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婆家回來的路上,我沒跟老公說一句話。他幾次想開口跟我搭話,看我臉色不好,又把話咽了回去。
到了我們住的小區樓下,老公停好車,拉著我的手說:“曉雨,今天我媽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她就是老觀念,覺得女人得能掙錢才行。”我抽回手,說:“我沒往心裡去,就是有點累,想趕緊上去休息。”
老公看著我,沒再說話,跟著我一起上了樓。打開家門,我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就進了臥室。我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婆婆今天說的話,還有老公那副懦弱的樣子,越想越難受。
過了一會兒,老公端著一杯水走進來,遞給我說:“喝點水吧,彆渴著。”我接過水杯,沒喝,就放在床頭櫃上。老公坐在床邊,說:“曉雨,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總不能跟她對著乾吧?”
我看著他,問:“那我呢?我是你老婆,你就看著我受委屈,什麼都不做嗎?”老公撓了撓頭,說:“我不是什麼都不做,我就是覺得,一家人沒必要吵吵鬨鬨的,忍忍就過去了。”
“忍忍?”我坐起來,“今天她當眾說我工資低,說我靠你養著,我忍了。下次她要是說更過分的話,我還要忍嗎?”老公歎了口氣,說:“不會的,我會跟我媽說,讓她以後彆再說這些話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假話,可我也沒再跟他爭。我累了,不想跟他吵。我躺下,背對著他說:“我想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老公沉默了一會兒,說:“好,你好好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他就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那一晚,我沒怎麼睡好。早上醒來的時候,老公已經去上班了。他在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寫著“曉雨,我上班去了,鍋裡有粥,你記得喝”。我看著紙條,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老公其實對我挺好的,平時會給我買我愛吃的零食,會記得我的生日,可一碰到他媽的事,他就完全變了個人,隻會讓我忍。
我起來洗漱完,喝了點粥,就去上班了。到了公司,我剛坐下,同事小麗就湊過來,問:“曉雨,你昨天跟你老公回婆家,沒吵架吧?”我愣了一下,問:“你怎麼知道我回婆家了?”
小麗笑著說:“你昨天朋友圈發了一張去超市買水果的照片,配文說‘回婆家聚餐’,我看到了。你之前不是說,你婆婆對你不怎麼好嗎?我還以為你會跟她鬨矛盾呢。”
我苦笑了一下,說:“沒吵架,就是她又說我工資低了。”小麗皺了皺眉,說:“你婆婆也太過分了吧?你工資雖然不算特彆高,但也能養活自己啊,她憑什麼說你?還有你老公,他就沒幫你說話嗎?”
提到老公,我心裡更難受了,說:“他就勸我忍忍,說他媽媽是老觀念。”小麗歎了口氣,說:“曉雨,你可彆太忍了,你越忍,你婆婆就越得寸進尺。你老公也是,怎麼就不護著你呢?”
我沒說話,心裡亂糟糟的。小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趕緊工作吧,不然等會兒老板又該說我們了。”我點點頭,拿出電腦,開始工作。
可我根本沒心思工作,腦子裡全是昨天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收拾好東西,就往家走。走到小區門口,我看到老公的車停在路邊,他坐在駕駛座上,好像在跟誰打電話。
我走過去,想跟他打個招呼,卻聽到他在說:“媽,我知道了,我會跟曉雨好好說的,你彆生氣了……她工資低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跟她離婚吧……好,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會考慮的……”
我心裡一緊,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原來婆婆還在跟老公說我的事,還讓他考慮離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上前去問清楚,可又怕聽到更讓我難受的話。
老公掛了電話,看到我站在旁邊,嚇了一跳,趕緊下車說:“曉雨,你怎麼在這裡?我剛想給你打電話,讓你下來。”我看著他,問:“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是不是你媽?”
老公眼神有點閃躲,說:“是,我媽打電話問我們到家了沒有。”我冷笑了一下,說:“是嗎?那她有沒有跟你說,讓你跟我離婚,找個條件好的?”
老公臉色一下子變了,說:“曉雨,你彆瞎猜,我媽沒說這話。”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沒瞎猜,我都聽到了。她說讓你考慮,考慮什麼?是不是考慮跟我離婚?”
老公低下頭,不敢看我,說:“曉雨,我媽就是隨口說說,你彆當真。她就是覺得你工資低,怕我們以後日子不好過,沒有真的讓我跟你離婚。”
“隨口說說?”我提高了聲音,“這種話能隨口說說嗎?她是你媽,她說出這種話,你不但不反駁,還說會考慮?你把我當什麼了?”
老公趕緊拉住我的手,說:“曉雨,你彆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我媽生氣,才順著她的話說的,我根本沒真想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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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他的手,說:“順著她的話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我心裡有多難受?你媽讓你跟我離婚,你不維護我就算了,還順著她,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公?”
老公急了,說:“我當然是你老公!我就是覺得,我媽年紀大了,我不想跟她吵。她過幾天就忘了,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忘了?”我看著他,“她昨天在飯桌上說我工資低,今天就打電話讓你跟我離婚,你覺得她會忘了嗎?她隻會越來越過分!”
老公歎了口氣,說:“曉雨,我知道你委屈,可我真的沒辦法。我媽養我這麼大不容易,我不能跟她對著乾。你就再忍忍,好不好?等過段時間,她就不會再這樣了。”
我看著他,心裡徹底涼了。我知道,跟他說再多都沒用,他永遠都會站在他媽媽那邊。我轉身,往小區裡走,說:“我累了,想回家。”
老公趕緊跟上來,說:“曉雨,你等等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一定跟我媽好好溝通,不讓她再對你說這種話了。”我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臥室裡。老公在門外敲了好幾次門,我都沒開。他在門外說:“曉雨,你彆這樣,我知道你生氣,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我趴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我想起當初跟老公談戀愛的時候,他對我那麼好,說會一輩子護著我。可結婚才一年,一切都變了。他變成了媽寶男,什麼都聽他媽的,根本不顧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如果婆婆一直這樣刁難我,老公一直這樣懦弱,我們的婚姻還有意義嗎?
過了很久,門外沒了聲音。我猜老公可能去客廳了。我擦乾眼淚,坐起來,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外麵的路燈亮著,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我的生活,卻一團糟。
我拿出手機,想給我媽打個電話,跟她說說我的委屈。可我又怕我媽擔心,隻能把手機放下。我想,也許我該跟老公好好談談,如果他還是這樣,那我可能真的要考慮離婚了。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輕輕推開了。老公端著一碗麵條走進來,說:“曉雨,我給你煮了碗麵條,你吃點吧,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
我看著他,心裡有點複雜。他對我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可懦弱的時候也是真的懦弱。我接過麵條,沒說話,慢慢吃了起來。
老公坐在床邊,看著我說:“曉雨,對不起,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跟我媽說了,以後她不會再提離婚的事了,你彆擔心。”
我抬起頭,問:“真的?你跟你媽怎麼說的?”老公說:“我跟她說,我很愛你,不會跟你離婚,讓她彆再瞎操心了。她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沒再說什麼。”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可我還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我們結婚才一年,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我說:“好,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你記住,我是你老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要站在我這邊,不能再讓我受委屈了。”
老公趕緊點點頭,說:“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護著你,不讓你再受委屈了。”我笑了笑,繼續吃麵條。希望這次,他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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