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婆婆在小區裡造謠後,我在鄰居麵前總覺得抬不起頭。每次下樓遇到鄰居,我都儘量繞著走,生怕她們又議論我。張偉看我這樣,總說讓我彆在意,可他不知道,那些指責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大概是心裡壓了太多事,又總休息不好,沒過幾天,我就病倒了。那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發冷,頭也昏昏沉沉的,摸了摸額頭,燙得厲害。我想站起來,可身子軟得像沒力氣,隻能又躺回床上。
張偉已經上班去了,家裡隻有我和婆婆。我躺在床上,難受得厲害,想喊婆婆幫忙倒杯水,可嗓子乾得發不出聲音。我隻能拿出手機,給婆婆發了條消息,說我發燒了,讓她幫我倒杯水。
可等了好久,也沒見婆婆進來。我又發了一條消息,還是沒回應。我心裡有點著急,也有點委屈。我生病了,她就算不關心,幫我倒杯水總可以吧?可她卻連消息都不回。
我躺在床上,感覺越來越難受。頭越來越暈,身上也越來越燙。我想自己起來找藥,可剛坐起來,就覺得天旋地轉,又倒回床上。我隻能閉上眼睛,盼著張偉早點下班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客廳裡有電視的聲音,還有婆婆跟彆人打電話的聲音。她好像在跟她的老姐妹聊天,說要去公園跳舞,還說家裡沒人管,想去多久就多久。
我心裡一下子涼了。我明明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她卻想著去跳舞,還說家裡沒人管。她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我忍不住喊了一聲:“媽,我難受……”可我的聲音太小,被電視聲蓋過去了,她根本沒聽見。
又過了一會兒,婆婆好像掛了電話。我聽見她在客廳裡走動的聲音,然後是開門的聲音。我知道,她肯定是去公園跳舞了。我躺在床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像個沒人要的孩子,生病了都沒人管。
我拿出手機,給張偉發了條消息,說我發燒了,很嚴重,讓他早點回來。張偉很快回複了,說他知道了,會儘快回來,讓我先找婆婆幫忙。我看著消息,心裡更委屈了。他不知道,婆婆根本不管我。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睡著。清醒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難受,心裡也難受;睡著的時候,就做噩夢,夢見婆婆跟鄰居說我壞話,夢見張偉不幫我,夢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直到下午四點多,我才聽見開門的聲音。我以為是張偉回來了,心裡一陣高興,可睜開眼一看,卻是婆婆。她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裡麵裝著菜,應該是從公園回來,順便去了菜市場。
她走進房間,看了我一眼,說:“你怎麼還躺在床上?不上班嗎?”我虛弱地說:“媽,我發燒了,很嚴重……”她皺了皺眉,說:“發燒?怎麼這麼嬌氣?一點小感冒就不上班了?我年輕的時候,發燒到39度,還下地乾活呢。”
我聽了,心裡更委屈了。我不是嬌氣,我是真的難受得不能動了。我想說什麼,可嗓子乾得發不出聲音。她又說:“你彆裝病偷懶,趕緊起來做飯。我餓了,今天想吃紅燒肉。”
我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她不僅不關心,還讓我起來做飯?我忍不住說:“媽,我真的很嚴重,起不來……”
她哼了一聲,說:“起不來?我看你就是不想做飯,故意裝病。張偉不在家,你就想偷懶?我告訴你,沒門!趕緊起來,彆讓我再說第二遍。”她說著,還伸手想拉我。
我趕緊躲開,說:“媽,我真的發燒了,您摸摸我的額頭就知道了。”她卻把手縮了回去,說:“我才不摸,萬一傳染給我怎麼辦?你趕緊起來做飯,不然我就給張偉打電話,說你裝病偷懶。”
我看著她,心裡又氣又急,眼淚掉得更凶了。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婆婆?我生病了,她不僅不管,還說我裝病,還要跟張偉告狀。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她要這麼對我。
就在這時候,張偉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喊:“老婆,你怎麼樣了?”然後趕緊走進房間,看見我在哭,又看見婆婆站在旁邊,趕緊問:“怎麼了?媽,你跟林曉吵架了?”
婆婆立刻說:“我沒跟她吵架!是她自己裝病偷懶,不做飯,還跟我發脾氣。我讓她起來做飯,她還哭,好像我欺負她了一樣。”
張偉皺著眉,看向我:“老婆,你真的裝病了?”我看著他,心裡徹底涼了。他居然也以為我在裝病?我虛弱地說:“我沒有……我真的發燒了,你摸摸我的額頭……”
張偉趕緊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摸我的臉,臉色一下子變了:“這麼燙!你怎麼不早說?媽,你沒看見林曉發燒了嗎?她都燒得這麼厲害了!”
婆婆說:“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她平時就愛偷懶,這次說不定也是故意的。”張偉有點生氣了:“媽,您怎麼能這麼說?林曉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她要是不想做飯,根本不用裝病。您怎麼就不能關心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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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偉第一次當著我的麵,對婆婆說重話。我看著他,心裡有點感動,可更多的還是委屈。如果他早點回來,如果他早點相信我,我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張偉沒再跟婆婆說話,趕緊拿起我的手機,給公司打電話請了假,然後又給醫生打電話,讓醫生過來看看。婆婆站在旁邊,臉色不太好看,可也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醫生來了。給我量了體溫,39度5,還說我有點扁桃體發炎,需要輸液。張偉趕緊讓醫生給我輸液,然後又去廚房給我熬粥。
輸液的時候,張偉坐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說:“老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我看著他,眼淚又掉了下來:“張偉,我以為你也不相信我……”
他趕緊說:“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我就是太著急了。你放心,以後我會多注意,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我點了點頭,靠在他懷裡,感覺稍微舒服了點。
婆婆在客廳裡看電視,沒進來看看我,也沒問我怎麼樣了。張偉熬好粥,端進來給我喝。我喝了幾口,就沒胃口了。張偉也沒勉強我,把粥放在旁邊,說等我想吃了再喝。
晚上,張偉一直守在我旁邊,給我物理降溫,還幫我擦汗。我迷迷糊糊的,感覺他一直在我身邊。那一刻,我覺得就算受了再多委屈,隻要他還在乎我,就值得。
可我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張偉已經上班去了。我起來想去衛生間,卻看見婆婆坐在客廳裡,臉色很難看。她看見我,說:“你醒了?趕緊起來做飯,我餓了。”
我愣了一下,說:“媽,我昨天還在輸液,現在頭還有點暈,能不能您自己做點飯?”她哼了一聲,說:“你輸液跟做飯有什麼關係?你就是不想做飯!張偉不在家,你就想欺負我這個老婆子?”
我看著她,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我剛生病,還沒好利索,她居然又讓我做飯?我忍不住說:“媽,我真的不舒服,您就不能自己做點飯嗎?或者叫個外賣也行。”
她站起來,說:“我才不叫外賣,又貴又不好吃。你趕緊起來做飯,不然我就給張偉打電話,說你欺負我。”我看著她,心裡徹底失望了。我知道,跟她講道理是沒用的。我隻能慢慢站起來,走向廚房。
走進廚房,我感覺頭又開始暈了。我扶著牆,慢慢拿出米,想熬點粥。可剛把米放進鍋裡,就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倒在地上。我趕緊扶住灶台,才站穩。
我看著鍋裡的米,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能堅持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和張偉的婚姻,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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