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瞳帶來的消息像一塊寒冰,投入了我勉強維持的平靜生活。“觀測者”、“清除變量”、“校準”……這些詞語背後所代表的含義,讓我不寒而栗。來自星海的威脅,遠比地球上的任何敵人都要更加抽象,也更加令人絕望。
我沒有聲張,隻是將這件事私下告訴了張起靈、解雨臣和胖子。他們得知後,反應各異,但凝重是相同的。
“媽的,剛送走閻王,又來了天庭?”胖子罵罵咧咧,臉上卻沒了往日的輕鬆,“這還有完沒完了?”
解雨臣蹙眉沉思:“如果這個‘星瞳’所言非虛,那麼‘觀測者’的力量層級恐怕遠超我們的想象。硬碰硬絕無勝算。‘隱藏’或許是一個辦法,但希望壁壘的能量特征如此明顯,想要完全隱藏幾乎不可能。那麼,隻剩下一條路——溝通。我們必須在他們采取行動之前,展現出我們的‘價值’和……無害?”
“如何展現?”我苦笑著攤開手,“我們連他們具體是什麼,遵循怎樣的邏輯都不知道。”我摩挲著那枚藍色的“觀測者信標”,它能被激活,說明對方已經鎖定了我們。
張起靈一直沉默著,他看著我手中的信標,又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開口:“信標……是雙向的。”
我一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可以主動通過信標,嘗試聯係他們?”
這是一個極其大膽,也極其危險的念頭。主動聯係未知的、可能懷有敵意的強大存在,無異於在黑暗中點燃火把,暴露自己的位置。
“但不聯係,他們也會來。”解雨臣冷靜地分析道,“主動溝通,至少能掌握一絲先機,或許能爭取到陳述和證明的機會。被動等待審判,結果可能更糟。”
意見很快統一。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解雨臣通過解家的渠道,搜集所有關於“引路者”文明分支、宇宙觀測理念的零星記載和傳說。守夜人和聆濤閣在得知消息後我們選擇性地共享了部分信息),也送來了他們古老卷宗中關於“星空仲裁者”、“文明觀察員”等模糊概念的記錄。
綜合所有信息,我們大致勾勒出“觀測者”的形象——他們並非“引路者”文明的主體,而是一個更加古老、更加超然的分支,職責是維護某種宇宙層麵的“實驗準則”和“生態平衡”,清除那些可能引發大規模混亂或偏離預設軌跡過遠的“變量”。他們的行事邏輯基於某種冰冷的、我們難以理解的“宇宙法則”,而非善惡或情感。
如何向這樣的存在證明“價值”和“無害”?
我們最終決定,以“希望壁壘”和“虛無之潮”作為切入點。壁壘是為了對抗宇宙尺度的災難“虛無之潮”而建,這本身就體現了文明的韌性和守護意誌,或許能被“觀測者”認可為一種積極的“進化方向”。而我這個“異常核心”的存在,則可以解釋為在極端危機下,本土生命與“引路者”遺產結合產生的、意料之外的“適應性突變”。
這無疑是一場豪賭。賭“觀測者”的邏輯中,存在對“抗災”和“適應性”的正麵評價。
地點選在了西湖邊一處僻靜的山穀,由守夜人提前布置了隔絕和穩定能量的陣法。我們不敢在吳山居或者靠近城市的地方進行嘗試,天知道溝通會引發什麼後果。
當天夜裡,月朗星稀。山穀中寂靜無聲,隻有昆蟲的鳴叫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我站在陣法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氣。張起靈、解雨臣、胖子、庚號、離長老、瀾長老等人守在外圍,神情肅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處於隨時激發的狀態,儘管我們知道,在可能到來的星海來客麵前,這些準備可能毫無意義。
我取出那枚藍色的“觀測者信標”,將它放在陣法中心一個特製的能量凹槽中。按照星瞳隱約透露和守夜人典籍推測的方法,我集中精神,將一絲微弱的心燈餘燼之力,混合著關於“希望壁壘”、“虛無之潮”以及我們文明掙紮求存的意念,緩緩注入信標之中。
信標上的淡藍色光暈驟然變得明亮起來,並且開始以一種複雜的頻率閃爍,仿佛在發送某種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山穀中依舊寂靜,隻有信標閃爍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就在我們以為溝通失敗,或者信標隻是單向發射器時,異變發生了!
山穀上方的星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攪動,星辰的位置開始扭曲、變形!緊接著,一道純淨到極致、不含任何雜色的白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燈,毫無征兆地從扭曲的星空中心垂直落下,精準地籠罩了整個陣法區域!
一股無法形容的、浩瀚、冰冷、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運行規則的威壓,瞬間降臨!在這威壓之下,我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塵埃,連思維都幾乎要凍結!
白光中,三個模糊的、由純粹光影構成、看不清具體形態、隻能勉強分辨出類似人形的輪廓,緩緩凝聚、顯現。它們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聲音,但三道冰冷、漠然、仿佛能洞穿一切秘密的“視線”,已經落在了我們每一個人身上,最終,聚焦在我和那枚閃爍的信標上。
星海來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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