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暗室逢燈_重生之鹹魚升職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8章 暗室逢燈(2 / 2)

拐過幾個路口,路邊開始零星出現些小門臉。一家是賣勞保用品的,門口掛滿了工裝膠鞋。一家是收廢品的,門前堆著小山似的紙箱破鐵。再往前,一塊歪歪斜斜的霓虹燈招牌在一堆亂糟糟的電線杆中間奮力閃爍著幾個大字——“金……來……酒……家”,中間倆字大概燒壞了,隻隱約能認出來。

燈光灰黃渾濁,隔著滿是油汙的玻璃門,能看到裡麵影影綽綽的人頭,混雜著大功率破風扇的嗡嗡噪音。門邊隨意堆著幾個空啤酒箱子。

就這兒吧。得喘口氣。

推開發烏的玻璃門走進去,一股子混雜著濃烈油煙味、汗酸味、廉價啤酒氣、和角落裡不知道放了多久潲水桶臭氣的熱浪撲麵而來,差點把人熏一跟頭。小小的店麵裡擠擠挨挨擺了七八張小方桌,坐滿了人,都是些穿著看不出本色的工裝外套、要麼光膀子露著精瘦黝黑肌肉的男人。有的在劃拳,唾沫星子橫飛;有的悶頭扒拉著油膩膩的大盤炒麵,吸溜得震天響;有的已經喝高了,癱在塑料椅子裡嘟嘟囔囔,手裡還攥著個空酒瓶子。空氣汙濁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正對門口的吧台後麵,一個矮壯的光頭男人正拿著個油亮亮的抹布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台麵,抬頭看見我進來,三角眼裡先是閃過一點意外,大概是沒想到這個點還有這麼個看著不像本地混的客人來這破店。

我徑直走過去,把那個沾滿灰土、看起來像是從垃圾堆撿回來的黑色電腦包隨意往旁邊一個高腳凳上一放。

“老板,來杯紮啤。”聲音有點乾。

光頭老板那雙油滑的眼睛在我臉上掃過,又在那狼狽的電腦包上停了一瞬,沒多問,回身從後麵大綠桶子裡放了一大杯渾濁的液體遞到吧台邊。

杯子冰得沁骨,外麵凝滿了水珠。端著杯子,找了個相對人少的角落空桌坐下。桌麵油汙粘手,能當鏡子照。剛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下去,火辣辣的嗓子眼稍微舒服了點。

就這點功夫——

“嘿!哥幾個瞧瞧!”一個醉醺醺、嗓子眼卡痰的怪叫在我旁邊那張桌子響起,“今兒啥風……把金鳳凰給吹咱這狗窩來啦?”

說話的是個光著上身,肋巴扇子上文著條不知是龍還是蟲的醜陋刺青的家夥,端著酒杯的手有點不穩,身子晃悠著,三角眼裡的光黏糊糊的,死死釘在我臉上身上來回刮。那張臉上油光混合著汗水,泛著一層膩膩的油光,一看就是酒精上頭的豬肝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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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

刀疤黃!這老家夥臉上那條從左眉骨斜劈到嘴角蜈蚣似的粉紅大疤太顯眼了。當初在賭檔門外巷子裡那場遭遇,他那條差點被割下來的耳朵流出來的血都濺我手上了。

他這一嗓子像是往油鍋裡潑了瓢冷水,旁邊那桌原本鬨哄哄劃拳的、悶頭吃飯的幾個家夥頓時全都扭過頭來。幾張同樣被酒精泡得遲鈍的臉,眼神先是茫然,然後順著刀疤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瞬間也像注入了劣質興奮劑,渾濁的眼睛裡燃起不懷好意的、捕獵似的精光!那目光像帶著鉤子,毫不避諱地上下掃視,在我沾了汙跡的胳膊、臉上和那件蹭臟的襯衫上停留。

“喲?……還真是……稀客啊?”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咧開嘴,一口黃牙暴露無遺,聲音跟破風箱似的,嘿嘿乾笑兩聲,“從哪鑽出來的?哥幾個眼生得很啊?”

