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兩次詭異的場景:第一次是在泥塘底,指尖剛要碰到,微弱“鬼火”閃了一下;第二次是在廢品堆裡生死關頭,意念瘋狂催動,這黑石頭竟然把整條鐵鏈子“吃”成了灰!
難道…要有“餓”的對象?
她縮回手指,目光在腳邊昏暗的地上掃過——一個被人踩扁的啤酒易拉罐,可憐的鋁殼沾著黏糊糊的黑色汙垢。
蘇桐沒怎麼猶豫,沾著泥血的手撿起那個扁平的、油膩的啤酒罐。屏住呼吸,把罐底殘留的一點肮臟酒液倒掉倒在她自己破爛的褲腳上),捏著罐身冰涼的鋁片部分油膩滑手),另一隻手捏著黑石頭盒子,小心翼翼地,將那沾滿了黑色黏膩汙物的啤酒罐邊緣,輕輕靠在了盒子裡那黑石頭靜靜臥著的表麵上。
蹭。
極其輕微的、如同乾枯樹葉摩擦水泥地的細微聲音響起。
在那跳動的打火機微弱光暈下,蘇桐清楚地看到——
那塊坑窪不平的黑石頭表麵,在接觸到油膩鋁罐邊緣的瞬間,像是平靜的水麵投入一顆石子!觸碰點周圍的“石麵”,極其微不可察地…漾開了一圈極其細微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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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油膩肮臟的鋁質啤酒罐,就在她的注視下,在接觸點上——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小半個邊沿!
不是融化!不是腐蝕!而是像冰塊被丟進滾燙的烙鐵上,瞬間被吞噬、消失了!斷麵平整光滑得像被極細的激光瞬間切過!
同時,一股比之前從鏽鐵上傳來的更清晰、更真實一點的暖流,從她握著黑石頭盒子的指尖流淌出來,如同細細的溫泉水,彙入她冰涼的、劇痛的身體裡,雖然微弱得幾乎難以捕捉,卻如同久旱後降下的一滴甘霖!那種細微的撫慰感瞬間緩解了神經末梢那近乎撕裂的劇痛!
蘇桐的呼吸瞬間停滯!瞳孔放大到了極致!
這…
這石頭…真能“吃”鐵!
就在她心神劇震的瞬間!
錄像廳那扇油乎乎的大門厚簾子猛地被人從外麵用力掀開了!一股裹挾著冰冷雨絲的風猛地灌了進來!
幾個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門口,逆著外麵巷子裡更亮堂一點的路燈光,看不清臉,但那身警服的輪廓清晰無比!
“查身份證!”
一個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吼聲壓過錄像廳裡巨大的槍炮聲浪,炸響在每一個昏昏欲睡的、東倒西歪的人影頭頂!
蘇桐的心臟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緊!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頭頂!
怎麼可能追到這裡?!
幾乎是條件反射!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門口、包括那幾個罵罵咧咧打牌的小混混都驚愕地停下的瞬間!
蘇桐沾滿汙垢的手如同最靈巧的耗子!唰地一下將捏著的鋁罐殘餘部分狠狠砸向牆角!引開一點視線?)另一隻手已經閃電般將那塊接觸點沾了點油膩黑汙的黑石頭塞回鐵皮盒子,啪嗒一聲扣緊卡扣,順勢塞進褲兜最深處!她的身體已經借著剛才扔鋁罐的動作猛地一矮!整個人如同泥鰍般滑下瘸腿椅子,貼著冰涼的地麵和牆角堆著的空啤酒箱縫隙,借著電視機屏幕光影劇烈閃動下產生的視覺盲區和混亂陰影,無聲無息地向錄像廳後方、被巨大堆疊的啤酒箱擋住的黑黢黢的小門竄去!
剛才進來時就瞄見了,錄像廳儘頭角落堆滿雜物的黑布後麵,露著半截通往後巷的小門門縫!多半是走啤酒瓶和垃圾的!
“搞咩啊!”
