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雨林的濕熱氣息裹著腐葉味撲麵而來,藤蔓像無數條枯瘦的手臂,死死纏著瑪雅金字塔的石階,有的甚至鑽進玄甲縫隙,被雷烈玄甲泛出的金光灼得滋滋冒煙。
雷烈的軍靴踏過濕滑的石階,每一步都讓腳下的青苔微微蜷縮,甲片碰撞的輕響在雨林裡格外清晰,驚得樹冠裡的金剛鸚鵡撲棱棱飛起,彩色的羽毛落在玄甲上,又被金光輕輕彈開。
“嘩啦——”
三十七個身影突然從藤蔓後竄出,都是玄甲衛舊部的裝束,隻是甲胄上的玄鳥紋被暗紅色的鏽跡覆蓋,最前頭的馬強眼神空洞,瞳孔泛著與噬心彈相同的紫光,手裡的玄鐵槍直挺挺地指向雷烈,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
“是馬強!當年紅海灘戰役的通訊兵!”
石敢當的聲音帶著驚訝,流星錘的鐵鏈在掌心轉得呼呼響,卻沒立刻動手——這些都是曾經的弟兄,他實在下不去狠手。
馬強卻沒猶豫,手臂機械地抬起,玄鐵槍帶著破風的銳響刺向雷烈心口,槍尖泛著與瞳孔同源的紫光,顯然被芯片控製到連本能都消失了。
蘇清依的反應比閃電還快,銀鏈突然從腕間滑出,七枚玉佩在空中連成弧線,精準纏上金字塔正麵的石碑。
石碑布滿斑駁的刻痕,象形文字在潮濕的空氣裡泛著淡綠,玉佩剛貼上碑麵就突然發燙,淡金色的光映出文字的含義:“需要戰尊血才能喚醒守護神獸”。
“雷烈!石碑要你的血!”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急顫,銀鏈被石碑的力量拽得筆直,鏈墜的溫度幾乎要灼傷掌心。
石敢當再也忍不住,流星錘的鐵鏈帶著呼嘯砸向衝來的舊部。
“哐當!”
鐵鏈掃過馬強的手腕,玄鐵槍“當啷”落地,馬強後頸突然彈出枚綠豆大小的芯片,泛著幽綠的光,在地麵滾了兩圈,正好落在另外兩名舊部彈出的芯片旁。
短短片刻,三十七個芯片在地上連成一片,竟自動拚出九商盟的狼頭徽記,獠牙處還沾著暗紅的血漬,是舊部們被控製時掙紮留下的痕跡。
雷烈快步走到石碑前,掌心按在冰涼的石麵,脊柱裡的龍形彈頭突然發燙,淡金色的光順著掌心滲入石碑紋路。
“嗡——”
金字塔突然劇烈震顫,石階上的碎石簌簌落下,碑麵的象形文字突然亮起,金色的光在半空凝成條金龍虛影,龍鱗泛著與雷烈玄甲相同的光澤,連瞳孔裡的金芒都分毫不差。
“這是……和雷隊體內一樣的金龍!”
石敢當看得目瞪口呆,流星錘的鐵鏈都忘了轉動。
金龍在空中盤旋一圈,突然俯衝而下,張開的巨口對著地上的芯片猛吸,三十七個芯片瞬間被吞入腹中,綠色的毒霧從龍齒間溢出,又被金光瞬間淨化。
馬強的瞳孔最先恢複清明,他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看了看地上的玄鐵槍,突然捂住頭發出痛苦的呻吟:“我……我剛才好像被什麼東西控製了,差點傷了戰尊!”
