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偉正捧著費儘心思找來的書死記硬背,門被推開,他抬頭看向來人。
是吳貴,他看著吳貴手裡抱著的書,“你抄好了?快拿來我看看。”興奮又急切。
高偉站起身就去搶吳貴手裡的書。
吳貴麵無表情看著來搶他書的人,他收緊抱著書的手。
高偉扯了一下,沒扯動,又扯了一下。他看著緊拽著書的手,意識到不對勁。
抬頭看向吳貴,隻見他眼神森冷,“怎,怎麼了?”高偉在吳貴的眼神盯視下,有些嗓子發乾。
吳貴悲憤又絕望,“因為你,我被林家攆出來了,以後你和我都沒得書看了。”
高偉收回拽書的手,收起臉上的表情。
“怎麼回事?”
吳貴憤恨的盯著高偉,“他們發現我在幫你抄筆記,就把我趕出來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高偉被他凶狠的眼神盯得發怵,咽了咽口水,“也不是我讓你被發現的”。
這還能賴到自己頭上?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你把筆記借我抄,我給你五十塊錢,你借我筆記,我付你錢,這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可沒逼你”。
休想把鍋甩他頭上。
吳貴冷笑,“若不是你來找我,我又為何會惹惱林知一,我吃這麼大虧,你必須把當初承諾我的錢給我”。
“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快點給錢!”
他必須要得到點什麼,不然他怎麼能甘心?
高偉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的吳貴,他一個字都沒看見,憑什麼要給錢?
“你做夢!”
從被林家丟出來,到現在,吳貴就靠高偉能給錢撐著,現在他連錢都得不到。
怒火再壓不住,丟下手裡的書,一拳揮向高偉麵門,兩人瞬間廝打在一起。
…
在恢複高考半個月後,時清收到了來自錢素素的信。
信裡問時清,恢複高考,他們夫妻是如何打算的?
是繼續在林知一老家工作,還是要參加高考,讓他們寫個回信。
信裡告訴時清,時溪結婚了,夫家姓蘇,叫蘇直。
信末尾吐槽時致遠自跟她離婚後,就多往時清爺爺奶奶家跑,掙了錢就花在時清爺爺奶奶家或者兩個兄弟家,吃飯也在那邊。
話裡話外擔心他把錢給時家人花了,以後還得靠時清兄弟幾個養老,把時致遠又罵了一遍,讓時清無論如何都不要管他。
時清收好信件,提筆給她回了一封,告訴她,自己和林知一準備參加高考,已經請了假在家溫書。
寄信回時還順道給她寄了些彆的東西。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把葡萄藤上斑駁的葉子都吹落,一夜蒙蒙小雨後,吹得掛在藤上的水珠凝成了冰珠,晶瑩剔透的好看。
在院裡坐的知青終是扛不住冬日刺骨的冷意,都回了自己的住處溫書。
林家關了門,在屋裡燒了炭盆,開了扇窗透氣。
關上門的屋裡有些暗,為了提供光線,堂屋的燈從早到晚的開。
臨近考試,林知一去拖拉機廠找廠長借用了手推油印機,把她出的題印出來,分發給幾人做了幾次模擬考。
放下的知識要重新撿起本就不易,每日埋頭苦學,隻恨時間少,恨不能把蹉跎掉的時光再拉回來。
這一堆人裡,除了盧小小和孫小梅,其他人都覺得壓力很大。
尤其是喬芯,在座的都比她學得久,就連後來的孫逸哲基礎都比她紮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