“查個屁!掃興!”
錄像廳裡炸開了鍋!不滿的咒罵聲、驚慌的詢問聲、起身踢到椅子的嘩啦聲響成一片!那幾個穿製服的警察已經走了進來,手電光開始在混亂的人影臉上掃射。
蘇桐趁著這亂成一鍋粥的瞬間!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陰影,已經摸到了後門那堆啤酒箱後麵!冰涼的手指扣住了那扇破木門濕滑油膩的門把手!
“後門!”一個眼尖的警察用手電光掃到了角落裡那條急速竄向啤酒箱後的泥灰色身影!
蘇桐心臟狂跳,根本來不及多想,用裹著破布條原工裝袖子)的肩膀猛地撞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小破門!
一股更加濃烈刺鼻、帶著菜葉爛泥和死耗子腐爛發酵味道的腥臭寒風猛地倒灌進來!外麵是一條狹窄潮濕、僅容一人通行、堆積著更多爛菜葉子泔水桶和煤球灰的後巷!黏膩濕滑的地麵上,一隻瘦骨嶙峋的野貓正扒開垃圾桶,叼著塊不知什麼骨頭抬起頭,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看過來!
蘇桐一頭撞進這片更加黑暗、肮臟、令人作嘔的後巷迷宮中!
背後,警察的怒吼和急促腳步聲已經追到了小門邊!
“站住!”
“攔住她!”
蘇桐不敢回頭,像條被追逐的喪家之犬,唯一能動的左手扒拉著兩邊冰冷油膩的牆壁,拖著那條劇痛如同注滿了滾燙鋼水般的傷腿,在黑暗狹窄、幾乎不辨方向的腥臭巷道裡亡命奔逃!每一次拐彎都像是一次死亡輪盤賭!濕滑的地麵讓她幾次踉蹌著摔倒,又掙紮著爬起!後背撞在突出牆外的生鏽水管和爛木頭樁子上!警服?光頭佬的死?哪還顧得上!褲襠巷的黑暗如同巨大的怪獸之口,每一次呼吸都灌進冰涼的恐懼和求生的欲望!
警哨聲和後麵追兵的腳步聲在七扭八拐的後巷裡形成恐怖的合圍之勢,越來越近!手電的光柱如同死神的鐮刀,在她前後左右的牆壁上瘋狂切割掃射!
前方突然透出一線稍微亮點的微光!似乎是個巷道的出口!
蘇桐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拖著幾乎要散架的身體,用儘最後的氣力撲向那點光亮!
剛衝出巷口!
一個巨大的黑影帶著濃重的酒氣,像堵牆一樣猛地擋在了她麵前!
蘇桐收勢不住,一頭狠狠撞了上去!感覺像是撞在一塊浸滿了陳年酒糟的橡木桶上!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高度劣質白酒、發酵汗酸和常年炒菜油煙味的惡臭撲麵而來!
“哎喲我操!”一個粗啞帶著濃重南方口音的男人痛罵伴隨著一個巨大搪瓷盆落地的咣當聲響起!
蘇桐被撞得眼冒金星,差點仰麵跌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抬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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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在她麵前的是個身高至少一米八幾的粗壯男人,膀大腰圓,光著油亮亮的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和紋了條惡俗青龍的上臂。脖子上掛著條粗大的、在昏黃燈光下閃著金光的項鏈天知道是真是假)。剃著個青皮光頭,一臉橫肉,額角還有道蜈蚣似的刀疤。此刻他一臉不耐煩加暴怒,一雙銅鈴大眼噴著火,正惡狠狠地瞪著撞進他懷裡的蘇桐。他腳下是個摔得變形的大號搪瓷盆,裡麵黏糊糊的剩菜湯汁潑了滿地,一隻啃得精光的雞頭骨正滾在她破鞋邊上。
看穿著,像是附近某個大排檔掌勺的廚子,或者乾脆就是老板兼打手。
更要命的是,巷子出口這地方像是大排檔的後廚後門區域,油膩的水泥地麵上堆滿了垃圾袋和餿水桶。
“哪兒來的叫花子!不長眼啊!老子的剩菜!賠錢!!”廚子光頭男一把揪住蘇桐破衣服的領子,唾沫星子夾著濃烈的酒氣和蒜味劈頭蓋臉噴過來。
蘇桐心裡咯噔一下,這廚子身上那股彪悍凶戾的氣息比光頭佬隻強不弱!是個真敢下黑手的街痞!