其他舊部也紛紛清醒,有的揉著後頸芯片彈出的傷口,有的撿起地上的武器,當他們看到雷烈玄甲上的龍紋,又瞥見空中的金龍虛影,突然齊刷刷地抬手敬禮。
手臂抬起的角度、掌心的姿勢,都是玄甲衛最標準的製式禮節,多年被控製的混沌,都沒磨滅刻在骨子裡的軍人本能。
蘇清依收起銀鏈,玉佩還在微微發燙,她走到雷烈身邊,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按在石碑上的手:“爺爺手劄裡說,瑪雅金字塔的守護神獸,隻會認戰尊血脈,看來沒錯。”
雷烈收回手,石碑上的象形文字漸漸暗下去,金龍虛影也開始變淡,最後化作點點金光,融入他的玄甲,甲片上的龍紋愈發鮮豔,像是吸飽了力量。
馬強突然走到雷烈麵前,單膝跪地:“戰尊,母巢在金字塔地下三層,九商盟的孫浩帶著二十個死士守在那裡,他們還在煉製能控製玄甲衛的新芯片!”
石敢當握緊流星錘,鏈環上的倒刺泛著冷光:“奶奶的!還敢煉製這鬼東西!雷隊,咱們現在就下去,把孫浩那雜碎的骨頭拆了!”
雷烈剛要點頭,雨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roar,不是野獸的嘶吼,更像是某種機械運轉的轟鳴,連金字塔的石階都跟著微微顫動,空中的金光突然晃了晃,像是被什麼力量乾擾。
第427章神獸共鳴
金龍的虛影在金字塔頂盤旋,鱗甲泛著與雷烈玄甲同源的金光,每片鱗片邊緣都刻著細微的紋路——那是玄甲衛戰旗上的玄鳥紋,隻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在雨林的晨光裡格外清晰。
雷烈仰頭望去,能清晰看見龍爪上還沾著暗紅的泥土,是剛才吞噬芯片時從地麵帶起的,與金字塔石階上的青苔形成鮮明對比。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繃緊,七枚玉佩在掌心微微顫動,鏈墜泛著的微光與金龍的金光漸漸融合。
“嗡——”
玉佩突然化作點點光點,像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飄向雷烈的玄甲,落在護心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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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心鏡瞬間亮起,淡藍色的光映出全球十二處母巢的影像,每處母巢都冒出淡淡的龍形虛影,發出與金字塔頂金龍相同的嘶吼,頻率分毫不差,像是一場跨越千裡的對話。
“所有母巢都在呼應!”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輕顫,指尖還殘留著玉佩消失時的灼熱感,“爺爺手劄裡沒寫過這種情況,看來金龍激活了龍骸的共鳴。”
石敢當蹲在角落裡,流星錘的鐵鏈纏在通訊器上,突然發力一拽。
“哐當!”
通訊器外殼裂開,滋滋的電流聲中,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傳出來:“用十二個母巢的能量,激活龍骸的終極形態,到時候整個玄甲衛都會變成九商盟的傀儡,包括雷烈那小子。”
錄音裡還夾雜著齒輪轉動的聲響,顯然是九商盟在調試激活裝置,每一聲都像敲在眾人的心尖上。
雷烈的玄甲突然發燙,與金字塔頂的金龍產生強烈共鳴,甲片上的龍紋順著紋路蔓延,在雨林中彙成一道金色光柱,直插雲霄。
光柱穿過樹冠的瞬間,雨林裡的藤蔓紛紛向兩側避讓,連遠處的金剛鸚鵡都停止了鳴叫,仿佛被這股力量震懾。
光柱的末端突然轉向,精準地射向地圖上第二處母巢——位於撒哈拉沙漠的古城遺址,那裡的綠光在護心鏡中閃爍得愈發劇烈。
“奶奶的!這光柱還能指路!”
石敢當看得熱血沸騰,流星錘的鏈環在掌心轉得呼呼響,“雷隊,咱們現在就去撒哈拉,把九商盟的激活裝置砸了!”
