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判決書拿到手那天，天很藍。我走出法院，抬頭看了看太陽，覺得眼睛有點晃。律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恭喜你，自由了。”
我笑了笑，說不出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又空落落的。自由是真的，輕鬆也是真的。可一想到這三年的日子，像一場醒不來的夢，又有點難過。
我沒有直接回娘家，而是去了以前常去的公園。公園裡有很多孩子在玩，笑聲特彆響。我坐在長椅上，看著他們跑啊跳啊，心裡慢慢暖起來。
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小敏，完事了嗎？媽給你做了好吃的，回來吃啊。”
“嗯，馬上回去。”我說。
掛了電話，我起身往回走。路過一家理發店，我走了進去。“師傅，幫我剪個短發。”
師傅愣了一下：“剪短？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想換個樣子。”我說。
坐在理發椅上，看著頭發一縷縷掉下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好像剪掉的不隻是頭發，還有那些不好的過去。
剪完頭發，我對著鏡子看了看。短短的頭發，顯得精神多了。我笑了笑，付了錢，往家走。
回到家，孩子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媽媽，漂亮。”
我抱起他，親了親他的臉。“寶寶真乖。”
我媽把飯菜端上桌，都是我愛吃的。“快吃吧，都快涼了。”
我爸也難得多喝了兩杯酒，說：“以後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嗯。”我說。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靜。我每天上班，下班回家陪孩子。周末的時候，帶孩子去公園玩，或者去我媽家吃飯。
我把以前的房子退了，在我媽家附近租了個小房子，兩室一廳，夠我和孩子住了。房子不大，但采光很好，每天早上都能被太陽曬醒。
我換了份工作，比以前忙，但工資高了不少。我想多掙點錢，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老公按協議每個月給撫養費，不多，但按時給。他偶爾會來看孩子，就在樓下的公園裡，我不跟他多說話，他看完孩子就走。
有一次，他來看孩子的時候，說：“小敏，你好像變了。”
“是嗎？”我問。
“嗯。”他說，“以前你總愛皺著眉，現在愛笑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人總是要變的，尤其是經曆了一些事之後。
三個月後，他們欠我的錢，終於還清了。最後一筆錢打過來的時候，我心裡沒什麼感覺，好像隻是收到了一筆普通的轉賬。
我把錢存了起來，打算給孩子報個好點的早教班。
有一天，我正在上班，接到了小姑子的電話。我愣了一下，她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我早就把她拉黑了。應該是用了新號碼。
“嫂子，是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憔悴。
“有事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