而身後的巷子裡,警察的腳步聲和手電光已經近在咫尺!強光掃過,甚至能看到牆角飛揚的灰塵!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命鬼!
生死就在一線!
蘇桐被光頭男揪著衣領,根本來不及思考!在那極速迫近的手電光柱即將照到她後背的千分之一秒!她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一句完全出乎光頭男意料的話——
“後麵警察追我!不想惹麻煩就讓開!”
聲音嘶啞尖銳,像破鑼刮鍋底!
光頭男那噴著怒火和酒氣的臉猛地一僵!銅鈴大眼直勾勾地看著蘇桐那雙在昏暗光線和泥汙下依舊銳利得像刀鋒的眼睛。那句“警察追我”如同冷水灌頂,讓他渾濁暴怒的眼神陡然清醒了一絲!揪著蘇桐衣領的手下意識一鬆。
就這一鬆手的功夫!
蘇桐沾滿汙垢的身子像抹了油,呲溜一下從他腋下那個窄縫鑽了過去!頭也不回,直撲巷口外更開闊、同樣燈火昏暗但路徑明顯複雜許多的區域!能聽見汽車喇叭聲和更遠處隱約的音樂聲!那邊人更多!
“操!”光頭男看著蘇桐消失的方向,又猛地看向那條正衝出兩個警察、手電光亂晃的小巷,臉上橫肉抽搐了幾下,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彎腰撿起破搪瓷盆擋住了路:“警察了不起啊?查水表還是收保護費?老子倒個餿水也犯法了?”
這小小的阻礙足夠製造混亂!
蘇桐衝出巷口,像一隻受驚的耗子衝進了更複雜、油汙滿地、兩邊搭滿了宵夜攤子的城中村主路。嗆人的油煙味、喧囂的叫賣聲、廉價的音響噪音灌滿耳膜。她根本不敢停下來辨認方向,強忍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和強烈嘔吐的欲望,一頭紮進人群和雜亂無序的攤位間隙中,像滴水沒入了油鍋!
她能感覺到追兵的腳步和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褲兜深處那個冰冷的鐵盒子和她一起亡命奔逃!
不知道跑了多少條彎彎繞繞的小巷,她拐進一條彌漫著濃重中藥和老醋味道的小街,眼看又快要鑽進一片密集得如同蛛網的老居民區。
呼哧——!轟!
一輛噴塗得花裡胡哨、後廂半敞著、露出半捆半爛菜葉子的電動三輪摩托,突然從一個油膩的岔路口毫無征兆地猛衝出來,刺耳的刹車聲像是鐵鍬刮鍋!幾乎是擦著蘇桐破爛的褲腿甩了過去,帶著一股濃烈的魚腥氣和劣質柴油尾氣!