“看著細皮嫩肉的……黃哥,哪塊場子新到的水靈白菜?也不跟兄弟們分享分享?不地道啊!”旁邊一個頂著雞窩頭、臉上掛著淤青的小個子也湊過來,眼神賊亮地在刀疤黃和我之間瞟。

刀疤黃沒理那兩個馬仔的起哄。他眯縫著那隻因為酒意和半邊耳朵缺陷看起來更邪性也更狠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在辨認什麼,那眼神比蛇信子還黏膩冰冷。酒液順著他端杯子的手肘往下滴,落到油膩膩的桌麵上。

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了。風扇還在頭頂嗡嗡地轉,但角落裡那幾個醉鬼含糊的嘟囔聲都小了,隻剩刀疤黃這桌和周圍幾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聚焦過來。光頭老板在吧台後麵停下了擦桌的動作,三角眼也瞟著這邊。

我端起眼前那杯冰涼的紮啤,湊到嘴邊,剛要喝——

刀疤黃那隻青筋虯結、毛茸茸的胳膊猛地越過兩個桌麵之間的狹窄空隙,“砰”一聲重重壓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力道大得嚇人,帶著一股蠻橫和不容置疑的控製欲!

一股混雜著濃烈汗酸、劣質煙草和隔夜酒氣的熱烘烘臭氣,隨著他半個身體傾軋過來的動作,兜頭蓋臉地噴在我的臉上!

“錢呢?!”

那嗓子像是破鑼被鐵刷子刮過嗓子眼,帶著酒勁蒸騰出的、再也壓製不住的暴躁狂怒和一絲……我欠了他八輩子血債似的凶戾!

唾沫星子裹著那股子腥臭熱浪,結結實實糊了我一臉!

整個小店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被死死釘在了吧台旁那張方桌!

那隻裹著煙疤、毛茸茸又粗壯得嚇人的胳膊,像根沉重的、燒紅的鐵條,帶著刀疤黃整個上半身的重量,死死地壓在我肩膀上!力道大得骨頭都在嘎吱作響!皮膚被他那臟汙不堪又帶著滾燙汗漬的粗糙布料擦得生疼!濃烈刺鼻、像是混合了汗酸腳臭和劣質烈酒的汙濁氣味,如同發酵的垃圾堆掀開蓋子,毫無遮攔地衝進鼻腔!沉甸甸的,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操!拿老子當禮拜天過呢?!”刀疤黃那張被酒精燒到醬紫油亮的臉上,蜈蚣般的疤痕扭曲著,隨著他咬牙切齒的動作一跳一跳,像是活了過來。他那雙渾濁的三角眼被酒精燒得隻剩下一條縫,縫裡迸射出的光卻如同淬了毒液的精鋼彎鉤,死死地釘在我的臉上,恨不得要剜下一塊肉來!

他噴出的每一口濁氣都燙得灼人!

這一下如同信號彈炸響!旁邊那桌幾個歪七扭八的醉鬼瞬間像是被抽了鞭子的鬣狗,發出汙濁不堪的起哄怪笑,嘩啦一下就全圍了過來!狹窄的空間瞬間被擠滿!

油膩膩的身體幾乎蹭到我的胳膊,濃烈得能把人頂一跟頭的酒臭、汗臭、還有股隱約的狐臭味,混雜著劣質香煙燃儘的焦糊氣,四麵八方壓過來!一張張被劣質酒精泡得腫脹油膩的臉湊近,目光像黏膩的蛛網纏繞過來,帶著赤裸裸的威脅、貪婪和令人作嘔的下流感!幾道急促渾濁帶著口臭味的呼吸噴在耳邊!脖子後頭的汗毛都瞬間立了起來!

那個雞窩頭小個子醉醺醺地怪笑著,一隻臟兮兮、指甲縫黢黑的手竟然就要往我臉蛋上摸:“誒嘿……黃哥,急啥?這小臉……比水豆腐還……”

話沒說完——

“稍等,”我打斷他,聲音不高,平靜得有點不合時宜。身體微微動了動,肩膀似乎因為之前動作有點僵硬,被壓著不太舒服似的。

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油膩胳膊像是準備上桌的醬肘子。指尖不經意地一抬,指背在他那條皮膚粗糙、布滿老繭汗毛的小臂上輕輕滑過,如同撣去落在魚乾上的灰塵一樣自然。力道極輕。

幾乎就在指尖滑過的同時——

刀疤黃那隻渾濁的醉眼,瞳孔猛地一縮!那條眯縫裡燃燒的毒火,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驟然冰了一瞬,凶光暴漲的同時又滲入一絲極難察覺的警惕和狐疑!

