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部隊的裝甲車在西山盤山路上疾馳，林辰和趙老被分隔在兩輛車中。車窗被特殊材料覆蓋，無法看到外界，但林辰能感覺到車輛在某個岔路口分道揚鑣。
“李將軍”坐在他對麵，軍裝筆挺，但眼神空洞得不像活人。
“我們要去哪裡？”林辰試探著問。
“李將軍”沒有回答，甚至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林辰注意到他呼吸的頻率異常規律，仿佛機器般精準。
車輛終於停下，當車門打開時，林辰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地下基地。白色的走廊延伸到視線儘頭，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他被帶到一個類似實驗室的房間，裡麵已經有人在等待——是顧凡，但她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林辰！”顧凡快步上前，“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林辰沒有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梟追蹤到你的位置，我立即趕來了。”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這個基地是國安局的秘密設施，我們是安全的。”
林辰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裡缺少了顧凡一直戴著的特質手鏈，那是她父親留下的遺物。
“我們先離開這裡。”假顧凡拉著他向外走。
林辰突然停下腳步：“等等，我的手機落在車上了。”
就在假顧凡轉頭的瞬間，林辰猛地出手，將她製伏在地。幾乎同時，房間的燈光劇烈閃爍，四周牆壁變成透明，露出後麵數十個相同的實驗室，每個裡麵都有一個“林辰”和一個“顧凡”。
一些“林辰”正在與“顧凡”交談，一些在激烈爭吵，還有一些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令人失望。”信天翁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來，“這麼快就識破了。”
林辰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你們的演技太差了。”
“哦？”信天翁輕笑，“那這個呢？”
對麵的實驗室牆壁突然變得完全透明，林辰看到了令他血液凍結的一幕——趙老被綁在實驗椅上，數個探頭正對準他的太陽穴。
“現在，讓我們做個選擇題。”信天翁說，“用你的自由，換趙老的性命。”
林辰毫不猶豫：“放了他，我配合。”
“明智的選擇。”信天翁話音剛落，林辰腳下的地板突然打開，他墜入黑暗中。
當林辰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簡樸的房間中，趙老正坐在床邊看著他。
“你醒了？”趙老的神色複雜。
林辰迅速坐起：“這是哪裡？您沒事吧？”
趙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還記得你十歲生日時，我送你的禮物嗎？”
林辰愣了一下：“是一套《百科全書》，但我不喜歡，想要遊戲機。”
趙老長舒一口氣：“是你本人沒錯。”
“什麼意思？”
“這個基地是‘鏡像計劃’的核心設施。”趙老壓低聲音，“他們在這裡培育了數十個我們的克隆體，用於替代關鍵崗位的人。”
林辰想起那些實驗室裡的場景：“他們想用克隆體控製國家？”
“不止如此。”趙老的表情異常嚴肅，“他們還在進行意識傳輸實驗，試圖將本體的記憶和思維模式複製到克隆體上。”
房門突然被推開，信天翁鼓著掌走進來：“精彩的推理，可惜還是漏掉了最關鍵的一點。”
他身後跟著一個讓林辰瞳孔收縮的人——羅薔薔，但她的腹部平坦，完全沒有懷孕的跡象。
“薔薔你...”
“很驚訝？”信天翁得意地笑著，“你真正的妻子，早在半年前就被替換了。順便說一句，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克隆實驗的一部分。”
林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信天翁打了個響指，房間牆壁變成屏幕，顯示出一幅令人震驚的畫麵——世界各國領導人正在同一個會議廳中握手交談，但他們的眼神都如同之前的“李將軍”般空洞。
“‘新世界秩序’。”信天翁張開雙臂，“沒有戰爭，沒有分歧，全人類在同一個意誌下邁向未來。”
趙老冷笑：“在你們的控製下，成為行屍走肉。”
“總比在無休止的爭鬥中自我毀滅要好。”信天翁轉向林辰，“而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配合。你是唯一能完善克隆技術的人。”
林辰突然明白了什麼：“因為我父親的基因序列有特殊性？”
“聰明。”信天翁點頭，“林建國的基因中存在一種罕見的穩定性，能使克隆體與本體保持高度一致性。而你，完美繼承了這個特質。”
屏幕畫麵切換，顯示出一個巨大的培育艙，裡麵漂浮著數十個處於不同發育階段的“林辰”克隆體。
羅薔薔——或者說克隆體薔薔——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個注射器：“加入我們，林辰。這才是人類真正的未來。”
林辰注視著那些克隆體，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其中一個克隆體的手指在輕微抽搐，這是本體在極度緊張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真正的羅薔薔，可能還活著，而且正在某個地方試圖聯係他。
他抬起頭，對信天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確定，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原本的那個林辰嗎？”
信天翁的笑容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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