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醫館的木床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趙猛的屍體突然劇烈抽搐,僵硬的手指在床單上抓出五道深痕,像是有未散儘的意識在掙紮。
雷烈快步上前,指尖按在屍體的胃部,能清晰摸到團硬物在皮肉下微微蠕動——這絕非正常屍身該有的動靜,顯然是趙猛臨終前強行吞下的東西,連死亡都沒能讓它停止“活動”。
“有東西在他胃裡!”
雷烈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破陣”出鞘時帶起的風,吹得燭火微微晃動。
他小心翼翼地用刀劃開屍體胃部,一股酸腐氣息撲麵而來,裡麵赫然藏著團被消化了一半的羊皮紙,泛著與蛇鱗相同的暗紋,邊緣還沾著未消化的血沫,在燭光下像塊浸透血淚的信物。
蘇清依遞來一方乾淨的帕子,雷烈用刀尖將羊皮紙挑出,輕輕擦拭乾淨。
紙上用蛇形文字寫著“九商盟在倭寇駐地藏著換血裝置”,字跡被胃酸腐蝕得模糊,卻仍能辨認出末尾的梅花印記——那是蘇家特有的標記,與她銀鏈上的玉佩紋路分毫不差地對應,顯然是祖父當年與玄甲衛舊部約定的暗號,為的就是防止密信落入敵人手中。
“這蛇紋文字……是祖父手劄裡記載的‘密語文’!”
蘇清依的聲音裡帶著激動,銀鏈突然從腕間滑出,七枚玉佩墜子精準地貼近羊皮紙。
鏈墜剛觸到暗紋,蛇形文字就突然亮起,金色的光在地上顯出幅完整的地圖——是倭寇在江城郊外的駐地布防圖,換血裝置的位置用朱砂畫著個蛇形標記,與羊皮紙上的文字圖案完全一致。
石敢當早已按捺不住怒火,他扛著流星錘大步踹開醫館房門,軍靴踏過門檻時,突然發出“哐當”一聲悶響,像是踢到了金屬硬物。
他彎腰查看,十二具玄甲衛屍體整齊地躺在院角,每人的咽喉都被精準割開,鮮血浸透了地麵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每具屍體胸口都插著枚蛇形鏢,鏢尾的“周”字在光中格外刺眼,證明是玄甲衛都護府的手筆。
“是周都護的人乾的!”
石敢當的粗嗓門在夜裡回蕩,流星錘的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作響,“這群雜碎連自己人都殺,為了掩蓋換血裝置的秘密,竟下這麼狠的手!”
雷烈走到屍體旁,指尖拂過一枚蛇形鏢,鏢身泛著與噬心彈相同的幽藍,顯然淬了劇毒。
他突然感覺脊柱傳來一陣灼痛,體內的雙彈劇烈搏動,與羊皮紙上的蛇紋產生強烈共鳴,窗外隱約傳來倭寇的獰笑,混著金屬甲片的碰撞聲,越來越近,顯然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正朝著醫館包圍過來。
“清依,你帶著密信先走!”
雷烈將羊皮紙小心翼翼地塞進蘇清依懷裡,掌心的龍形印記與她腕間銀鏈相觸,發出一陣清脆的共鳴,“去通知玄甲衛舊部,讓他們在倭寇駐地外圍接應,我和敢當擋住他們!”
蘇清依卻不肯後退,銀鏈在身前繃緊,七枚玉佩墜子泛著淡淡的青光:“要走一起走!
我能用守陣人的力量乾擾他們,咱們一起去毀掉換血裝置,為趙猛和弟兄們報仇!”
石敢當也跟著附和:“雷隊,清依姑娘說得對!
俺們三個一起闖,總比分開強!
倭寇的駐地俺熟,之前偵查過,有一條密道能直接通到換血裝置的倉庫!”
雷烈沒有再爭執,他將“破陣”在牆麵劃出三道短痕、兩道長痕——這是玄甲衛特有的求援信號,三短兩長代表“遭遇強敵,急需支援”。
刀痕剛完成,遠處就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三短兩長的節奏與信號嚴絲合縫,顯然是玄甲衛舊部收到了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他們來了!”
