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說那張陌生銀行卡是她的，我盯著她的眼睛，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破綻。她卻很快移開目光，伸手去拿桌上的蘋果，說：“這蘋果放久了有點皺，我去洗兩個給你吃。”
我沒接話，看著她走進廚房的背影，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她剛才說話的時候，手一直在不自覺地搓衣角，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以前每次偷偷拿了食材被問起，她都會這樣。
過了一會兒，婆婆端著兩個洗好的蘋果出來，遞了一個給我：“吃吧，甜著呢。”我接過蘋果，沒咬，放在手裡握著：“媽，您那張銀行卡裡有多少錢啊？平時您花錢都用退休金，怎麼突然想起辦這張卡了？”
婆婆的動作頓了一下，說：“沒多少，就幾千塊，是我攢的私房錢。想著放一張卡方便，就沒跟你們說。”我又問：“那這張卡您平時都放哪兒啊？我之前從沒在抽屜裡見過。”
她低頭咬了口蘋果，含糊地說：“之前放在我房間枕頭底下，前兩天收拾東西，覺得放客廳抽屜裡方便，就挪過來了。”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可我總覺得不對勁。她要是真的想放方便，為什麼不早點說？非要等我發現了才解釋？
這時候，張偉從工地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喊：“今天可真累，晚上想吃點肉。”婆婆趕緊笑著說：“有有有，我下午買了排骨，這就去給你們燉。”說著就往廚房走，像是在故意躲開我的追問。
張偉看出我臉色不對，拉著我到房間問：“怎麼了？又跟媽吵架了？”我把銀行卡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還說：“我覺得媽在撒謊，她說話的時候特彆緊張，跟以前偷偷拿東西時一樣。”
張偉皺著眉說：“不會吧？媽都跟你解釋了，可能就是你想多了。她攢點私房錢也正常，不想說就不說，咱們彆追著問了。”我有點生氣：“我不是追著問，是她每次都撒謊！之前購物卡的事，還有食材的事，她哪次不是先撒謊，被拆穿了才認錯？”
張偉歎了口氣說：“好好好，我知道你委屈。但咱們也彆總懷疑她，不然她心裡也不舒服。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問問她，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沒說話，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
晚飯的時候，燉排骨的香味飄滿了屋子。婆婆不停地給我和張偉夾排骨，說：“多吃點，補補身子。”張偉吃了幾口，假裝不經意地問：“媽，曉說您有張銀行卡放客廳抽屜裡了？是您的私房錢啊？”
婆婆手裡的筷子頓了一下，說：“是啊，攢了點小錢，想著以後應急用。沒跟你們說，是怕你們覺得我亂花錢。”張偉笑著說：“媽，您這說的什麼話，您的錢您想怎麼放就怎麼放，跟我們說不說都行。”
我看著婆婆，又問：“媽，您那張卡是哪個銀行的啊？以後要是想取錢，我可以陪您去。”婆婆的臉色一下白了，說：“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去。銀行就在小區門口，很方便。”她沒說具體是哪個銀行，明顯是在回避。
我心裡更確定她在撒謊了，剛想再追問，張偉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彆再說了。我隻好把話咽回去，心裡卻堵得慌。這頓飯吃得特彆難受，我沒怎麼動筷子，光顧著想銀行卡的事。
吃完飯，我去廚房收拾。婆婆也跟過來，小聲說：“曉啊，你彆跟張偉說太多。我真的沒撒謊，就是不想讓你們知道我攢私房錢。”我看著她：“媽，您要是真的沒撒謊，為什麼不敢說銀行卡是哪個銀行的？為什麼我問您的時候，您總是躲躲閃閃？”
婆婆的眼睛紅了，說：“我……我就是怕你們嫌我麻煩。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怕說不清楚。”我冷笑一聲：“記性不好？您記小姑子愛吃什麼記得比誰都清楚，怎麼會記不清銀行卡是哪個銀行的？”
她被我說得說不出話，轉身就往客廳走，嘴裡還念叨著：“我不跟你說了，越說越亂。”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又氣又無奈。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跟我說實話呢？
晚上睡覺前，我跟張偉說：“我明天要去小區門口的銀行看看，到底有沒有媽說的那張卡。她要是真的沒撒謊，銀行肯定有記錄。”張偉說：“你彆去了，萬一被媽知道了，她肯定會生氣的。咱們就當不知道這事，行不行？”
我搖搖頭：“不行！我必須弄清楚。她要是一直這樣撒謊，咱們家永遠都不會安寧。這次我一定要查清楚，讓她知道撒謊是沒用的。”張偉見我態度堅決，隻好說：“好好好，你想去就去，但彆跟媽吵架，知道嗎？”我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我跟超市請了半天假。婆婆以為我去上班了，跟往常一樣去公園跳廣場舞。她走後，我拿著錢包就往小區門口的銀行走。小區門口有兩家銀行，一家工商銀行，一家建設銀行。我先去了工商銀行，跟工作人員說：“您好，我想查一下，我婆婆有沒有在你們這兒辦過銀行卡。她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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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便查客戶信息。除非您有她的身份證，或者她本人來。”我隻好說：“那我再去彆的地方問問。”然後又去了建設銀行，結果還是一樣，工作人員說不能隨便查。
我有點失望，站在銀行門口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超市的購物卡消費記錄。當時工作人員能調出記錄，說不定銀行卡也能通過其他方式查？我趕緊拿出手機，給我在銀行上班的同學打電話。
同學聽了我的情況，說：“你沒有身份證，也沒有卡號，很難查。不過你可以去at機上試試，要是知道大概的卡號，或者能記住後四位，說不定能查到。”我想了想，婆婆那張卡我隻看過一眼，根本沒記住卡號，這辦法也不行。
沒辦法，我隻好先回家。剛走到樓下，就看見婆婆從公園回來。她看見我，驚訝地說：“曉啊，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上班嗎？”我撒謊說：“今天超市不忙，領導讓我提前回來休息。”她點點頭，沒再問，可眼神裡滿是懷疑。
回到家，我坐在客廳裡，心裡特彆煩躁。明明知道婆婆在撒謊，卻找不到證據。這時候，我突然想起家裡的監控。監控雖然拍不到抽屜裡的銀行卡，但說不定能拍到婆婆拿卡的畫麵！
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監控app，翻找之前的記錄。從昨天我發現銀行卡開始，一直往前翻。翻到三天前的早上，我看到婆婆趁我和張偉都不在家，從她房間裡拿出一張卡，放進了客廳抽屜裡。
我趕緊把這段監控保存下來，心裡特彆激動。這說明婆婆之前說的是假的！那張卡根本不是她早就放在抽屜裡的，而是三天前才放進去的！她為什麼要特意把卡放在客廳抽屜裡？這張卡到底是誰的？
晚上張偉回來，我把監控給她看。張偉看完也愣住了，說：“沒想到媽真的在撒謊！她為什麼要把卡放在客廳抽屜裡？還特意隱瞞？”我咬著牙說：“我覺得這張卡根本不是她的，說不定是小姑子的！她之前就偷偷拿東西給小姑子，現在又幫小姑子藏銀行卡，怕咱們知道！”
張偉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明天我去問問小姑子，看看是不是她的卡。”我心裡稍微鬆了口氣，終於找到點線索了。我看著手機裡的監控，心裡想著：這次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再讓婆婆一直撒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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