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然而現在沒有沛公,隻有始皇。
而曆史上的那場劍舞,最終也是以失敗告終。
二階又如何?
麵對一階史詩級【白起】,陸禾相信絕對是【白起】贏。
彆說卓越的二階。
就算是一般史詩的二階,都不一定能贏一階的【白起】。
史詩和史詩,也是有差距的。
當然,具體還要看天魂同步率。
1的一階和39的二階,那就不好比了。
現在的白取心同步率已經18,自然無懼這個二階【項莊】。
陸禾的目光從那個叫王洋的青年身上,緩緩移到了主位旁的王騰臉上。
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好主意”。
王騰不知道這些,也沒想知道。
他的想法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暴。
你陸禾不是能說會道,不是擅長拿捏人心嗎?
可以。
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
在這歸墟之眼,拳頭才是唯一的道理。
他就是要用一場“切磋”,把王家丟掉的臉,連本帶利地扇回來。
至於後果?
年輕人切磋,手上沒個輕重,斷手斷腳都是常有的事。
稷下學宮和蒙將軍就算知道了,難道還會為了這點“小事”跟王家徹底翻臉?
那當然不可能。
王家在場的覺醒者,最次的也是二階,已經是給足了麵子。
至於為什麼不讓三階強者下場,那是他們王家有“大家風範”。
整個廳堂的目光都彙聚在陸禾身上。
白取心舔了舔嘴唇上殘留的油漬。
瘦削的身體裡,戰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隻需要陸禾一個眼神,一個點頭,他手中的劍就會告訴對麵這群人。
什麼叫【白起】!
然而,陸禾卻隻是端起了麵前的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然後,在所有人或期待、或輕蔑、或緊張的注視下,輕輕搖了搖頭。
“嗯?”
王騰的眉毛猛地一挑,嘴角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怕了?
果然還是怕了。
任你再怎麼裝腔作勢,真到了要動真格的時候,還不是慫了?
“怎麼?陸隊長這是……怕了?”
王騰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廳堂,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
“要是陸隊長“看不上”王洋,也可以指定在場的任何一人。”
“總不會是,稷下學宮的史詩級天才,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連上場切磋的膽量都沒有?”
他身後的王家子弟們發出一陣壓抑的低笑,眼神中的輕蔑更是不加掩飾。
洛冰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明顯有些不喜。
就連蘇曉雨都不由握緊了拳頭。
而白取心,依舊咧著嘴,隻是那笑容裡,多了幾分森冷的意味。
陸禾終於放下了茶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他抬起頭,看向王騰,臉上沒有絲毫被羞辱的惱怒。
反而帶著一種……很真誠的,仿佛在為對方著想的困擾。
“王隊長誤會了。”
“我不是怕。”
陸禾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是怕他沒個輕重。”
“……”
一瞬間,廳堂內所有的聲音,包括那些壓抑的嗤笑,全都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固了。
王騰臉上的嘲諷笑容,僵在了嘴角。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怕他沒個輕重?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