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這種腐蝕性，與崔家實驗室裡融化戰俘骸骨的溶液毫無二致。
雷烈的視野突然蒙上淡紫色的霧靄。
他看見林素白大褂下擺沾著的六處血漬，形狀與臥龍關死難玄甲衛的徽章完全重合。
那些關於“龍涎”的傳說突然有了恐怖的注解——林素疤痕上的鱗片正在脫落，露出下麵蠕動的金色觸須，與凍土銅鏡裡自己的金色瞳孔屬於同種材質。
“玄甲衛的戰尊血脈，本就是用龍骸碎片拚湊的怪物。”
林素的觸須突然刺穿石敢當的鐵鏈，紫色液體順著金屬縫隙蔓延，“周都護答應我，隻要拿到你們的血，就能徹底融合這些龍鱗，成為真正的……”
她的話語被蘇清依的銀鏈截斷。
七枚玉佩墜子突然炸裂，碎片在雷烈心口的龍形血紋上凝成道光網。
那些淡金色的印記突然發燙，脊柱裡的彈頭雖然隱去，卻傳來龍吟般的震顫，震得帳篷四壁的積雪齊齊崩塌，恰好將剩餘的星衛埋在雪堆裡，隻露出玄甲上掙紮的狼頭紋。
雷烈在劇痛中抓住蘇清依拋來的“破陣”。
軍刀入手的刹那，淡紫色霧靄突然消散——他看見林素後心插著半片梅紋衣料，正是自己藏在懷中的那截。
那些關於醫官換藥的往事突然清晰：父親病床前的合影裡，年輕醫官的白大褂第三顆紐扣是普通的牛角所製，絕非玄鐵。
石敢當的流星錘砸碎最後具星衛屍體時，雷烈已經用“破陣”刺穿了林素的咽喉。
她左臉的鱗片在瀕死之際全部脫落，露出下麵九道猙獰的疤痕，每道都刻著玄甲衛的編號，與臥龍關陣亡名單上的字跡完全一致。
蘇清依用銀鏈挑起那支注射器，紫色液體在雪地裡凝成枚微型彈頭，表麵的龍紋缺了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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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中央的青銅羅盤突然停止轉動，指針穩穩指向雷烈心口的淡金色印記，那裡正滲出三滴金紅色的血珠，在雪地上化作完整的玄鳥圖騰。
“她根本不是林素。”
雷烈的聲音帶著藥劑殘留的沙啞，後心的凸起雖然平複，卻傳來龍吟般的搏動，“真正的醫官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她滅口了，梅花紋身是剝下來的人皮。”
他突然想起林素疤痕邊緣的針腳，與戰俘營死士齒間的羊皮紙縫合痕跡一模一樣。
石敢當的鐵鏈突然發出輕響。
流星錘的鐵球上，三枚星衛的牙齒正在融化，露出裡麵嵌著的紫色晶體，與注射器裡的液體產生相同的熒光反應。
“九商盟在量產這種仿冒者。”
他一腳踹碎林素的殘骸，“爺爺的日誌裡說，真醫官的梅花紋身是五瓣，這婆娘的是六瓣。”
帳篷外的風雪突然變大，雷烈心口的淡金色印記在狂風中微微發亮。
他望著林素殘骸化作的紫色液體滲入凍土，突然明白靜龍液的真正作用——不是壓製彈頭，而是喚醒血脈裡潛藏的龍形，那些關於“失能”的警告，不過是誘使他們放鬆警惕的謊言。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纏上雷烈的手腕。
玉佩墜子在淡金色印記上輕輕顫動，映出他瞳孔深處跳動的金色流光，與凍土銅鏡裡的異象如出一轍。
帳篷角落的青銅羅盤在此時徹底定格，指針與刻度盤形成完美的直角，指向九商盟總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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