但下一秒,那點狐疑就被狂躁的酒勁和強烈的控製欲徹底衝垮!他那隻布滿橫肉的肥手在我肩上狠狠一按!力道加大,幾乎要把人按進油汙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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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少給老子耍花樣!挪地兒?!”他嗓子更啞了,每一個字都像砂紙打磨生鐵,“挪閻羅殿去挪吧!錢!今天你不掏乾淨,老子就讓你……”

他話沒吼完,我另一隻手已經端起了那杯剛倒上、還漂著大塊泡沫、冰得沁骨茬的渾濁紮啤。手腕極穩,杯子裡的液體一絲漣漪都沒起。

杯沿剛放到油膩膩的木頭桌麵上,“啪嗒”一聲輕響——

後腰偏下、靠近椅背的位置,猛地被一個極其堅硬冰冷的柱狀物體重重頂住!那力道戳得骨頭生疼!

一個帶著濃痰翻滾音、如同破砂輪片刮鏽鐵的獰笑,貼著我的左耳根子猛地噴了過來!滾燙黏膩的氣流噴在耳廓上,激得人一個激靈!

“麻利點!妞!”

那破嗓子帶著一種貓戲耗子的得意和殘忍,每個字都裹著隔夜食物發酵的酸腐臭氣。

“錢!”

“命!”

“二選一!”

那冰冷的槍口又惡意地在腰後往前重重頂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周圍瞬間一片死寂。連那個剛才差點摸到我的雞窩頭小個子都僵住了手,其他幾個醉鬼的哄笑像是被一刀切斷了喉嚨,隻剩下一片粗重的、充滿惡意的呼吸聲在耳邊起伏。光頭老板在吧台後麵已經徹底不動了,三角眼瞪得溜圓,手僵硬地停在半空。

紮啤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我的指尖往下滑落,冰涼。

刀疤黃臉上那條疤興奮得像是活蜈蚣在爬動,被酒精燒紅的眼珠子死死鎖定在我臉上,一絲細節都不肯放過。他在等,等我被槍頂住的崩潰、求饒、或者被嚇得乖乖掏錢認栽!

端起的紮啤杯又輕輕放下。冰涼的杯底磕在油膩的木紋桌麵上,發出細微又無比清晰的一聲——嗒。

這一聲響,在這片被槍口和暴力凝固的死寂中,被放大了無數倍,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深潭。

我的目光掠過刀疤黃那張猙獰扭曲的臉,像掠過一塊風乾的狗皮膏藥,最終,停在了他那條幾乎被撕裂脫落的左耳上——那地方隻剩下一片醜陋扭曲的、暗紅色增生疤痕,邊緣參差不齊,仿佛被野獸啃噬過。

“黃哥,”我開口,聲音不高,沒抖,但也沒剛才那份刻意的“順從”,像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尾音極短,落點清晰,“這耳朵上的賬,”下顎朝他那片殘缺耳朵的方向微不可查地揚了揚,“當初,算清了嗎?”

話音落下的刹那!

刀疤黃那張布滿橫肉、被酒精燒得油紫發亮的臉,像是被瞬間抽掉了所有骨頭和血液!完好的那隻眼睛猛地暴凸!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臉上的每一條橫紋溝壑都在無法控製地劇烈抽搐!那條蜈蚣似的猙獰刀疤從暗紅陡然充血,變成了一種近乎滴血的赤紅!像是有什麼滾燙的岩漿猛然衝破冰封的地殼,瞬間吞噬了所有的暴戾、凶狠和酒精的迷幻!

一種無法言喻的、混合著極端驚恐、猝然被喚醒的、深入骨髓的劇痛記憶,還有被人踩住爛瘡的巨大羞恥和暴怒,如同失控的海嘯般轟然爆發出來!

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其怪異扭曲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野獸瀕死前的嗬嗬乾嚎!

“呃……啊——!!!”

他另一隻完好的手,下意識地閃電般摸向自己那隻殘破得隻剩下疤痕堆積的左耳!

