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你想怎麼樣？”婆婆仰著頭，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沒再說話，用儘全身力氣推開她，走出廚房。她沒站穩，差點摔倒，氣得在我身後尖叫：“林薇！你敢推我！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跟你沒完！”
我沒回頭，一步步挪回沙發，躺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婆婆還在客廳裡罵罵咧咧，說我不孝順，說我沒良心，說我活該生病。那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可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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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明回來了。他一進門就聽到婆婆的哭聲，趕緊跑過去問：“媽，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周明，你可回來了！”婆婆撲進周明懷裡，哭得更厲害了，“你媳婦她欺負我！她生病了，我好心照顧她，她還推我，還罵我！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周明皺著眉，看向躺在沙發上的我：“林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推媽？”
我睜開眼睛，看著周明，聲音沙啞：“我沒有推她，是她攔著我不讓我走……我發燒了，頭暈得厲害，想讓她幫我做點粥，她不肯，還罵我……”
“你胡說！”婆婆立刻打斷我，“我怎麼會不幫你做粥？我是讓你自己做，你就生氣了，還推我！周明，你彆聽她的，她就是故意找事！”
“林薇，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推媽啊。”周明走到我麵前，語氣帶著責備，“她年紀大了，萬一摔倒了怎麼辦？你生病了我知道你難受，但也不能跟媽計較啊。”
聽到周明的話，我心裡最後一點溫暖也消失了。他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是我的錯。在他眼裡，我永遠都是錯的，他的媽媽永遠都是對的。
“我沒力氣跟你吵。”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我餓了，你能不能給我做點粥？”
周明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做。”
婆婆在旁邊不樂意了：“周明，你彆慣著她！她自己能做，憑什麼讓你做？我們晚上吃紅燒肉，不給她做！”
“媽，她生病了，吃點清淡的好。”周明說了一句，走進廚房。
我躺在沙發上，聽著廚房傳來的動靜，眼淚無聲地滑落。這就是我的家，我生病了，隻有我的老公肯給我做點粥，可他還是覺得我錯了。我的婆婆，恨不得我病死在外麵。
沒過多久，周明端著一碗粥走出來，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粥做好了，你趁熱吃吧。”
我掙紮著坐起來，拿起勺子，剛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粥熬得半生不熟，還帶著一股糊味。我知道，周明從來沒做過飯，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謝謝你。”我小聲說，努力把粥咽下去。喉嚨很疼，但這碗粥，是我今天唯一能吃到的熱東西。
“慢點吃，不夠我再給你做。”周明坐在我旁邊，看著我，“林薇，媽年紀大了，脾氣是急了點，但她沒有壞心。你彆跟她計較，等你病好了，我跟她說說，讓她以後對你好點。”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喝粥。我知道，他的承諾永遠都不會實現。
吃完粥，我感覺稍微舒服了點。周明讓我回臥室休息，他去上班了。婆婆在客廳裡看電視，沒再跟我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一直盯著我，充滿了敵意。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裡一片冰涼。生病時的刁難，讓我徹底看清了這個家的真麵目。我的婆婆，永遠不會把我當成一家人。我的老公，永遠不會真正站在我這邊。
我到底還在堅持什麼？這個家，還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嗎？眼淚再次掉下來，浸濕了枕巾。我閉上眼睛，希望這場病能快點好起來，也希望自己能快點想明白，這樣的日子，我到底還要不要繼續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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