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莫鴻的遺產_刑偵檔案:情迷真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2章 莫鴻的遺產(1 / 2)

清明的雨敲在莫家老宅的青瓦上時,律師陳景明正將那份燙金遺囑推到紅木桌中央。桌旁坐著的三個人像被釘在椅子上——莫鴻的獨女莫薇攥著塊繡著紫藤花的手帕,指節泛白;莫鴻的學生陸深端著杯冷掉的茶,眼鏡片上蒙著層水汽;還有莫鴻的遠房侄女林蔓,指甲在鱷魚皮手包上劃出細碎的聲響。

莫先生的遺囑很明確。陳景明的聲音壓過雨聲,房產歸莫薇小姐,藏書與手稿歸陸深先生,存款由林蔓女士繼承。另有一條補充條款——畫室裡的所有作品,需三人共同簽字才能啟封。

莫薇猛地抬頭,手帕邊緣的絲線被扯斷兩根。我父親的畫室從不讓人進。她的聲音發顫,連我都隻在門外見過那扇雕花木門。

陸深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目光落在牆上那幅莫鴻的肖像畫——畫中老人穿著件深藍色唐裝,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枚玉扳指,那是他常年握畫筆的手指,關節處有塊暗紅色的繭。先生說過,畫室裡有他‘最誠實的作品’。陸深的聲音很輕,他去世前三天,還讓我去買過朱砂。

林蔓突然笑了一聲,手包裡的金屬鏈條叮當作響。誠實?她挑眉,莫先生當年把我父親的設計圖說成是自己的,也挺‘誠實’的。

雨聲突然變急,打在窗欞上劈啪作響。陳景明從公文包裡掏出串黃銅鑰匙,鑰匙鏈上掛著枚褪色的楓葉標本。這是畫室的鑰匙。他將鑰匙放在桌上,按遺囑,需三位同時在場才能打開。另外,莫先生特彆囑咐,要留意一幅未完成的《睡蓮》。

莫薇的手帕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時,看見林蔓的鞋跟在地板上蹭出道淺痕,那痕跡像極了父親畫室門縫裡漏出的光影——去年深秋她路過畫室,曾看見門底透出抹詭異的紫色,像極了多年前母親自殺時手腕上的淤青。我明天就要回法國。林蔓站起身,手包上的金屬扣閃著冷光,要去就現在。

陸深突然咳嗽起來,茶盞在手裡晃了晃,褐色的液體濺在桌布上,暈開個不規則的圓。莫先生的畫從不畫睡蓮。他盯著那灘水漬,他說太乾淨,襯不出人心的臟。

推開畫室木門的瞬間,莫薇聞到了鬆節油混著黴味的氣息。陸深打開牆上的開關,六十瓦的燈泡在天花板上晃了晃,照亮滿牆的畫作——大多是莫鴻擅長的山水,唯有牆角那幅被白布罩著的畫,輪廓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這就是《睡蓮》?林蔓伸手去扯白布,被陸深攔住。

陸深的手指撫過畫框邊緣,那裡有處新鮮的磨損,像是被什麼硬物磕碰過。先生畫畫從不留畫框。他的聲音發緊,這框是後來加上的。

莫薇走到畫室深處,看見那扇朝南的窗被釘死了,窗紙上有幾個針孔,排列成奇怪的形狀。窗下的畫架上擺著半管沒用完的朱砂,顏料管上的生產日期顯示是莫鴻去世前一天。

這裡有字。林蔓突然指向《睡蓮》的畫布邊緣,白布沒遮住的地方露出行極小的字:癸未年秋,補記於紫藤架下。莫薇的呼吸猛地一滯。癸未年是母親去世那年,父親在那年秋天把院子裡的紫藤架全砍了,說見不得纏繞的東西。

陸深終於掀開了白布。畫布上的睡蓮紫得發黑,蓮葉間浮著些扭曲的符號,像漢字又像密碼,最詭異的是水麵倒影——明明畫的是白天,倒影裡卻有輪彎月,月邊寫著個“七”字。這不是先生的筆觸。陸深的手指點在水麵處,他畫水從不用枯筆,這裡的線條太硬了。