同一時間,破酒吧外十幾米

狹窄油膩的街角拐彎處,一輛老舊得快散了架的、貼著漆黑防爆膜的“七座麵包車”安靜地趴在角落的陰影裡,像是堆被遺忘的廢鐵疙瘩。

車裡光線極暗,幾乎不透光。空氣悶熱渾濁,彌漫著劣質皮革老化散出的刺鼻氣味和濃重的汗酸味兒。儀表盤上幾個指示燈發出微弱詭異的綠光,勉強勾勒出車裡三個人的輪廓。

駕駛座上是個瘦得如同曬乾了的老蝦米的禿頭老漢,正百無聊賴地摳著車窗縫隙裡凝固許久的油膩汙垢。副駕駛位置,一個穿著件皺巴巴黑色t恤的刀疤壯漢右臉一道深疤),正抱著膀子閉目養神,但微微抖動的左腿暴露了內心的焦躁。

後座。

趙禿子那條光溜發亮的後腦勺幾乎要抵到車頂棚上,一根接一根抽著廉價烤煙,劣質煙草味混雜著車裡汙濁的空氣,像是某種有毒煙霧。煙蒂被他狠狠摁在腳邊一個滿是煙疤的鐵皮罐子裡,又立刻拿起一支新的,叼在嘴上,“哢噠!”一聲用滾輪打火機點上。火光在他那張油膩膩、皺得像老樹皮的臉上跳躍,把他那雙深深陷在鬆弛眼袋裡的小眼睛映得陰沉無比。他一遍遍掃著手裡那個巴掌大的老人機屏幕。

屏幕一片死寂。沒有短信,沒有來電。

“操他祖奶奶的!”趙禿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帶著濃痰摩擦的嘶嘶聲,滿是狠戾的粗口劈頭蓋臉地就噴了出去,“姓黃的廢物!乾他媽這點屁事都能磨洋工磨大半個小時!死他娘酒缸子裡爬不出來了?!給狗崽子發消息!再他媽沒動靜!就給老子進去把那酒缸子連同不長眼的玩意兒一起砸嘍!省得礙老子眼!”他惡狠狠地吐出一口濃煙,煙霧噴在擋風玻璃上,凝結成一片汙濁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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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趙哥!”坐在駕駛座的老蝦米應聲,趕緊抓起了車座夾縫裡一個落滿灰塵的舊款摩托羅拉手機,手指頭笨拙地在按鍵上劈裡啪啦按著短信。

酒吧裡被凝固的死寂和暴戾氛圍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打破!

“呃……啊——!!!”

刀疤黃完好的那隻手死死捂住自己那隻廢掉的左耳,臉上的暴怒、羞恥和某種被當眾剝開的恐懼熔成一片駭人的血紅醬紫!他身體篩糠似的顫抖起來,喉嚨裡擠出不成調的嗬嗬聲,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穿了喉嚨!那劇痛和恥辱太真實了,足以瞬間燒斷他被酒精泡爛的理智!

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他用儘全身力氣,想把那條壓在我肩上的胳膊甩開!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帶著椅子向後一個劇烈趔趄!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黃哥!”抵在我腰後的槍口主——那個剛才還得意獰笑的破嗓子馬仔,被老大這突如其來的暴走驚得手一抖!下意識地把槍口又往前頂,想穩住局麵!

機會!

刀疤黃後扯的力道和那馬仔前頂的槍口形成一瞬間的反向作用力!

我借著刀疤黃身體後甩那一刹帶來的拉扯力,加上腰後槍管頂來的瞬間推力,身體像是不受控製地、極其“狼狽”地被他帶動著猛地一甩——

“啊!”

一聲短促、仿佛因為碰撞疼痛而發出的低呼!

動作幅度其實不大!但在外人看來,就是刀疤黃狂怒失控之下,想把人拽倒、結果帶著一起向後倒去!

就在這混亂的零點幾秒!

那隻剛才“下意識”去支撐桌麵的左手!手指蜷曲的瞬間!指關節極其隱蔽又精準地、用近乎無聲的力道、狠狠撞向頂在腰側那個冰冷的金屬槍管外側!

不是撞開!是側壓!

角度刁鑽!力量不大,但極其精準!

“哢嚓!!!”

一聲讓人牙酸的金屬崩裂脆響!

不是炸膛!是整個槍身的金屬外殼被這陰損刁鑽的寸勁頂壓,某個受力脆弱點的固定金屬扣件瞬間崩裂斷裂!

槍身猛地彈開!像被炸開的臭蟲殼子!

破嗓子馬仔手裡原本沉甸甸硬邦邦的冰冷凶器,突然感覺像是變成了一個被戳破皮兒的空皮球!

同時!

啪嗒!

一個小小的、亮銀色的、帶著尖銳棱角的金屬小零件——撞針?或者其他啥斷裂的碎片——在混亂的力道作用下,從彈開的槍身裡麵飛蹦出來!劃過一道低微的銀色弧線,帶著破空的細微嗚咽——

不偏不倚!帶著迅猛的動能!精準無比地!

