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昏沉，眼睛盯著書卻看不進去一個字，越學越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會。
神情恍然。
林知一見了歎口氣，叫停了眾人，“大家先歇一歇，起來活動一下。”
她起身打開了門，讓冷風灌進來，眾人繃著神經就為了過兩天的高考，坐得身子都僵了。
站起來動了動，走到外麵，被吹得一個激靈。
屋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
“大家都鬆鬆筋骨。”
轉頭看向還坐在座位上的喬芯，走過去拍拍她的背，“起來動動。”
喬芯麻木著起身，跟著林知一走到外麵，眼神無著無落。
林知一的聲音悠悠蕩蕩的落在她的耳朵裡。
“恢複高考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但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樣的，對於你來說很倉促，對彆人亦是如此。“
“你不會的，彆人也不會。”
喬芯如溺水的人被從水裡揪出，得以喘息一口氣。
“真的嗎？”
林知一眼神堅定，“當然”。
喬芯的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揪著袖子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她身後無人，一個人奮鬥，像還沒成年就被趕出父母領地的狼，人的一生剛開始就在流浪。
再看向林知一，她長得是真好看，毛茸茸的領子團團簇著她的臉，軟得像雲朵一樣，又堅毅的像座高山。
仿似所有問題在她眼裡都構不成困境。
最後幾天，林知一給大家把重中之重特彆拿出來講了一遍。放下其他，要求把這兩天的內容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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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行過一次摸底考後，林知一放大家去公社填報誌願，連之前坐院裡的知青也都被叫了過來。
“經過這次的摸底考試，你們對自己的成績心裡也該有數了，報考的學校我也給了你們建議，今天下午你們先去把誌願填了，再繼續學習。”
林知一則帶著時清和盧小小去單位填報誌願，她當初費那大勁兒考上的工作崗位，這下該派上用場了。
在廠工作千日，用廠一時。
她對自己和時清的實力很自信，一定會考得好，成績再好也擔心有意外，疊加紅得發紫的大廠做背書，就不用擔心被截胡了。
開考前一天，到下午五點鐘，林知一起站起身，拍拍手，“好了，今天就學到這裡吧，大家早點回去，吃了飯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應對明天的考試”。
“該帶的筆帶好，不要緊張，你們的對手跟你們都差不多，大家都是這兩個月開始複習的。”
“保持好心態，就贏了一半，即便不會也要裝做自己很會的樣子，知道嗎？”
眾人……這不會的還能裝嗎？
“記住，考完試記著自己的答案就好，出了考場不要對答案，不要對答案，不要對答案，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等考完了統一找我對答案估分。”
“為了能讓大家這次順利參加考試，大隊長特意找了我爹安排了拖拉機送大家去考試，明天早上七點集合，過時不候。”
“另外，明天把你們喝水的杯子帶上。”
“好了，散了吧”！
聽了林知一的話，大家好像又多了點信心。
收拾了東西各自散去，林知一也落得個輕鬆，終於不用再這樣熬著了，躺到躺椅上，伸了個懶腰。
困倦像雪崩一樣瞬間而至，眼簾沒能掀起第二下，就睡熟了。
身後跟著一群人，推著她往前走，想停下歇歇都不行，咬牙硬撐著堅持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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