林蔓突然笑出聲,從手包裡掏出副白手套戴上,指尖劃過那個“七”字。“我父親當年設計的密碼鎖,就愛用月相做引子。”她轉頭看向莫薇,你知道莫鴻為什麼討厭睡蓮嗎?因為你母親當年就是在睡蓮池裡投的毒——隻不過沒毒死他,反倒讓自己懷的二胎沒了。莫薇手裡的手帕啪地掉在地上。她想起十歲那年,在母親的梳妝台抽屜裡見過張孕檢單,日期正是癸未年秋,可她從未見過弟弟或妹妹。

陸深突然蹲下身,從畫框後麵抽出張泛黃的紙。紙上是幅簡筆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在紫藤架下,手裡拿著卷圖紙,架下埋著個木盒,盒上畫著和《睡蓮》裡一樣的符號。

這是……莫薇的聲音發顫,畫裡的人是我父親?陸深搖頭,指著男人胸前的鋼筆——那是支派克鋼筆,筆帽上有塊掉漆的痕跡,這是林蔓女士的父親,林工程師。他去世前三天,有人看見他進過莫家老宅。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從釘死的窗縫裡擠進來,在《睡蓮》的水麵倒影上投下道銀線。莫薇突然發現,那些扭曲的符號在月光下連成了一句話:藏在第七片蓮葉下。

第二天清晨,陸深帶著鐵鏟來到莫家後院。當年紫藤架所在的位置,土壤明顯比彆處鬆軟,鏟下去沒半尺就碰到了硬物。真有東西。林蔓的聲音透著興奮,伸手去扒土,指甲縫裡塞滿了濕泥。

木盒被抬出來時,表麵裹著層油紙,紙上印著家顏料店的地址——正是陸深去買朱砂的那家。莫薇注意到盒鎖上的花紋和《睡蓮》裡的符號一模一樣,鎖孔是個月牙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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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鑰匙在哪。陸深突然說,轉身往畫室跑。莫薇蹲在木盒旁,發現油紙邊緣有處暗紅的印記,像乾涸的血跡。她想起父親去世那天,護士說他手腕上有個奇怪的針孔,像是被什麼細東西紮過。

陸深拿著那半管朱砂跑回來,將顏料擠進鎖孔。隨著哢噠一聲輕響,鎖開了。盒裡沒有金銀,隻有本燙金賬簿,幾張泛黃的照片,還有半張被撕爛的設計圖。

賬簿第一頁寫著:1998年秋,收林國棟林蔓父親)圖紙款三萬元,以‘睡蓮’為證。下麵附著串數字,末尾標著“第七筆”。這是我父親的簽名!林蔓指著設計圖角落的名字,當年他為莫鴻設計美術館穹頂,結果莫鴻剽竊了設計,還對外說我父親是商業間諜!

莫薇的目光落在那張全家福上——照片裡母親抱著個繈褓中的嬰兒,父親站在旁邊,手裡攥著張紙,紙角露出個“七”字。照片背麵寫著:癸未年冬,小女七七百日。七七是誰?莫薇的聲音發抖,我從沒見過這個孩子。

陸深突然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手帕上沾了點暗紅的血。先生去世前一周,總在半夜畫這個孩子。他喘著氣說,他說七七是被人偷走的,就在百日那天。

林蔓冷笑一聲,從盒底抽出張病曆單。是什麼偷走?是你母親把孩子送給了我父親。病曆單上寫著產後抑鬱,伴有暴力傾向,簽名處是母親的名字,日期正是百日那天,因為她發現,七七的血型和莫鴻對不上。

莫薇的視線落在賬簿最後一頁,那裡用朱砂畫著個簡易地圖,標記著第七倉庫,旁邊寫著行小字:睡蓮有毒,七葉者最烈。第七倉庫藏在城郊的廢棄顏料廠裡。生鏽的鐵門被鏈鎖拴著,鎖上的鏽跡裡卡著片紫藤花瓣,像是剛被人碰過。我父親當年就在這裡工作。林蔓用石頭砸開鎖鏈,鐵鏈落地時發出刺耳的聲響,他說這裡的地下水能溶解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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