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科普會的收尾音樂還沒停，活動室裡的人卻沒散。周陽醫生被圍在中間，手裡攥著筆，正給一位穿連帽衫的年輕姑娘畫“肝癌高危因素清單”，旁邊幾位家長模樣的人湊著頭看，筆尖劃過“長期過量飲酒”“熬夜＞12點”“忽視肝區疼痛”時，人群裡突然有人清醒“啊”了一聲——是冬梅，她手裡的菜籃沒端穩，幾顆番茄滾到地上，紅得刺眼。
“冬梅姐，怎麼了？”星辰趕緊過去幫她撿，卻看見她眼圈通紅，盯著清單上的字，手指抖得厲害。
周陽醫生也注意到了，停下筆問：“您是有什麼心事嗎？要是方便，不妨說說，或許能給大家提個醒。”
冬梅蹲在地上，撿起最後一顆番茄，聲音帶著顫：“周大夫，您這清單上的字，像在說我老家那個孩子——楓子，才29歲，肝癌晚期，沒半個月就走了，要是早知道這些，他說不定還活著……”
這話像一塊石頭砸進人群，剛才問問題的年輕姑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肝區，小聲說：“我也總熬夜加班，有時候跟朋友喝到半夜，不會……”
周陽醫生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冬梅繼續說，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坐下，拿出筆記本：“您慢慢說，咱們把楓子的事捋一捋，正好讓大家看看，防癌這件事，年輕人到底錯在哪。”
冬梅坐到椅子上，菜籃放在腳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籃沿：“楓子在廣東做裝修的工作，每天從早八點忙到晚十點，每天提著灰桶兒，貼著磁磚兒，麵對水泥磁磚本就臟，冬天凍得手抖，夏天水泥灰飛得老高，嗆得鼻子嘴巴直噴灰，水泥灰漿滿手上。年輕輕的小夥子，手上粗得能咯手，但他毫不在意，他總說‘年輕就是本錢，多掙點錢才是正事，臟不臟也沒啥’，可下班後不休息，總跟工友去大排檔——一喝就喝到半夜，啤酒論箱搬，白酒用碗倒，每次都喝到吐，工友勸他少喝點，他說‘吐完明天照樣乾活’。”
“這就是第一個誤區。”周陽醫生突然插話，指著清單上“長期過量飲酒”那行，給周圍人解釋，“酒精進入人體後，90在肝臟代謝，代謝產物乙醛會直接損傷肝細胞，長期喝到酩酊大醉，肝細胞反複受損，就可能從肝炎發展成肝硬化，最後變成肝癌。楓子這樣的喝法，等於天天給肝臟‘下毒’。”
星辰高高地舉起手大聲說：“楓子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天天貼磁磚搞裝修，那些水泥的灰漿裡有沒有放射量性元素，沒有人敢肯定，並且長期在灰塵中疲憊工作更讓呼吸道吸收水泥灰太多影響肺的功能，有沒有間接影響肝的代謝？而磁磚裡含有的鈾、釷、鐳等放射性元素，長期接觸可能增加健康風險，如果遇到劣質釉麵或膠粘劑，其可能含鉛、隔等重金屬，而切割地磚時產生的粉塵可能含有二氧化矽，長期吸入對身體危害較大，鋪貼地磚時如果使用劣質膠水，可能釋放大量的甲醛、苯等致癌物，那對身體的傷害更是不可忽視的。”
周陽接過星辰的話大聲說：“如果極度疲勞、過度飲酒、超量高風險危險物，特彆是甲醛等致癌物及放射性元素以及家裡經濟壓力等多重因素疊加在一起，癌症的風險便有無限放大的可能，這或許就是楓子那麼年輕就患肝癌的原因。”
人群裡有人點頭，一位穿西裝的男士說：“我兒子也這樣，總說‘年輕不怕’，看來得讓他聽聽這個故事。”冬梅接著說：“不光喝酒，他還愛吃辣的、油的——每天夜宵必點烤串、小龍蝦，辣得直冒汗才過癮，吃完倒頭就睡，從不運動。去年冬天，他說總覺得肚子隱隱疼，以為是吃壞了，買了點胃藥吃，疼得厲害就用熱水袋敷，從沒去醫院看過。”
