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明說：“媽，聚餐是正常的。曉在公司上班，肯定要跟同事搞好關係。而且，她也是沒辦法，身上沒錢才借的。”
“沒辦法？”婆婆說，“她要是懂事，就不會去參加這種聚餐！在家吃點飯不好嗎？非要花那個冤枉錢！”
我坐在後座，一句話都沒說。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打濕了衣服。我心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我隻是參加一個正常的同事聚餐，為什麼要被婆婆這樣羞辱？
回到家，婆婆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娶了個不懂事的兒媳，天天在外邊敗家，還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健明趕緊勸她：“媽，你彆哭了。曉知道錯了，以後她不會再這樣了。”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說：“曉，你快跟媽道個歉。”
我看著健明，心裡涼透了。“我沒錯，”我說，“我為什麼要道歉？我隻是參加了一個正常的聚餐，我沒做錯任何事！”
“你還敢說你沒錯？”婆婆停止了哭泣，指著我，“你要是沒錯，我會去飯店找你嗎？你要是懂事，就不會讓我這麼生氣！”
“媽，我真的沒錯！”我提高了聲音，“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去飯店鬨，讓我在同事麵前丟儘了臉！你才應該跟我道歉！”
“我跟你道歉？”婆婆氣得站起來，“你做夢！我是你婆婆，我教訓你是應該的！你還敢跟我頂嘴？反了你了！”
她說著，就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朝著我打了過來。我嚇得往旁邊一躲，雞毛撣子打在了我的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媽，你彆打了！”健明趕緊拉住婆婆，“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婆婆掙紮著，還想打我，“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我看著婆婆猙獰的麵孔，又看著拉著她卻不敢多說一句的健明，心裡徹底絕望了。這個家，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我在這裡，隻能受委屈，受羞辱。
我轉身跑進房間，關上了房門，並且反鎖了。我靠在門後，身體不停地發抖。胳膊上的疼痛還在，心裡的疼痛卻更甚。
婆婆在門外不停地拍著門，罵著難聽的話。“你給我開門！你個不孝兒媳！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健明在旁邊勸著：“媽，你彆拍了。讓曉冷靜一下。”
“冷靜？”婆婆說，“她做錯了事，還想冷靜？我告訴你，今天她要是不出來道歉，我就不吃飯，不睡覺，一直在這裡拍！”
我坐在房間的地板上，抱著膝蓋，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念我的娘家，想念我媽。要是我媽在身邊，她一定不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外麵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大概是健明把婆婆勸回房間了。
我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鏡子前。鏡子裡的我，眼睛紅腫，臉色蒼白，胳膊上還有一道紅印。我看起來狼狽極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媽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媽，我好想你！我在這裡受了好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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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聽我哭成這樣，急得不行：“曉，怎麼了？你慢慢說，是不是你婆婆欺負你了？”
我把工資卡被收、要錢被罵、聚餐被婆婆大鬨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我媽說了。我媽聽了，氣得不行：“這個老太婆也太過分了！健明呢？他怎麼不幫你？”
“他就知道讓我忍，讓我道歉，”我說，“他根本不敢跟婆婆反抗。媽，我不想在這裡待了，我想回家。”
“你彆急，”我媽說，“你先冷靜一下。現在回家也不是辦法。你要是回來了，彆人會說閒話的。你再跟健明好好說說，讓他把工資卡要回來。要是他不肯，媽就過去找他們理論！”
“媽，沒用的，”我說，“健明根本不敢跟婆婆說。我覺得，這段婚姻，可能真的走不下去了。”
“彆胡說，”我媽說，“婚姻不是兒戲。你再忍忍，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婆婆可能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等她想通了，就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我知道我媽是為了我好，可我真的不想再忍了。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掛了電話，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想著，也許我真的應該離婚。離開這個家，離開婆婆，離開懦弱的健明。
可我又有點猶豫。我結婚才一個多月，就這樣離婚，彆人會怎麼看我？我爸媽會不會傷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是腫的。我打開房門，客廳裡沒人。婆婆和健明應該都出去了。
我走進廚房，想找點東西吃。廚房的桌子上放著一碗粥和一個饅頭，應該是健明留給我的。
我坐下來，慢慢吃著粥。粥已經涼了，饅頭也硬了，可我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下去。我知道，我必須照顧好自己，不能讓自己倒下。
吃完東西，我收拾好碗筷，坐在沙發上。我拿出手機，想給小琳發個消息，跟她道歉，昨天因為我，讓她也受了委屈。
我剛打開手機，就看到小琳發來的消息：“曉，你沒事吧？昨天真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我趕緊回複：“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因為我，讓你也被我婆婆罵了。真的很抱歉。”
小琳回複：“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婆婆太過分了。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我回複：“我沒事，就是有點難過。謝謝你昨天幫我。”
小琳回複：“跟我客氣什麼。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說。對了，聚餐的錢，你不用著急還我。等你什麼時候方便了再說。”
看著小琳的消息，我心裡暖暖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幸好還有小琳這樣的朋友關心我。
我放下手機，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我不能再這樣忍下去了。我要拿回我的工資卡，我要爭取自己的權益。如果婆婆和健明不同意，我就離婚。我不能再讓自己受這樣的委屈了。
就在這時，門鎖響了。婆婆和健明回來了。我站起身，看著他們，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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