雷烈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左瞳的龍紋突然亮起,與體內雙彈產生共鳴,金紅色的光從皮膚下透出,“咱們先衝出醫館,往密道方向撤,等弟兄們到齊了,再一起端了倭寇的駐地!”
話音未落,醫館的木門突然被撞開,七名倭寇忍者手持忍刀衝進來,刀身泛著與蛇形鏢相同的幽藍,直取雷烈的後心。
雷烈沒有絲毫猶豫,“破陣”橫掃而出,刀風劈過的瞬間,兩名忍者的忍刀應聲斷裂,沒等他們反應,雷烈已掐住他們的咽喉,輕輕一捏,兩聲脆響後,兩具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咽喉處的傷口泛著與蛇形鏢相同的青光。
蘇清依的銀鏈也沒閒著,七枚玉佩墜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纏住第三名忍者的手腕。
鏈墜突然炸裂,碎片在忍者身上炸開,泛著的金光將其籠罩,忍者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在光中漸漸融化,最終化作一灘灰燼,被夜風一吹,散落在醫館的青石板上。
石敢當的流星錘在剩餘四名忍者中橫掃,鐵鏈纏住他們的腳踝,猛地一拽,四人重重摔在地上,忍刀脫手飛出,插進木柱裡發出“噗”的悶響。
雷烈趁機衝上前,“破陣”刀光如閃電般掠過,四名忍者的咽喉同時出現血痕,屍體在地上抽搐片刻,便徹底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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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倭寇的呼喊聲在夜空中回蕩,顯然還有更多敵人正在趕來。
雷烈抓起地上的蛇形鏢,塞進懷裡——這是指控周都護的重要證據,絕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他對著蘇清依和石敢當使了個眼色,三人沿著醫館後院的密道入口快步撤離,隻留下十二具玄甲衛屍體和七具倭寇殘骸,在燭火下訴說著這場慘烈的交鋒。
密道裡的空氣潮濕而陰冷,雷烈能清晰感覺到脊柱的雙彈還在劇烈搏動,與羊皮紙上的蛇紋密信產生著強烈共鳴,仿佛在指引著他們走向倭寇駐地的核心,走向那場關乎玄甲衛生死的決戰。
他握緊手中的“破陣”,刀身映出自己眼底的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毀掉換血裝置,為死去的弟兄們討回公道,讓九商盟和倭寇付出應有的代價。
第407章換血陰謀
倭寇駐地的地下室彌漫著濃烈的福爾馬林味,混雜著血腥與金屬的氣息,像無數具屍體在密封空間裡發酵,嗆得人喉嚨發緊,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
雷烈踩著潮濕的石階往下走,軍靴碾過地麵的血漬,發出黏膩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無數冤魂的骸骨上,透著股說不出的壓抑。
地下室中央,三十七個透明培養艙整齊排列,泛著淡綠色的熒光,像三十七具冰封的棺槨。
每個艙內都躺著一名玄甲衛戰俘,他們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如紙,胸腔處都插著根透明管子,管線末端連接著中央的青銅鼎——那鼎與江城博物館的龍骸鼎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鼎身饕餮紋泛著與培養艙相同的綠光,鼎口不斷湧出縷縷青色霧氣,順著管線注入戰俘體內,像是在進行某種邪惡的能量傳輸。
“是周都護的換血裝置!”
蘇清依的聲音裡帶著震驚,銀鏈在腕間繃緊,七枚玉佩墜子泛著與鼎身相同的青光,“他想用青銅鼎裡的龍骸之力,換掉戰俘的血液,製造能操控的傀儡!”
她快步走到控製台前,指尖在布滿灰塵的按鈕上輕輕擦拭,突然觸到個隱藏的錄音鍵。
周都護冰冷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帶著毫不掩飾的瘋狂:“用戰尊血脈換掉這些廢物的血,就能批量製造龍形彈頭,到時候整個玄甲衛都會成為我的傀儡,江城乃至天下,都將由我掌控!”
