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市確認購物卡消費是婆婆所為後，我和張偉一路沒怎麼說話。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我們的腳步亮了又滅，我手裡攥著那張隻剩八十多塊的購物卡，心裡堵得慌。
推開門，婆婆正坐在客廳擇菜，看見我們回來，趕緊站起來笑著說：“怎麼回來這麼早？我剛買了點青菜，準備晚上做你愛吃的炒青菜。”她的笑容看著很自然，可我一想到超市監控裡她刷卡的樣子，就覺得這笑容有點假。
張偉先開口，語氣還算平和：“媽，我們去超市查了購物卡的消費記錄，也看了監控。那幾次刷卡，都是您去的吧？”婆婆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手裡的青菜也掉在了地上。她彎腰撿起來，小聲說：“我……我就是看家裡的零食吃完了，想給你們買點。怕你們嫌我亂花錢，所以沒說。”
“買零食為什麼要買兩百多塊的？”我忍不住問，“還有後來的一百五十六塊，四十七塊五，買的都是芒果、草莓和進口餅乾，這些都是小姑子愛吃的，我們平時很少吃。”婆婆的頭埋得更低了，說：“我想著張婷最近工作累，就給她買點愛吃的……”
“給小姑子買東西可以跟我們說啊！”張偉的聲音提高了一點，“您為什麼要偷偷用曉的購物卡？還撒謊說沒見過卡？咱們一家人，有必要這樣嗎？”婆婆的眼睛紅了，說：“我怕你們不同意……曉賺錢也不容易，我不想讓她覺得我亂花她的錢。”
“不是同意不同意的事，是您不該撒謊！”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之前偷偷拿食材，現在又偷偷用購物卡，您每次都撒謊。這樣下去，我們怎麼相信您啊？”婆婆擦了擦眼淚，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購物卡裡的錢，我會還給你們的。”
張偉歎了口氣，說：“媽，我們不是要您還錢，就是希望您以後有什麼事跟我們商量，彆再偷偷摸摸、撒謊了。這樣咱們一家人才能好好相處。”婆婆點點頭，說：“我記住了，以後肯定跟你們商量。”
晚上吃飯的時候，氣氛有點冷清。婆婆不停地給我和張偉夾菜，說：“多吃點，這青菜很新鮮。”我勉強吃了幾口，沒什麼胃口。張偉看出我心情不好，說：“彆想太多了，媽都認錯了，以後會好的。”我點點頭，沒說話。
吃完飯，我收拾廚房，婆婆過來幫忙。她說：“曉啊，你彆生我的氣了。我以後真的會改，不會再偷偷拿東西、撒謊了。”我看著她，說：“媽，我不是故意要生氣，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婆婆說：“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以後我有什麼事都跟你說。”
接下來的幾天，婆婆確實沒再偷偷拿東西，也沒碰過購物卡。我每天看監控，都沒發現異常。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想著她這次可能真的能改。
周三那天，我休息。早上起來，婆婆說要去公園跳廣場舞，讓我在家好好歇著。她走後，我收拾完房間，準備去書房看書。路過客廳抽屜的時候，我想起之前的購物卡，就想把卡拿出來，放個安全的地方。
打開抽屜，我看見裡麵除了我的購物卡，還有一張陌生的銀行卡。這張卡不是我和張偉的，我從來沒見過。我拿起卡，看了看，上麵沒有名字。我心裡有點納悶，這張卡是誰的？為什麼會放在我們家的抽屜裡？
我把卡放回抽屜，想著等婆婆回來問問她。中午的時候，婆婆回來了。她看見我在客廳看書，笑著說：“曉啊，我回來啦。我買了點包子，你要不要吃？”我說：“不用了，我不餓。媽，我問您個事，客廳抽屜裡有一張陌生的銀行卡，是您的嗎？”
婆婆的臉色一下變了，說：“銀行卡？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張偉的？”我說：“不是張偉的，他的銀行卡都放在書房抽屜裡。”婆婆說：“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以前放進去的吧。”她的語氣有點不自然，我心裡又起了疑心。
下午，張偉回來吃飯。我跟他說了銀行卡的事。張偉說：“我沒見過那張卡啊。媽，是不是您的？”婆婆搖搖頭說：“不是我的，我銀行卡都放在我房間的抽屜裡。”張偉說：“那這張卡是誰的？總不能憑空出現在咱們家抽屜裡吧？”
婆婆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那張卡是張婷的。她上次來咱們家，說怕銀行卡丟了，讓我幫她保管幾天。我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和張偉對視了一眼，張偉說：“妹妹怎麼不自己保管？還要放咱們家？”婆婆說：“她最近工作忙，總出差，怕帶著不方便，就放咱們家了。”