開車的是個瘦得像麻杆的年輕小子,染著綠毛,被蘇桐突然竄出嚇得臉都白了,破口大罵:“眼瞎啊!找死……”罵聲在看清蘇桐那泥鬼般的尊榮和滲血的手臂時,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蘇桐根本沒停,甚至沒看他一眼,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對街那兩棟用紅磚違章加蓋了好幾層、擠得快要臉貼臉的握手樓之間,一條僅容側身通過的、散發著濃厚尿臊和垃圾發酵酸腐味的狹窄縫隙裡。那縫隙深處黑得如同地獄的咽喉。
綠毛小子看著那瞬間消失的黑影,又看看地上留下的帶著泥漿的模糊腳印,打了個哆嗦,罵罵咧咧地一擰電門,車子像吃了春藥似的蹦躂著往前一竄,輪子碾過一窪混著魚鱗內臟的黑水,濺起一片汙穢,噴了剛從旁邊公廁裡提著褲子鑽出來的一個胖子一臉。
“媽的!趕著投胎啊!”胖子抹了一臉腥臭,氣急敗壞地跳腳。綠毛的三輪早跑沒影了。
蘇桐緊貼著濕滑冰冷、長滿苔蘚的磚牆,在狹窄得令人窒息的縫隙裡艱難側行。腐爛變質的食物和不知何物散發的甜腥惡臭混雜,如同實質般的毒氣鑽進鼻孔,熏得她胃裡翻江倒海。後背和斷臂的傷口每一次摩擦粗糙的磚壁都帶來一陣錐心的刺痛。外麵城中村主路喧囂的聲音在這裡被扭曲得如同遙遠模糊的背景噪音。
一直擠到這條縫的最深處,前麵豁然是個堆滿建築垃圾、碎磚爛瓦的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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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安全了?
蘇桐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她背靠著同樣沾滿粘膩油汙的牆壁,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動著肋骨的抽痛。從光頭佬廢品站到錄像廳再到這見鬼的縫隙,這一路逃亡榨乾了她最後一分氣力。
濕冷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冷得她牙齒又開始輕微打顫。口袋裡那疊油膩的零錢硬硬地硌著,是唯一的慰藉。可她現在的樣子,根本沒辦法大搖大擺地去買東西。那根黑石頭是寶貝,但也不能當飯吃……
等等!
蘇桐的目光落在左手手背上!那上麵還殘留著剛剛塞黑石頭回盒子時蹭到的、啤酒罐口邊緣那油膩膩的黑色汙垢!
她心臟猛地一跳!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不可抑製地從疲憊混沌的腦子裡鑽了出來!
這黑石頭…能吃鐵…那…金子呢?
她可還記得褲兜裡那件貼身毛衣的領口內…正掛著光頭佬那條沉甸甸、油膩麻亮的“大金鏈子”!
蘇桐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一個既充滿了貪婪誘惑又讓人頭皮發麻的想法。
這黑石頭能吃鐵,那黃燦燦、沉甸甸的“金”呢?
念頭如同惡魔的低語,一旦滋生就無法遏製。她小心翼翼地從褲兜最深處掏出那個小小的、冰涼的鏽鐵盒。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用指甲摳開那個被撬鬆的卡扣。啪嗒一聲輕響。
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猶豫。右手雖然劇痛無力,但還是用左手手指從毛衣領口裡麵費勁地把那條油膩膩的仿金鏈子掏了出來。鏈子很長,一頭還掛在她脖子上。她捏著鏈子的另一端一個粗大的假珠寶接口),手指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借著頭頂極高處、不知道哪家違章陽台漏下來的那一縷微不可察的昏暗光暈,蘇桐盯著盒子底部那塊黑黢黢、如同劣質煤塊般的石頭。深吸一口氣,混雜著苔蘚腥臭和下水道反味的空氣嗆得喉嚨發緊。
她捏著那條油膩膩、沉甸甸鏈子的末端,摒住呼吸,心臟幾乎要從喉嚨眼跳出來!
然後,用儘全身力氣,極其緩慢地、小心翼翼地,讓那根粗大的、泛著油膩啞光的仿金鏈子的一端——
輕輕地戳在了冰冷粗糙的黑石表麵上!
接觸!
嗡……
黑石頭內部仿佛極其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像是一頭沉睡的遠古凶獸在夢中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股極其微弱、幾乎難以感知的冰冷“渴望”順著手指傳來。
但……僅此而已?!
油膩的鏈子完好無損!那粗糙的石頭表麵也依舊是沉沉的、死寂的黑色,沒有絲毫變化!