“這是第二個關鍵錯誤：忽視身體的‘預警信號’。”周陽醫生拿出筆，在筆記本上畫了個“身體信號樹”，“肝癌早期症狀不明顯，但會有肝區隱痛、腹脹、食欲下降這些信號，很多年輕人像楓子一樣，把‘疼’當‘累’，把‘不舒服’當‘小毛病’，硬撐著不就醫。等疼到站不起來，往往已經到了晚期，就像楓子，送到醫院時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整個肝臟，連手術機會都沒了。”
旁邊的華華婆婆歎了口氣，接過話：“我當年查出食道癌時，也是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吃飯有點困難才去醫院。要是早半年檢查，化療都能少做兩次。年輕人啊，彆覺得‘癌症離自己遠’，身體發出來的信號，一個都不能漏。”
冬梅抹了把眼淚，繼續說：“楓子開始查出肝癌後，整個人都垮了，認為查錯了。馬上坐飛機到西南醫院檢查仍然是癌症。醫生說‘或許能通過靶向治療延長生存期’’，楓子卻說反正是癌症，‘治也是白治，還得花那麼多錢’，乾脆包車回了家。回家後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不久就瘦了40多斤，臉黃得像紙，最後走的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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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心態對病情的影響。”周陽醫生看向剛才的年輕姑娘，“我見過很多年輕患者，像楓子一樣，一聽到‘癌症’就崩潰，覺得‘沒救了’，放棄治療。但你們看華華婆婆，查出食道癌後積極化療，甩了泡菜壇子，改了壞毛病，現在幾年過去了，比健康人還精神。癌症不是‘死刑判決’，尤其是早期，積極治療的話，很多人都能長期生存。楓子要是能調整心態，配合治療，哪怕不能根治，也能多陪爸媽幾年，不至於走得這麼快。”
年輕姑娘聽得眼圈發紅，拿出手機給朋友發消息：“以後彆喊我喝酒了，咱們周末去爬山吧，剛才那個楓子的故事，太嚇人了。”周陽醫生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遝針對年輕人的防癌手冊，分給大家：“這裡麵寫了年輕人最容易犯的5個防癌錯誤，比如‘熬夜等於慢性自殺’‘外賣黨要少吃高油高鹽’，還有‘每年一次體檢很重要’，大家拿回去看看，也給家裡的年輕人講講楓子的事——彆讓他的遺憾，再發生在彆人身上。”
星辰幫著分發手冊，走到冬梅身邊時，她正把手冊放進菜籃，小聲說：“我明天就把這個寄給楓子的工友，讓他們也看看，彆再像楓子一樣，拿健康換錢。”星辰點點頭，又遞給她一張華華婆婆的抗癌筆記複印件：“這裡麵寫了怎麼記錄身體信號、怎麼跟醫生溝通，您也給他們寄過去，讓大家知道，防癌不是‘怕癌症’，而是‘懂癌症’，會保護自己。”
太陽漸漸升高，活動室裡的人慢慢散去，有人拿著手冊跟周陽和星辰醫生互加微信，有人圍著華華婆婆問養生方法，剛才的年輕姑娘則拉著朋友，說要去預約體檢。冬梅拎著菜籃走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防癌標語”——“早發現、早診斷、早治療，癌症可防可治”，眼眶又濕了，但這次，眼淚裡多了點希望：“楓子，你沒白走，你的故事，能救很多人。”
周陽醫生和星辰收拾東西時，他突然說：“下次科普會，咱們專門開一場‘年輕人防癌專場’，就以楓子為案例，再請幾個年輕的癌症患者來講講，讓更多人知道，防癌不分年齡，健康才是最大的本錢。”星辰點點頭，看著窗外的陽光，覺得楓子的故事，就像一束警示的光，照亮了很多人忽略的健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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