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戰場直覺讓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往左打方向盤,輪胎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車身幾乎要翻倒,堪堪避開從後方射來的一道銀光。
“是穿甲彈!”
石敢當的吼聲響起,他猛地推開車窗,半個身子探出去,流星錘的鐵鏈帶著風聲甩出,精準纏住最前麵那輛黑車的右前輪。
鐵鏈纏緊的瞬間,石敢當雙臂發力往後拽,黑車的車輪突然失控,車身劇烈搖晃,朝著路邊的護欄撞去。
“轟隆”一聲巨響,黑車撞在護欄上,車頭瞬間變形,汽油泄漏出來,很快燃起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剩下兩輛黑車見狀,非但沒有撤退,反而加快速度衝了上來,其中一輛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人,手裡舉著一把改裝過的步槍,槍口對準雷烈的汽車。
雷烈猛踩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往前衝,同時不斷變換方向,避開對方射來的子彈。
子彈打在地麵和旁邊的樹木上,濺起的碎石和木屑劈裡啪啦作響。
“雷隊,我去搞定另一輛!”
石敢當再次甩出鐵鏈,這次瞄準的是第二輛黑車的後視鏡,鐵鏈纏住後視鏡後,他用力一扯,後視鏡被硬生生拽下來,黑車的司機受驚,方向盤打得太急,車身撞向旁邊的大樹,發出沉悶的聲響。
蘇清依突然指著羊皮紙,“地圖上標記的古墓,就在前麵那片鬆林後麵!”
她的銀鏈突然對著前方泛光,玉佩墜子的方向,正是鬆林深處,隱約能看到一座破敗的石碑。
最後一輛黑車還在緊追不舍,司機山本握著方向盤,眼神陰鷙,他掏出一枚黑色煙霧彈,用力往窗外一扔,淡紫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擋住了雷烈的視線。
雷烈的後背再次傳來灼熱,彈頭的溫度越來越高,像是在指引方向。
他憑借著對地形的記憶,猛打方向盤,汽車衝進鬆林,車輪碾過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最終停在一座石碑前。
石碑上刻著“玄甲衛初代戰尊之墓”,字跡已經模糊,碑身布滿了裂痕,旁邊的泥土裡,插著半根玄甲衛製式的長槍,槍尖早已生鏽。
石敢當跳下車,流星錘的鐵鏈在手裡繞了兩圈,警惕地盯著煙霧的方向,“雷隊,那輛車肯定還會追來,我們得儘快進古墓!”
雷烈看著石碑,後背的彈頭突然不再灼熱,反而傳來一陣微弱的共鳴,像是在呼應古墓裡的什麼東西。
他伸手摸了摸碑身,在一處裂痕裡,發現了一道與潛龍符分毫不差地對應的紋路。
就在這時,煙霧裡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響,最後一輛黑車衝破煙霧,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車頭的保險杠已經撞得變形,卻依舊帶著瘋狂的氣勢。
第534章古墓機關
最後一輛黑車的車頭還在冒煙,山本握著步槍的手因憤怒而微微發顫,剛要再次扣動扳機,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破空而來,鐵鏈纏住槍管猛地一拽。
步槍脫手飛向空中,石敢當順勢接住,反手將槍口對準黑車輪胎,“砰”的一聲,輪胎瞬間爆胎,黑車失控打轉,最終撞在石碑上,車頭燃起的火光映得碑上的字跡格外刺眼。
“彆跟他們耗了,先找古墓入口。”
雷烈收起短刀,目光掃過鬆林深處,那裡隱約傳來水流聲,與羊皮紙標注的“瀑後藏門”分毫不差地對應。
三人穿過鬆林,一道寬約三丈的瀑布出現在眼前,水流從丈高的石壁上傾瀉而下,濺起的水汽打在臉上,帶著刺骨的涼意。
石壁上爬滿墨綠色的藤蔓,藤蔓間還纏著半片玄甲衛舊部的衣角,布料上的玄鳥紋已被歲月磨得模糊。