錄音末尾,還夾雜著金屬器械的碰撞聲,顯然是他在調試換血裝置時留下的。
石敢當早已按捺不住怒火,他扛著流星錘大步衝向青銅鼎,鐵鏈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鼎身。
令人震驚的是,濺出的不是冰冷的青銅碎屑,而是粘稠的暗紅色血液,血珠落在地上,竟自動彙成九商盟的狼頭徽記,泛著與培養艙相同的綠光,像是在宣告這場陰謀的歸屬。
“他娘的!這鼎裡裝的全是弟兄們的血!”
石敢當的粗嗓門在地下室回蕩,流星錘的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作響,“周都護這雜碎,連玄甲衛的血都敢用,俺今天非要砸了這破鼎,為弟兄們報仇!”
就在這時,三道黑影從通風管悄無聲息地落下,是倭寇忍者,他們手中的忍刀泛著與培養艙相同的綠光,刀身刻著的太陽紋在熒光中格外刺眼,顯然是來守護換血裝置的死士。
雷烈的“破陣”未出鞘已劃出一道銀弧,刀風劈過的瞬間,兩名忍者被攔腰斬斷,屍體在落地前突然化作黑煙,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兩柄泛著綠光的忍刀,插在地上微微顫動。
第三名忍者見勢不妙,轉身就想逃,雷烈卻早已預判了他的軌跡,側身避開忍刀的同時,掌心凝聚起金紅色的龍氣,重重拍在對方後心。
忍者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身體在龍氣中漸漸融化,最終化作一灘墨綠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將青石板蝕出一個個小坑,冒著刺鼻的白煙。
雷烈突然按住脊柱發燙的位置,體內的雙彈劇烈搏動,與青銅鼎產生強烈共鳴。
培養艙裡的戰俘突然同時睜眼,瞳孔泛著與他左瞳相同的金光,原本蒼白的麵色漸漸泛起血色,像是被龍骸之力喚醒了殘存的意識。
他們的手指微微顫動,指甲深深摳進培養艙壁,留下一道道抓痕,透著股不甘被操控的倔強。
“是戰尊血脈的共鳴!”
蘇清依的聲音裡帶著欣喜,銀鏈突然升空,七枚玉佩墜子在培養艙上方連成一道淡青色的弧光,“他們還活著!隻要毀掉換血裝置,就能喚醒他們的意識!”
雷烈沒有絲毫猶豫,體內的龍形彈頭突然衝破皮肉,泛著金紅色的光衝向青銅鼎。
鼎身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鼎口的青色霧氣瞬間暴漲,與龍形彈頭的光芒交織成網。
三十七個培養艙在同一時刻齊齊炸裂,淡綠色液體噴湧而出,戰俘們掙脫束縛,跌跌撞撞地走出艙體,他們的血液順著地麵流淌,彙入青銅鼎中。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血液在鼎內青光的包裹下,竟緩緩澆鑄成枚完整的戰尊令牌,令牌正麵刻著玄甲衛的玄鳥紋,背麵是戰尊獨有的龍形印記,與雷烈後心的胎記分毫不差地對應,泛著與龍骸相同的金光,在地下室的熒光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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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戰尊令牌!”
石敢當的聲音裡帶著激動,流星錘的鐵鏈在令牌周圍輕輕晃動,“有了這枚令牌,就能調動玄甲衛的所有舊部,徹底揭穿周都護的陰謀!”
戰俘們緩緩走到雷烈麵前,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卻依舊挺直了腰背,對著他齊齊單膝跪地,聲音沙啞卻透著堅定:“參見戰尊!
願隨戰尊,肅清奸邪,重振玄甲衛!”
