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十年教會他的第一課,就是絕對的冷靜和審時度勢!
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冰冷得如同帶著冰碴,強行澆滅了眼中翻騰的火焰。
臉上肌肉極其細微地抽動了一下,最終擠出一個極其僵硬、沒有任何溫度的、近乎扭曲的“笑容”。
“嗬,”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乾澀的輕響,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幫人買的。公司…搞團建。”
他刻意含糊其辭,眼神避開趙凱那探究的目光,低頭看向購物車裡的東西,仿佛在清點數量。
“哦——團建啊!”趙凱拉長了調子,恍然大悟似的,但那眼神裡的懷疑和一絲輕蔑並未散去。
他又拍了拍林峰的肩膀,這次力道輕了些,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同情”,“兄弟你這工作夠累的啊,搬這麼多東西。看看我!”他得意地晃了晃手裡一個最新款的遊戲機包裝盒,“剛入手的,爽翻天!晚上一起開黑?帶你飛!”
“不了。”林峰的回答乾脆利落,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他推著沉重的購物車,繞過趙凱,徑直走向收銀台。
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身後隻是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哎?瘋子?喂!”趙凱在後麵喊了兩聲,見林峰頭也不回,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對著女伴撇了撇嘴,“切,裝什麼裝,窮酸樣兒,脾氣還見長了……”
那些帶著惡意的低語如同細小的毒針,鑽進林峰的耳朵。
他充耳不聞,隻是將購物車裡的東西一件件放到收銀台上。
掃碼器的滴滴聲單調而急促。
他付了錢,拎起幾個沉重的大塑料袋,頭也不回地走向超市出口。
腳步沉穩,背脊挺得筆直,隻有緊握塑料袋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微微顫抖著,泄露著內心翻江倒海的冰冷殺意和極力壓抑的暴戾。
陽光刺眼。
他坐進如同蒸籠般的越野車駕駛室,將買來的東西粗暴地塞進副駕駛座位下最後一點空隙。
車廂裡彌漫著壓縮餅乾、機油、橡膠和新塑料混合的複雜氣味。
他關上車門,將超市裡虛假的繁華和趙凱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徹底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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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無比。
足足過了五分鐘,手指的顫抖才漸漸平息。
再次睜眼時,眸子裡隻剩下深潭般的死寂,以及一絲沉澱下來的、更加冰冷的決絕。
趙凱……你的命,先寄存在脖子上。
末世裡,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第三站:據點。最後的調試與靜默。
黃昏時分,夕陽將廢棄工業園區的剪影拉得很長,荒涼而孤寂。
林峰將越野車停在臨時倉庫旁,沒有下車。
他需要最後確認,確保明天淩晨行動時,一切處於最佳狀態。
他跳下車,打開引擎蓋。
灼熱的餘溫撲麵而來。
他仔細檢查機油尺液位正常,顏色尚可)、冷卻液壺液麵在刻度線間)、刹車油壺清澈)、各個管線的接口無滲漏)。
接著,他從後備箱拿出那把複合弓和箭壺。
弓身線條流暢,透著冷硬的殺伐之氣。
他站在車旁的空地上,搭箭、開弓、瞄準遠處一根孤零零立在荒草中的生鏽鐵管。
弓弦繃緊的嗡鳴聲在寂靜的黃昏中格外清晰。
嘣!箭矢離弦,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地釘在鐵管上,箭尾劇烈震顫!
準星沒問題。
弓臂張力均勻。
箭矢筆直。
他收弓,將複合弓和箭壺重新放回副駕駛座觸手可及的位置。
接著是消防斧。
沉重的斧柄握在手中,帶來一種沉甸甸的踏實感。
他揮動了幾下,感受著破開空氣的阻力,確認斧柄沒有開裂,斧刃依舊鋒利。
最後,他回到駕駛室,攤開那本被他畫得如同作戰地圖般的舊交通手冊。
紅色的圓圈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刺目。
他拿出那支乾涸的紅色記號筆,在通往三個坐標的關鍵路口、可能遭遇路障或喪屍群聚的初期區域,再次重重地描畫、打上醒目的叉號或箭頭。
筆尖乾澀,劃在粗糙的紙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死神的低語。
做完這一切,他拿出充電寶和手機。
屏幕碎裂的舊手機,此刻是下載了大量離線地圖和部分關鍵生存資料如急救手冊、簡易陷阱製作)的唯一載體。
他仔細地將手機和充電寶連接,看著屏幕上充電的圖標亮起,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最後一絲餘暉消失。
倉庫所在的區域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隻有越野車儀表盤發出的微弱光芒,映照著林峰冷峻的側臉。
他靠在駕駛座上,沒有開燈。
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放大。
遠處高速公路隱約傳來的車流聲,風吹過荒草發出的沙沙聲,甚至自己清晰可聞的心跳聲……都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閉上眼,沒有睡意,大腦如同高速運轉的計算機,最後一次推演著淩晨的行動路線、可能遭遇的突發狀況、每一種情況的應對方案……每一個細節都在腦中反複預演。
身體依舊疲憊,但精神卻如同繃緊的弓弦,蓄滿了冰冷的力量。
黑暗中,他摸到副駕駛座下那把消防斧冰冷堅硬的斧柄,指尖傳來金屬特有的寒意。
屏障果實……
治愈果實……
沼澤果實……
三顆果實,三條命途,如同黑暗中閃爍的三點寒星,指引著通往生存的血腥之路。
他緩緩睜開眼,望向車窗外濃墨般的夜色。
城市的燈光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連成一片模糊的光帶,如同虛幻的海市蜃樓。
最後的平靜,結束。
倒計時,以小時計。
猩紅,即將撕裂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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