雷烈拔出“破陣”,漆黑的刀身泛著冷光,他抬手揮刀,刀風掠過藤蔓的瞬間,數十道藤蔓應聲而斷,斷口處滲出淡綠色的汁液,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輕響——竟是帶著微弱毒性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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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褪去後,一麵刻著玄鳥圖騰的石門顯露出來,圖騰的玄鳥展翅,右翼的紋路裡嵌著細小的龍骸碎末,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雷烈摸出潛龍符貼近石門,符牌上的玄鳥紋與石門圖騰產生共鳴,符牌突然發燙,像是在確認某種身份。
“秘卷上說,順時針轉三圈圖騰的鳥頭。”
蘇清依展開羊皮紙,指尖指著其中一行小字,“還要按住鳥喙的凹陷處,才能開啟石門。”
石敢當上前扶住石門兩側,防止轉動時石門晃動,蘇清依踮起腳,指尖按在玄鳥圖騰的鳥喙處,緩緩順時針轉動。
圖騰轉動的瞬間,石門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每轉一圈,鳥眼處就亮起一道紅光,三圈轉完,兩道紅光同時射向地麵,在地上映出玄甲衛的戰徽圖案。
“轟隆”一聲,石門緩緩向內開啟,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就在石門開啟的刹那,兩側的石壁突然彈出數十支弩箭,箭簇泛著墨綠色的光,帶著風聲射向三人。
雷烈的反應比箭雨更快,他旋身將蘇清依護在身後,“破陣”在身前劃出一道銀弧,刀身與箭簇碰撞的瞬間,箭簇紛紛碎成齏粉jifen),粉末落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散開,就被石壁滲出的水汽打濕,在地麵暈開墨綠色的痕跡。
“小心!這箭上有毒!”
蘇清依突然驚呼,她指著一支沒被完全劈碎的箭杆,箭杆上殘留的毒液滴在泥土裡,瞬間腐蝕出一個手指粗細的深坑,坑邊的雜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發黑。
石敢當撿起那截箭杆,指尖剛碰到毒液,就趕緊縮回手,指腹上已留下一道淺褐色的印子,“這毒跟林素那瓶母液的味道一樣,都是鎮魂鐵煉的!”
雷烈盯著深坑,後背的鎢鋼彈頭突然輕輕發燙,像是在感應毒液的氣息,“九商盟的人應該來過這裡,這些機關說不定被他們動過手腳。”
石門後的通道漆黑一片,隻有石壁上偶爾滲出的熒光,照亮腳下的石階。
石階上還留著新鮮的腳印,腳印的尺碼與九商盟影衛的靴子完全一致,顯然有人比他們先一步進入古墓。
石敢當扛起流星錘,鐵鏈在手裡繞了兩圈,警惕地盯著通道深處,“雷隊,裡麵黑燈瞎火的,說不定還有更狠的機關,要不我走前麵探路?”
雷烈搖搖頭,“破陣”的刀身泛著微光,照亮前方半丈的距離,“不用,我體內的彈頭能感應危險,跟緊我。”
三人剛踏入通道,身後的石門突然“哐當”一聲關上,通道兩側的熒光瞬間熄滅,隻剩下“破陣”刀身的微光,在無邊的黑暗中,隱約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第535章守墓死士
墓道儘頭的空氣突然凝固,石壁滲出的熒光在地麵彙成細碎的光斑,雷烈的靴底踩過光斑時,脊柱裡的鎢鋼彈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震顫,像是在預警前方的危險。
石敢當扛著流星錘走在最前,鐵鏈在地麵拖出淺痕,他突然停住腳步,指節因緊繃而微微發顫:“前麵有東西,鐵鏈在發燙。”
蘇清依的銀鏈也跟著繃緊,鏈尾的玉佩墜子對著墓道深處,泛著淡淡的紅光,“是石棺,而且……裡麵有活物的氣息。”
三人往前再走數步,一具巨大的石棺映入眼簾,棺身刻滿玄甲衛的戰陣圖,甲片紋路裡嵌著細小的龍骸碎末,在熒光下泛著冷光。
棺蓋邊緣還卡著半片玄甲衛製式的肩甲,肩甲上的玄鳥紋與雷烈的潛龍符分毫不差地對應。
“這是初代戰尊的石棺。”
雷烈伸手摸向棺蓋,指尖剛觸到冰冷的石材,石棺突然發出“哢嚓”的脆響,棺蓋從中間裂開,無數碎片飛濺而出。
三道黑影從石棺裡竄出,每道黑影都穿著完整的玄甲,甲胄上的玄鳥紋在熒光下亮起,手裡握著一把青銅劍,劍刃泛著與林素藥劑同源的墨綠色光澤。
“是守墓死士!”