他們的目光裡沒有絲毫傀儡的呆滯,隻有對自由的渴望和對周都護的恨意,顯然是被戰尊血脈徹底喚醒。
雷烈伸手拿起戰尊令牌,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與體內的龍形彈頭產生強烈共鳴。
他望著麵前三十七個衣衫襤褸卻眼神堅定的戰俘,又看了看中央那尊還在泛著綠光的青銅鼎,突然明白周都護的陰謀有多狠毒——他不僅想掌控玄甲衛,更想用弟兄們的血,玷汙戰尊傳承的榮耀。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入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倭寇的呼喊聲和金屬甲片的碰撞聲。
蘇清依走到石階旁,撩開遮擋的帆布一角,隻見數十名倭寇手持長槍,正朝著地下室衝來,為首者舉著九商盟的狼頭旗,顯然是發現了他們的行動,想銷毀證據滅口。
“他們來了!”
蘇清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促,銀鏈在身前繃緊,“咱們得儘快離開這裡,把令牌和戰俘安全送到玄甲衛舊部的駐地!”
雷烈握緊手中的戰尊令牌,又看了看身邊的戰俘和並肩而立的石敢當、蘇清依,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的信念。
他將令牌緊緊揣進懷中,拔出“破陣”,刀身映出自己眼底的怒火:“今天,咱們不僅要走,還要帶著弟兄們,給這些倭寇和周都護的走狗,好好上一課,讓他們知道,玄甲衛的弟兄,不是任人宰割的傀儡!”
戰俘們紛紛撿起地上的武器,雖然有的隻是半截長槍,有的握著生鏽的短刀,卻依舊透著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石敢當的流星錘在身前舞成密不透風的鐵幕,蘇清依的銀鏈泛著淡淡的青光,雷烈握著“破陣”站在最前,金紅色的刀風在地下室的熒光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預示著一場為自由與榮耀的廝殺即將開始。
第408章英靈借道
臥龍關烈士陵園的夜霧裹著鬆針的寒意,漫過三十座玄甲衛墓碑。
雷烈握著戰尊令牌站在墓園中央,令牌正麵的玄鳥紋在月光下泛著金光,與他左瞳的龍紋隱隱呼應。
突然,墓碑群同時亮起淡青色的光,碑麵刻著的姓名與番號漸漸清晰,玄甲衛英靈的虛影從碑中緩緩走出,他們身披殘破的鎧甲,手中握著鏽蝕的長槍,槍尖齊齊指向倭寇駐地的方向,動作整齊得像跨越千年的閱兵式。
“是弟兄們的英靈!”
蘇清依的聲音裡帶著激動,她展開祖父的手劄,泛黃的紙頁間夾著的乾枯花瓣突然飄起,在空中化作十二隻淡金色的蝴蝶。
蝴蝶盤旋片刻,竟在空氣中拚出“血祭”二字,字跡泛著與英靈相同的青光,與手劄中記載的“英靈借道需以血為引”完全對應,顯然是祖父當年留下的後手,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喚醒英靈助力。
石敢當早已按捺不住,他扛著流星錘大步朝著倭寇駐地的倉庫走去,鐵鏈拖在地上劃出火星,“俺去砸開那倉庫,讓弟兄們的英靈好好教訓這群倭寇雜碎!”
他走到倉庫門前,流星錘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厚重的鐵門,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鐵門應聲而碎,露出裡麵泛著綠光的噬心彈母巢。
母巢懸浮在倉庫中央,表麵布滿血管狀的紋路,與青銅龍骸鼎的脈絡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一次脈動都泛著與噬心彈相同的幽藍,周圍堆放著數十枚待激活的彈頭,泛著的綠光將整個倉庫染成詭異的色調。
石敢當剛要上前,母巢突然射出一道綠光,直取他的咽喉,顯然是被設定了自動防禦機製。
“小心!”
雷烈的聲音剛落,英靈虛影們已同時舉槍,槍尖的寒光彙成一道金色光柱,精準地擋住綠光。
光柱餘勢不減,繼續朝著母巢劈去,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母巢被劈成兩半,墨綠色的液體從斷麵湧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很快在青石板上蝕出個深坑,冒著刺鼻的白煙。
“好樣的!”
石敢當的粗嗓門在倉庫裡回蕩,流星錘的鐵鏈纏住一枚掉落的彈頭,猛地一拽,彈頭撞在倉庫牆壁上,瞬間炸開,泛著的綠光將牆麵炸出個窟窿,露出外麵趕來支援的倭寇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