蘇桐心沉了下去。是假的?純度不夠?還是…金子這玩意兒根本就不是它的菜?廢了這麼大勁弄來的鏈子難道隻是個裝樣子的地攤貨?光頭佬那點家當…
失落和一陣難以言喻的疲憊瞬間湧了上來。就在這時——
黑石頭的表麵!在與那油膩仿金鏈子接觸點極其細微的縫隙處,極其極其微弱地,閃爍出了一點點…金色?
不是光!更像是…石質內部瞬間流過一道微弱的、幾乎無法看清的金絲流光?快到像是錯覺!
同時,一股微弱得如同遊絲的暖流,比剛才從鏽鐵鏈和廢鋁罐中汲取的都要更微弱、更難以察覺的暖流,順著蘇桐捏著鏈子末端的手指,細若蚊蚋般流了進來。這股暖流雖然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像初冬太陽曬過的一絲暖風,拂過她因劇痛和緊張而焦灼不堪的神經末梢。後背燙傷和斷臂處那撕裂般的刺痛感,竟因此極其短暫地…減輕了一絲絲?
蘇桐的眼睛驟然亮起!不是錯覺!
有戲!雖然轉化好像極其微弱!但證明了…它真的能吃!
這黑石頭胃口很叼!但真能啃金子哪怕隻是裹著銅的假貨)!而且還會有那種緩解傷痛的回流!
她正想仔細觀察那接觸點上細微的變化——
突然!
一陣異常清晰的、夾雜著某種怪異方言腔調、語速極快的男人講話聲,透過頭頂幾層樓高的狹窄空間隱約傳了下來!
“監控最後…信號源…肯定就…這片窩棚!”
“媽的…搞了老三…挖地三…也要摳出來!”
“小心點!那娘們邪門得很!老三死的那腰子…”
聲音斷斷續續,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子狠狠紮進蘇桐耳膜!不是警察的腔調!更不是南方本地口音!陰冷!狠厲!帶著咬牙切齒的殺意!
老三?!光頭佬?!
對方不止一個人!而且…他們竟然已經追蹤到了這片城中村!聽語氣像是混社會的,不是警察!
光頭佬背後還有人?!
蘇桐的心臟瞬間沉到了冰窟窿底!渾身汗毛倒豎!強烈的危機感如同鋼針般刺穿了剛剛才被那絲微弱暖流稍稍麻痹的神經!
巷子口外麵,幾道刺眼的摩托車燈柱光猛地射了進來!伴隨著柴油引擎暴躁的咆哮和輪胎碾過垃圾汙水的轟響!一個叼著煙卷的沙啞聲音在引擎的轟鳴中吼道:
“二隊,給我死摳這屁眼子巷!”
蘇桐猛地將黑石頭連同那條還沾著一點油膩的假金鏈子一起胡亂塞回鐵盒,啪地扣緊塞進褲兜!身體像壓縮到極限的彈簧般彈起,目光在麵前垃圾場般的死胡同裡瘋狂掃射!
牆壁太高,翻不過去!唯一的出口是進來的那條縫,但追兵的摩托就堵在縫口的光影裡晃動!
天羅地網!
完了!被包餃子了!
就在那幾道強光摩托燈柱交織著掃向這條黑暗縫隙深處,蘇桐絕望地將視線投向腳下那片滑膩惡臭的垃圾堆時——
吱呀!
一聲輕微得幾乎被引擎聲淹沒的木門響動,突兀地在蘇桐左側不遠處一堆被黴爛草席蓋著的建築垃圾後麵傳來!
一道窄得僅能側身鑽過的、黑洞洞的木門縫,悄然在那堆破爛後麵顯露出來!
門縫裡黑黢黢的,透著一股地窖般的陰冷氣息。
蘇桐眼中瞬間爆發出絕境求生的凶光!根本顧不上多想!身影如同撲食的惡狼,猛地撞開那堆發黴的爛草席,一頭紮進了那道突然出現的黑暗門縫!
吱呀!
木門在身後悄無聲息地關閉!
眼前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黑暗!濃烈的黴味、灰塵味和陳年水泥地氣味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的香燭紙灰燒糊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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