石敢當的流星錘率先甩出,鐵鏈帶著風聲砸向最左側的死士,卻沒料到對方的動作雖僵硬,力道卻大得驚人,青銅劍輕輕一挑,就將鐵鏈削斷,斷鏈“當啷”掉在地上。
死士的青銅劍順勢刺向石敢當的肩頭,他來不及躲閃,隻能硬生生扛下這一擊,劍刃穿透玄甲的瞬間,石敢當悶哼一聲,鮮血順著傷口流出,落在地上竟變成黑色,還冒著細微的青煙。
“這劍上有毒!”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飛出,纏住中間死士的手腕,想阻止他攻擊雷烈,卻被對方猛地拽過去,若不是雷烈及時伸手拉住她,險些撞在石壁上。
雷烈盯著死士的動作,發現他們揮劍、轉身時,關節處的甲胄總會卡頓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而且甲胄的縫隙比尋常玄甲寬了半寸,露出裡麵纏著的深色布條。
“他們的關節是破綻!”
雷烈的“破陣”突然出鞘,刀身泛著寒光,直劈右側死士的肘關節,“破陣”的鋒利遠超青銅劍,隻聽“當”的一聲脆響,死士的肘關節甲胄被劈開,露出裡麵纏滿符咒的木頭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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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的動作瞬間停滯,雷烈趁機揮刀再劈,將其整個劈成兩半,甲胄散開的刹那,裡麵竟沒有屍身,隻有一個纏滿黃色符咒的稻草人,符咒上用朱砂畫著詭異的紋路,與九商盟影衛令牌上的圖案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另外兩名死士見同伴被劈碎,動作突然變得狂暴,青銅劍對著雷烈的胸口刺來,劍風裡裹著濃鬱的毒味。
雷烈旋身避開,刀背重重砸在左側死士的膝關節,甲胄應聲裂開,同樣露出稻草人關節。
石敢當忍著肩頭的劇痛,撿起地上的斷鏈,纏住最後一名死士的脖頸,猛地往後拽,死士的頭顱被生生拽下來,甲胄裡的稻草人滾落在地,符咒散開,露出裡麵藏著的一枚黑色芯片,芯片上的狼頭徽記在熒光下格外刺眼。
“是九商盟的東西!”
蘇清依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芯片,芯片突然發出“嘀嘀”的聲響,像是在傳遞某種信號,“他們用芯片操控稻草人,這些死士根本不是活人。”
雷烈看著地上的三具稻草人,甲胄上的玄鳥紋還在微微發亮,他突然注意到符咒上的字跡,是用鎮魂鐵粉末寫的,內容竟是“以玄甲衛之魂為引,守此棺槨”,字跡的走勢與崔厲的密函完全一致。
石敢當捂著肩頭的傷口,黑血還在滲出,他咬著牙說:“九商盟的人肯定來過這裡,說不定還動了石棺裡的東西。”
雷烈走到石棺旁,棺內空蕩蕩的,隻有一塊刻著“戰尊”二字的玄鐵令牌,令牌上的紋路與他脊柱裡的彈頭產生共鳴,令牌突然發燙,在棺底映出一行小字:“龍骸已遷,往天樞方向。”
墓道深處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暗中觀察,雷烈握緊“破陣”,眼神冷了下來——操控守墓死士的人,或許還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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