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小姑子把銀行卡放咱們家，婆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但我沒說什麼，畢竟是小姑子的卡，婆婆幫著保管也媽怎麼不跟咱們說小姑子把銀行卡放咱們家了？要是咱們不小心動了，多不好。”張偉說：“媽可能忘了。沒事，咱們彆碰那張卡就行了。”我點點頭，說：“也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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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沒再提銀行卡的事。婆婆也沒說什麼，每天還是看看電視、跳廣場舞，沒什麼異常。我心裡雖然有點不踏實，但也沒再多想。
周日那天，張偉休息。我們一家三口準備去逛街。出門前，婆婆說要去房間拿點東西。她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錢包。我們走到樓下，婆婆突然說：“哎呀，我忘帶鑰匙了，你們等我一下，我上去拿。”
她說著，就往樓上跑。我和張偉在樓下等著。過了大概五分鐘，婆婆下來了，手裡拿著鑰匙。她說：“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我們沒說什麼，一起去逛街了。
逛街的時候，婆婆說要去衛生間。她走後，我跟張偉說：“剛才媽上去拿鑰匙，好像有點不對勁。她進去那麼久，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張偉說：“應該沒有吧，就是拿個鑰匙，能拿什麼。”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婆婆回來後，我們繼續逛街。她買了很多東西，有衣服、鞋子，還有一些零食。付款的時候，她拿出錢包，裡麵有很多現金。我看著她手裡的現金，心裡有點納悶，婆婆平時沒這麼多現金啊，她的退休金每個月也就兩千多塊，平時都很省，怎麼突然有這麼多現金？
回到家，我把心裡的疑問跟張偉說了。張偉說：“可能是媽攢的退休金吧。她平時省吃儉用，攢點錢也正常。”我點點頭，說：“可能是吧。”但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想起婆婆今天拿現金付款的樣子，又想起抽屜裡的那張銀行卡。難道那張銀行卡裡有錢？婆婆拿的現金，是從那張卡裡取出來的？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第二天早上，我趁婆婆去跳廣場舞，偷偷打開了客廳抽屜，拿出了那張銀行卡。我想著，去銀行查一下，看看裡麵有沒有錢，是誰的卡。
到了銀行，我跟工作人員說：“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張卡的餘額，還有開戶人是誰。”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便查彆人的銀行卡信息，除非您有開戶人的身份證，或者開戶人本人來查。”我說：“這張卡是我家裡找到的，不知道是誰的，所以想查一下。”工作人員說：“那也不行，這涉及到客戶隱私。您還是先確定這張卡是誰的，再讓開戶人本人來查吧。”
我沒辦法，隻能拿著卡回家。回到家，婆婆還沒回來。我把卡放回抽屜，心裡更疑惑了。這張卡到底是誰的？裡麵有沒有錢？婆婆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下午，婆婆回來了。她看見我在家，笑著說：“曉啊，我買了點水果，你嘗嘗。”我拿起一個蘋果，說：“謝謝媽。媽，我再問您一次，那張銀行卡到底是誰的？您要是知道，就跟我們說吧，彆瞞著我們了。”
婆婆的臉色一下變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那張卡是我的。我怕你們嫌我亂花錢，就沒跟你們說。”我愣了一下，說：“您的卡為什麼不放在您自己房間，要放在客廳抽屜裡？”婆婆說：“我覺得放在客廳抽屜裡方便，想用錢的時候能隨時拿。”
我看著她，說：“媽，您要是有什麼事，就跟我們說。我們是您的家人，不會嫌您亂花錢的。”婆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瞞著你們了。”
雖然婆婆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我總覺得，她還有事瞞著我們。我拿出手機，打開監控app，決定以後要更留意家裡的情況，不能再讓她偷偷做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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