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冰冷刺骨,海浪依舊有力,但我救人的急切壓倒了一切。我奮力劃水,避開漂浮的雜物,朝著那艘半沉沒的漁船遊去。
船體傾斜得很厲害,尾部那個被礁石撞開的大洞不斷吞噬著海水,下沉速度很快。甲板上空無一人,艙門半開著,隨著船體的晃動在海水中起伏。
我遊到艙門附近,抓住門框,穩住身形,朝裡麵喊道:“小哥!張起靈!你在裡麵嗎?”
聲音在空蕩的船艙和風雨聲中顯得微弱。裡麵沒有任何回應,隻有海水灌入的嘩嘩聲和船體金屬扭曲的呻吟。
我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氣,潛入了渾濁的海水中。船艙內光線昏暗,海水已經淹沒了大半。雜物漂浮,視線受阻。我屏住呼吸,努力睜大眼睛搜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具漂浮的屍體,是刀疤臉的手下,看樣子是在混亂中溺斃或被重物擊中。沒有看到張起靈。
我心中更沉,繼續向船艙深處潛去。駕駛室、休息艙……一個個空間找過去,都沒有發現!
難道他不在這裡?已經被轉移或者……遭遇了不測?
不!不可能!以張起靈的身手,絕不會輕易就範!
就在我氧氣即將耗儘,準備浮上水麵換氣時,我的腳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我低頭看去,在艙底一堆纏結的纜繩和雜物下麵,似乎有一個緊閉的、像是儲物櫃或者簡易牢房的小門!
一絲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敲擊聲,從門後傳了出來!
咚……咚……
是他!一定是他!
我心中狂喜,立刻浮上水麵,大口喘氣,然後再次下潛,遊到那個小門邊。門是從外麵鎖住的,是一把厚重的掛鎖。我嘗試用力拉扯,紋絲不動。
需要工具!我立刻浮上水麵,遊回岸邊,從昏迷的刀疤臉身上搜出的匕首派上了用場。我拿著匕首,再次潛入水下,遊回那個小門邊。
水下作業非常困難,光線差,水流乾擾,而且憋著氣。我用匕首尖端拚命撬動掛鎖的鎖梁,但這把鎖質量很好,匕首又不夠堅硬,撬了幾下,鎖沒開,匕首尖卻差點崩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船體下沉的速度在加快,海水已經快淹沒到艙頂了!再打不開門,張起靈就會被困死在裡麵!
我急得眼睛都紅了!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
對了!力量!息壤石的力量!雖然微弱,但或許能強化我的身體,或者……破壞鎖的結構?
我再次將手按在鎖上,集中全部精神,不顧靈魂的刺痛,瘋狂催動體內那絲微弱的魂力,同時將意念集中在掌心息壤石的印記上!
給我開!開啊!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意誌,息壤石印記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遠比之前嘗試激活祭壇時更加強大、更加凝聚的力量,如同涓涓細流,又帶著磐石般的沉重感,順著我的手臂湧向掌心!
“哢嚓!”
一聲輕微的、但在水中卻清晰可聞的脆響!那把堅固的掛鎖,鎖芯部位竟然出現了幾道裂紋!我趁機用匕首猛地一彆!
“哐當!”鎖頭應聲而開!
我大喜過望,猛地拉開小門!裡麵是一個狹小的空間,海水已經淹到了胸口。張起靈果然在裡麵!他被粗大的鐵鏈鎖住了雙手和雙腳,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顯然已經缺氧一段時間,但眼神依舊清明!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易察覺的放鬆。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用匕首去砍鑿鎖住他手腳的鐵鏈。但這鐵鏈遠比掛鎖結實,匕首砍上去隻留下白印,根本砍不斷!
船體猛地傾斜了一下,更多的海水湧入,這個小空間即將被徹底淹沒!
“來不及了!先出去!”張起靈急促地說道,他的聲音因為缺氧而有些虛弱。
我當機立斷,放棄砍鎖,抓住他的胳膊,奮力將他從狹小的空間裡拖了出來!我們兩人一起向上浮去!
就在我們腦袋剛剛露出水麵,扒住一塊尚未完全沉沒的甲板殘骸大口呼吸時,整艘漁船發出了最後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猛地向下一沉,旋即在海麵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的一切都向內拉扯!
我們緊緊抓住殘骸,抵抗著強大的吸力!幾秒鐘後,漩渦消失,海麵上隻剩下一些油汙和漂浮的碎片。那艘漁船,連同上麵可能的其他活口或屍體,徹底消失在了大海深處。
我們趴在冰冷的殘骸上,隨著海浪起伏,精疲力儘地喘著氣。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巨大的疲憊感同時襲來。
“沒事吧?”我看著張起靈蒼白但依舊堅毅的側臉,問道。
他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一絲複雜:“你……怎麼引動的風暴?”他顯然察覺到了剛才天氣的異常與我有關。
我簡單說了一下利用祭壇和青銅鈴鐺的經過。
張起靈聽完,沉默了片刻,看著逐漸平息但依舊陰沉的天空,低聲道:“下次不要這麼冒險。祭壇的力量……很危險,可能引來不可控的東西。”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點了點頭。這次確實是僥幸。
“其他人呢?”他問。
我神色黯然,搖了搖頭:“失散了,還沒找到。隻抓住了那個頭目,打暈捆在那邊礁石上了。”我指了指方向。
現在,我們暫時安全了。但依舊困在荒島上,失去了船隻,同伴下落不明,還有一個俘虜需要審訊。未來的路,依然充滿艱難險阻。
但至少,我們兩個又在一起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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