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死死抱住肖辰飛粗壯的胳膊,“彆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她真怕這傻子盛怒之下不知輕重,把王虎活活打死。
肖辰飛的動作停住了。他低頭看看蘇棠焦急的臉,又看看手裡嚇得麵無人色的王虎,眼中的狂怒被一絲困惑取代。
“放壞人?”他遲疑地問,但手上力道未鬆。
“對,放下他,他不敢再來了!”蘇棠狠狠瞪向王虎,“王虎!你還不快滾!再敢來,肖辰飛打死你!”她故意說得大聲,既是警告王虎,也是安撫肖辰飛。
王虎此刻哪裡還敢嘴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他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傻子。
肖辰飛看看蘇棠,又看看慫成一團的王虎,似乎覺得這個壞人確實“不敢了”。他這才悶悶地“哼”了一聲,像丟一袋垃圾一樣,隨手把王虎丟回了田埂上。
“哎喲!”王虎摔得七葷八素,顧不得渾身疼痛,連滾帶爬地站起來,驚恐地看了一眼肖辰飛,連句狠話都不敢留,一瘸一拐、狼狽不堪地逃去,那速度仿佛後麵有惡鬼在追。
看著王虎逃遠的背影,蘇棠緊繃的神經才猛地鬆懈下來,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蘇棠。”肖辰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笨拙地讓她靠在自己臂彎裡。他低頭聲音帶著委屈和後怕:“壞人,跑了,蘇棠,不怕。”
蘇棠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因憤怒和奔跑還未平息的劇烈心跳,她抬起頭,近距離地看著肖辰飛的臉。那張英俊卻帶著傻氣的臉上,此刻隻有對她的關切和擔憂。她想起小時候她被欺負時,他也是經常出手維護她。
“小飛流,”蘇棠輕輕推開他一點,“你不是在家裡嗎?怎麼突然來地裡了?”
肖辰飛委屈地癟癟嘴,拉著蘇棠的手往自己下身捂去,讓蘇棠瞬間漲紅了臉,“病了,還疼。”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瞬間衝散了蘇棠心頭剛升起的那點好感,隻剩下害羞和一絲哭笑不得的無力感。
“你這傻子!”蘇棠猛地抽回手,又羞又惱地跺了跺腳,臉上紅得像櫻桃。她看著肖辰飛那副委屈的樣子,再看看地上王虎逃跑時留下的淩亂痕跡,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估計他是看她下地了,自己不會弄,就又跟上來了。
這日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理知識要教,自己人身安全要防。
“乾活。”蘇棠深吸一口氣,板起臉對著肖辰飛命令道。“哦,乾活。”肖辰飛乖乖點頭,又想去拉她的手,被蘇棠躲開了。
“離我遠點,各人乾各人的。”蘇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拿起鋤頭繼續翻地,旁邊肖辰飛站那,像個做錯事又不知道錯在哪的孩子,嘴裡還小聲嘟囔著:“疼,病了。”蘇棠聽著,臉上更熱了。
“小飛流,我和你說,今天的事不要往外說,誰都不要說。”蘇棠叮囑肖辰飛。她差點被欺負,說出去不好聽。
“嗯,不說,怎麼,看病?”肖辰飛滿臉疑惑。
蘇棠被他氣死了,“你個傻子,我說的是打王虎這件事,不要說,誰說你的病了?不是,你哪有病,那不是病。”肖辰飛撇著嘴道,“可是,疼。”蘇棠把鋤頭給他,說,“很快就下去了,乾活吧,多乾活就不疼了。”
“哦,聽蘇棠的。”肖辰飛接過鋤頭,使勁掄起來,蘇棠把昨天買的種子,種上,又去旁邊的井裡打水,澆水,倆人誰都不說話,一直乾到中午頭。
蘇棠看著活乾差不多了,喊著肖辰飛回家吃飯。肖辰飛興致勃勃的說,“蘇棠,不疼了。”蘇棠哭笑不得,這傻子還記得這事,“行了,彆說了,回家吃飯。”
肖辰飛說,“嗯,我吃,酥糖。”
走到村口大樹下,情報小分隊,又在那聊天搜集情報。看到蘇棠,王嬸急忙上去問,“蘇棠啊,隔壁村的王虎說,你和他私會,被肖辰飛發現了,打他一頓,真的假的?”
王嬸的話像一顆炸雷,瞬間在蘇棠耳邊爆開!她腳步猛地頓住,一股熱血“噌”地衝上頭頂,氣得渾身發抖。
“私會?王虎?”蘇棠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荒謬而拔高,甚至有些尖利,“王嬸,你親眼看見了?還是你兒子親口告訴你,他晚上偷偷去小寡婦楊氏家過夜了?”她一步跨到王嬸麵前,直視對方。她太清楚這群大娘大嬸的德性了,不戳到痛處她們不會收斂。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王嬸的臉“唰”地白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都變了調。她兒子那點破事是她的死穴,特彆是小寡婦楊氏,現在因為和肖辰飛的事,被人嘲諷,不敢露麵,她兒子也老實點了。
“我胡說八道?”蘇棠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大樹下,“那王虎說我跟他私會,就不是胡說八道了?大清早我一個人在地裡乾活,他王虎從後麵撲過來想欺負我,我拚命抵抗,要不是我家肖辰飛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他打不過肖辰飛,就倒打一耙,滿嘴噴糞,造謠汙蔑我。這種下三濫的話,你也信?還到處傳?虧我還叫你一聲嬸子,你竟然真的不辨是非,跟著一起造謠生事。”
蘇棠的聲音憤怒,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委屈,她猛地指向旁邊一直安靜站著的肖辰飛:“你們看看肖辰飛,他是個什麼性子?要不是有人欺負我,他會動手打人嗎?王虎被打跑了,那是他活該,是他該打!早知道他這麼造謠,剛才就該往死裡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肖辰飛。隻見他高大的身軀緊繃著,眉頭緊緊皺著。
“壞人,打蘇棠。”肖辰飛突然開口,他指了指王虎逃跑的方向,又重複了一遍:“打蘇棠,壞人。”他像是在努力澄清,又像是在扞衛著什麼。
“哎喲,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大娘恍然大悟。“我就說嘛,蘇棠丫頭勤快得很,哪是那種人,王虎那小子,仗著他爹有點錢,在村裡橫慣了,看人家蘇棠漂亮又嫁了個傻子,就起了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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