紮進了那個破嗓子馬仔因為驚愕和下意識低頭而湊近槍口、沒握槍的那隻手的手腕內側!!

“嗷——!!!”

一聲完全不似人聲的、痛苦到變調的、尖銳淒厲到能撕裂耳膜的慘嚎猛地從破嗓子馬仔嘴裡爆了出來!他握槍的手瞬間像是被丟進滾油鍋,猛地觸電般甩開!那把斷裂的破槍零件嘩啦掉了一地!

那隻被碎片紮穿手腕的手捂著小臂彎,鮮紅的血珠子已經像擰開了水龍頭一樣,順著他粗糙的手指縫隙,劈裡啪啦砸在油膩烏黑的地麵上!

劇痛!巨大的、出乎意料的劇痛徹底摧毀了他的神經!他彎下腰,用身體完好的那邊胳膊死死勒住受創的小臂,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哭嚎,整個人像隻被踩了肚子的蝦米一樣痙攣著往下蹲!

“操!”“搞什麼?!”“血!血!”

圍在旁邊的另外幾個醉鬼馬仔瞬間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懵了!誰也沒看清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同伴莫名其妙捂著手腕慘叫,血都噴出來了!巨大的驚駭壓過了剛才的氣勢洶洶!

刀疤黃自己還被那劇烈湧上的劇痛回憶和失控的怒火灼燒著腦子,正捂著廢耳下意識後退呢,被這驚天動地的慘嚎、血腥味和混亂場麵猛地一個激靈!他那混沌的腦子被這突發狀況搞懵了一瞬!

就在這所有打手被自亂陣腳的瞬間——

沒管那個捂著血手彎在地上慘叫的破嗓子,更沒看那個還在驚疑不定捂著耳朵的刀疤黃。我甚至沒碰自己的包。身體像泥鰍一樣,極其自然地、在混亂的人縫裡鑽出去兩步。目標根本不是門口,而是……

那張剛才被刀疤黃撞歪、靠近角落裡一條狹窄逼仄過道入口的桌子!

那逼仄過道是通往這家破酒吧廚房的狹窄入口!隱隱能聞到濃鬱油煙和食材發酵的渾濁氣味!黑黢黢的,沒燈。

就在我剛摸到那張油膩餐桌邊緣,身體要借著混亂陰影的掩護斜插進那條通道的瞬間——

“哐啷!!!”

酒吧那扇原本就老舊不堪、糊滿油泥汙垢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無比、狂暴到不講道理的蠻力從外麵狠狠撞開!巨大的聲響震得整個小店的破玻璃窗都在嗡嗡作響!門板脫軌砸在牆上,又反彈回去,發出瀕死般地呻吟!

三個帶著一股濃烈煞氣的彪形大漢,像三塊從天而降、裹著沙塵和鐵鏽味的巨石,直接堵死了整個狹窄的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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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個更是凶神惡煞,左臉一條深疤如同刀劈斧砍!他像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餓狼,那雙三角眼瞬間鎖定店裡這狼藉混亂的場景,目光掃過捂著斷腕血淋淋蹲地哀嚎的馬仔,掃過那幾個懵圈狀態的手下,最後死死地釘在正要閃進廚房通道的我身上!那眼神銳利得像剔骨鋼刀!

“我操你祖宗!!”

一聲雷霆般的暴喝從他嗓子眼裡炸開!聲浪震得天花板吊扇上掛的塵穗都在晃!他那兩條如同石柱子般的胳膊猛地張開,像兩扇巨大的、帶著破風之聲的鐵閘門!

整個小店裡稀薄粘稠的空氣,徹底凝結了!

刀疤黃和他那幾個醉醺醺的手下猛地抬頭看向門口這三個猶如煞神降臨的不速之客,臉上原本的暴怒和驚愕瞬間被一股更大、更深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趙……趙……”刀疤黃哆嗦著嘴唇,捂著自己殘耳的手都在抖,下意識地想叫出那個名字,聲音卻在喉嚨裡咕嚕了幾聲,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認出了領頭那位臉上的刀疤!

“錢呢?!”趙禿子那咆哮如同驚雷!他根本沒看地上慘嚎的馬仔,也沒管一臉懵的刀疤黃手下,目標異常明確!布滿血絲、如同惡鬼燈籠般的眼珠子死死鎖定我的背影!