金龍的虛影在此時緩緩下降,龐大的身軀漸漸縮小,最後化作一道金光,鑽進雷烈的玄甲。
雷烈能清晰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玄甲蔓延至四肢百骸,脊柱裡的龍形彈頭搏動得愈發有力,與體內的金龍氣息漸漸融合,連呼吸都變得更沉穩。
馬強正帶著其他舊部收拾裝備,有的在檢查玄鐵槍的槍尖,有的在擦拭甲片上的鏽跡,動作雖慢卻格外認真,臉上還帶著剛擺脫控製的慶幸。
“戰尊,我們跟你一起去撒哈拉!”
馬強走到雷烈麵前,單膝跪地,左臂空蕩蕩的袖管被風掀起,“當年我們沒能守住紅海灘,這次絕不會再讓九商盟得逞!”
三十六個舊部跟著跪下,整齊的動作在雨林裡響起輕響,與雷烈玄甲的共鳴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無聲的戰歌。
雷烈伸手扶起馬強,玄甲碰到對方舊甲的瞬間,一股暖流順著指尖傳來——那是玄甲衛特有的戰氣,即使隔了多年,即使經曆過被控製的混沌,也從未消散。
“這場戰爭,從來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雷烈的聲音在雨林裡回蕩,目光掃過跪在地的舊部,又看向身邊的蘇清依和石敢當,“玄甲衛的榮耀,需要我們所有人共同守護,不管是紅海灘,還是撒哈拉。”
蘇清依走到雷烈身邊,腕間的銀鏈雖沒了玉佩,卻仍泛著淡淡的金光,她指尖按在護心鏡上,映出撒哈拉古城遺址的影像:“爺爺手劄裡說,那座古城是當年玄甲衛海外駐軍的據點,後來因為龍骸碎片失竊,才漸漸被遺忘。”
石敢當扛著流星錘,鏈環上的倒刺泛著冷光:“管它是什麼據點,隻要有九商盟的雜碎,老子就一錘砸爛他們的腦袋!”
就在此時,護心鏡裡的撒哈拉母巢突然泛起紅光,與之前的綠光截然不同,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與雷烈體內的金龍氣息產生了詭異的對峙,連雨林裡的光柱都跟著微微晃動。
第428章沙漠古城
撒哈拉的月光像被打碎的銀箔,灑在古城遺址的斷壁上,泛著冷冽的光。
雷烈的軍靴踏過滾燙的沙粒,每一步都讓腳下的古城牆磚微微震動,玄甲上的龍紋突然亮起,與城牆表麵的紋飾精準貼合——那些刻在磚上的玄鳥紋,竟和他甲胄上的紋路分毫不差,像是千年前就為他量身打造。
“這城牆……像是用玄甲衛的製式工藝築的。”
蘇清依的聲音帶著輕顫,指尖拂過牆磚的刻痕,指甲蹭到“玄甲衛第七營”的字跡,是當年駐軍留下的印記。
十二具玄甲衛乾屍靠牆而立,甲胄早已被風沙染成土黃色,卻依舊保持著戰鬥的姿態。
有的舉著鏽跡斑斑的長槍,有的手按腰間短刀,戰靴齊齊指向城中心的祭壇,靴底刻著的“天樞”二字在沙風中扭曲,漸漸變成九商盟的狼頭徽記,像是被某種力量篡改。
“九商盟連死人的東西都不放過!”
石敢當的流星錘在掌心轉得呼呼響,鏈環擦過乾屍的玄甲,激起細碎的沙粒,“這些弟兄當年肯定是為了護龍骸,才戰死在這兒的。”
蘇清依走到祭壇旁,銀鏈突然從腕間滑出,鏈墜的玉佩懸在祭壇中央的石碑上,微微顫動。
“嗒——”
玉佩突然沉入沙中,沒入的瞬間,沙麵泛起淡淡的金光,一封泛黃的密信從沙裡浮出來,信紙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漬,是當年玄甲衛駐軍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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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衛第七營,奉命守護龍骸碎片於古城,九商盟來犯,全員戰死,無一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