雞蛋小心地放在一邊,然後開始淘洗鍋裡的龍牙米,仿佛這幾人的到來,還不如鍋裡的一粒米重要。
這種徹底的漠視,比任何反駁都更具挑釁。
為首那青年臉上的傲慢再也掛不住,往前踏出一步,練氣八層的靈壓毫無保留地放出。
“李月茹師姐讓你滾過去見她!耳朵聾了嗎?”
陳凡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視線卻落在那堆成碎片的院門上,眉頭微微皺起。
“這門,我昨天才修好。”聲音很輕,像在可惜一件用順手了的工具。
青年被他這副樣子氣笑了,指著陳凡對身後同伴喊道:“聽見沒?他在心疼他的破門!一個雜役,腦子裡果然裝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跟班們跟著哄笑起來,刺耳的笑聲在小院裡回蕩。
就在這時,青年的目光不經意掃過石桌,臉上的嘲弄瞬間凝固了。
那是什麼米?每一粒都飽含靈氣,竟還縈繞著一絲極淡的龍形氣流。
那又是什麼蛋?蛋殼上天然生成的金色紋路,散發出的氣血之力,讓他這個練氣八層的修士都感到一陣心悸。
貪婪,立刻爬滿了他的雙眼。
“好東西啊……”他舔了舔嘴唇,幾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抓那枚龍血雞蛋,“一個雜役也配用這種寶貝?拿來吧你!”
他的手還沒碰到蛋殼,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悄然擋在了石桌前。
是蘇清雪。
她剛從那筆巨款帶來的衝擊中回過神,就被這場變故打斷。她看著眼前滿臉貪婪的青年,那張還帶著幾分蒼白的臉上,尋不出一絲表情。
“滾。”她隻說了一個字。
青年看到蘇清雪,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比方才強烈百倍的驚豔與邪念。
“喲,原來是聖女殿下當麵,失敬,失敬。”他嘴上客氣,一雙眼睛卻放肆地在蘇清雪身上來回打量,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的衣衫剝去。
“我當是什麼人物,能讓您屈尊待在這狗窩裡。”他怪笑一聲,話鋒一轉,變得無比惡毒,“沒想到,堂堂青雲聖女,眼光這麼獨到,竟看上一個隻會種地的雜役。”
“怎麼?是不是這小子在床上的本事,比秦無雙師兄的劍還厲害,把你伺候得離不開了?”
汙言穢語,如臟水潑麵。
蘇清雪的身體猛地一顫,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白得嚇人。一股極致的寒意從她體內擴散開來,整個院子的溫度都為之一降。
然而,沒等她出手,一隻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陳凡。他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她的身後。
“跟瘋狗置氣,犯不著。”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股暖流,瞬間撫平了蘇清雪體內將要暴走的寒氣。
為首那青年看到這一幕,更是妒火中燒。
他竟敢碰聖女!還當著自己的麵!
“找死!”他怒吼一聲,靈力彙聚於拳,裹挾著勁風直搗陳凡的麵門。
陳凡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隻是對著身前的地麵,輕輕吐出兩個字。
“阿木。”
地麵,毫無征兆地裂開。
一根比人腰還粗,表麵布滿赤紅火紋的巨大藤蔓,如同地獄探出的手臂,閃電般破土而出!
青年的拳頭,離陳凡的臉還有三尺,便再也無法寸進。
那根詭異的藤蔓,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悄無聲息地纏住了他的手腕、臂膀、脖頸、腰腹、雙腿……他身上的護體靈光,脆弱得像一層窗戶紙,連一絲漣漪都未激起。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