他龐大的身形猛地前壓,那兩道閘門般張開的巨臂根本不是虛張聲勢!他是要直接封死所有去路,同時整個人如同人形戰車般碾壓過來!

“拿來吧你!!”

一隻裹著粗壯汗毛、青筋畢露、砂鍋大小的拳頭,帶著一股腥風,劈頭蓋臉!不是打臉!是直接惡狠狠地朝著我肩頭那個毫不起眼的黑色電腦包抓了下來!那力道,是要連人帶包一把揉碎!動作狠戾迅疾,完全不留絲毫餘地!

逼仄過道入口就在手邊!那砂鍋拳頭裹著腥風已經抓到了腦後!撕裂空氣的呼嘯聲貼著頭皮炸響!

身體在最後關頭猛地一矮一縮!像被抽掉了骨頭的軟體動物,整個人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向旁邊那張油膩餐桌後滑了進去!縮進桌底那點可憐的陰影空隙!

“哐!!!”

巨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我剛才背靠著的、通往廚房過道口那厚厚的半堵油膩磚牆上!碎石碎渣混著牆灰猛地炸開!塵土飛揚!那拳頭卻像是砸在了鋼板上,發出沉重無比的悶響!牆上瞬間留下一個碗口大的深凹裂紋!

趙禿子顯然低估了他抓人時目標的滑溜程度!

“你姥姥!”趙禿子一拳砸在牆上吃癟,更加暴怒!他體型龐大力量恐怖但轉身在狹窄空間卻難免遲滯!

就是這零點一秒的遲滯!

縮在桌下的身體,借著腳蹬桌腿的反作用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緊貼地麵!貼著那張厚重油膩的橡木餐桌邊緣、在趙禿子轉腿的縫隙裡——幾乎是擦著他裹著油汙工裝褲的褲腳——貼著冰涼滿是油垢的地麵猛鑽了過去!

沒衝向門口!也沒去撈那包!那包還留在原地!反而朝著吧台的方向!吧台後麵,那個光頭老板被這一連串砸門砸牆的變故徹底嚇傻了!身體抖得篩糠一樣!

吧台側邊,有一個不起眼的、半人高的小門!是冰櫃?!或者儲藏室?!

身體在鑽出桌底的刹那就已經順勢彈出!動作行雲流水沒絲毫停頓!猛地撞向那個通往吧台後、冰櫃還是雜物間的小門!

“砰!”

劣質的薄板門應聲而開!裡麵一股濃鬱的爛菜葉混雜著冷藏品的冷氣和濃重黴味撲麵而來!

“攔住她!!!”趙禿子狂吼一聲,巨大的身影終於轉過來!另外兩個堵在門口的大漢也凶神惡煞地猛撲上前!

光頭老板被這驚天動地撞開小門的巨響嚇得一哆嗦!完全出於本能,也可能是想自保,他下意識地伸出他那條套著油膩肮臟圍裙的粗壯胳膊,竟然不輕不重地……推了我後背一把!嘴裡還發出驚恐的嗬斥:“誒!裡麵不……!”

他那一推,本意或許是擋開我,彆撞壞他的冰櫃小門!但他那力道、時機和位置,簡直精準得如同神助攻!正好在我已經衝到他身側、後背門洞大開準備鑽進小門的刹那!

一股不大不小的推力結結實實抵在腰側!

借著這股來自側後方、推波助瀾的力道!

身體的速度和方向瞬間被加了一把火!整個人如同被一股額外的力量猛地向前、向著那堆放著幾個歪倒紙箱、隱約能看見裡麵更大空間和另一扇門的儲藏室裡“踹”了過去!

撞開的小門正好擋住身後趙禿子和他手下撲過來的龐大身影一秒!

腳下一個趔趄!像是被老板推動失了平衡!人摔進了冷庫?儲藏室?的門口內部!旁邊堆放的幾個紙箱稀裡嘩啦被帶倒!

身體借著這點慣性和混亂,手在地上一撐!人已經爬了起來!動作不停!朝著儲藏室最裡麵牆角、一個半開著的、通向後方窄巷的、散發著濃重泔水餿味的後門!猛衝過去!

趙禿子那張刀疤臉上猙獰的肌肉已經徹底扭曲變形!眼看目標再次像抹了油的泥鰍一樣要從這惡臭的後門洞溜走,他幾乎睚眥欲裂!那砂鍋拳頭帶著狂暴的勁風,如同高速行駛的卡車頭,毫無保留、撕裂空氣、對著我的後心悍然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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