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知道錯了,求您幫我,我不要嫁給丁文海,您帶我進宮找姑母,讓皇後娘娘收回賜婚旨意。”
老夫人輕撫呂扶搖的發絲:“傻孩子,德妃主動提出這樁婚事,是在救你,出了這種事,男子能活,女子隻有死路一條。”
“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嫁,或者死,你自己選。”
呂扶搖抬著頭,豆大的淚水劃過麵龐,目光裡隻剩下呆滯和驚恐。
老夫人長歎:“扶搖,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可怕。”
她又想起出宮前與德妃的談話。
“成安伯世子雖說不是良人,但你是奉國公府的姑娘,他們不敢像對待那些姬妾那樣對你,你無需擔心出嫁後受虐待。”
“再者,丁文海是丁家獨苗,你嫁給他以後,儘快生下嫡長子,等成安伯駕鶴西去,家裡會幫你解決丁文海,你的孩子就能襲爵,你就是成安伯府的老太君。”
還有一點,呂老夫人沒說。
德妃之所以一上來就提出婚事,是抱著把成安伯綁上大皇子陣營的目的。
成安伯如今手裡握著西北大軍的虎符,以他的年紀,若西北不出現大戰,至少還能手握西北大權十年。
如此猛將若是能收入麾下,犧牲一個奉國公府的女兒,算得了什麼。
呂老夫人又摸了摸呂扶搖的發絲:“總之你想清楚,若還是不想嫁,那便到祖母這兒,領一條白綾。”
呂扶搖顫抖著身體,許久平靜不下來。
呂老夫人已經離開,丫鬟也被摒退,隻有呂夫人還在屋裡,抱著自己的女兒心疼落淚。
良久,她勸道:“扶搖,你就認命吧,你的身子已經給了丁文海,若是不嫁,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呂扶搖呆滯地搖頭:“娘,我不嫁。”
“扶搖!”
呂扶搖卻說:“娘,我不是賭氣,我想到辦法了,我不毀婚,也不用嫁給丁文海的辦法。”
“什麼?你有什麼辦法?快和娘說,娘也舍不得你嫁過去。”
呂扶搖擦乾眼淚,突然笑了笑,她湊到呂夫人耳邊,輕聲說:“丁文海死了,我就不用嫁了。”
……
蘇府,中元節也是蘇晴暖的生辰,一家五口吃著豐盛的晚膳,替蘇晴暖慶生。
席間,難免談起丁文海和呂扶搖。
蘇世琛道:“沒想到呂家姑娘居然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暖暖,你與延州哥訂婚了,怕是要被奉國公府連累。”
沈氏給他夾了塊雞肉:“不是說餓嗎,快吃,彆亂說未來親家的閒話。”
飯後,沈氏來到晨曦院,逼著蘇晴暖把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聽完,沈氏臉色凝重:“暖暖,從明日起,你對外稱病,閉門謝客。”
“娘,為什麼?”
沈氏歎道:“娘這是為了你好,雖然這次是扶搖自作自受,可你到底是參與了,我怕奉國公府把火氣發到你頭上。”
蘇晴暖點頭如搗蒜,決定今晚就開始裝病。
沈氏走出晨曦院,腦海裡閃過蘇煥離的身影。
其實,最可能被奉國公府記恨的人,是蘇煥離。
她站在原地停留片刻,還是沒有去殘花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