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實驗室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他死死盯著林辰，那雙總是運籌帷幄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不確定。
“你什麼意思？”信天翁的聲音依然平穩，但林辰捕捉到了其中細微的顫抖。
林辰從容地站起身，走到那個顯示著無數克隆體的屏幕前：“你們的克隆技術有個致命缺陷，不是嗎？記憶同步始終無法完美實現。”
他轉身麵對信天翁，眼神銳利如刀：“所以你們需要本體配合，才能完成最後的意識傳輸。”
假羅薔薔手中的注射器微微下垂，這個細微的動作證實了林辰的猜測。
趙老震驚地看著林辰：“你真的是...”
“不，我還是我。”林辰給了趙老一個安撫的眼神，“但我確實知道一些他們以為我不知道的事。”
他緩步走向控製台，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令人驚訝的是，係統竟然響應了他的指令，調出了一份標著“絕密”的實驗記錄。
“三個月前，你們成功地用我的基因培育出了完美的克隆體。”林辰朗讀著記錄，“但在第37次意識傳輸實驗中，發生了意外。”
信天翁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那個克隆體，”林辰直視著他的眼睛，“逃出了基地。”
實驗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連那些麵無表情的守衛都微微動容。
林辰繼續操作控製台，調出一段監控錄像——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基地走廊中狂奔，身後是緊追不舍的警衛。
“他在外界存活了72小時，最後在日內瓦的一家酒店房間裡消失。”林辰關閉錄像，“你們至今沒有找到他，對不對？”
信天翁的眼神變得危險：“你到底是誰？”
“我是林辰，但不是你們認知中的那個。”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個被你們監視、被你們算計的林辰，早在三個月前就被替換了。”
這個反轉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老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我驗證過...”
“你驗證的是基因和記憶，但驗證不了意識。”林辰打斷他，“就像你現在無法確定，站在你麵前的是本體還是克隆體一樣。”
信天翁突然大笑：“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所以這三個月來，與我們周旋的一直是個克隆體？”
林辰不置可否：“重要嗎？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失控的實驗？”
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基地，紅色的警示燈瘋狂閃爍。
“怎麼回事？”信天翁厲聲問道。
控製台自動切換畫麵，顯示基地多個區域正在發生暴亂——那些克隆體不知為何突破了限製，正在與警衛發生衝突。
“看來，不止我一個‘產品’出了問題。”林辰冷靜地評論。
假羅薔薔突然舉槍對準林辰：“是你搞的鬼！”
“我一直在你們的監控下，怎麼做手腳？”林辰攤手，“除非...”
他的話被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打斷。實驗室的牆壁出現裂縫，濃煙從通風口湧入。
趙老趁機靠近林辰，低聲道：“無論你是誰，我們現在必須合作離開這裡。”
林辰點頭，快速操作控製台解鎖了實驗室的門。
“攔住他們！”信天翁下令，但守衛們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混亂分散了注意力。
林辰和趙老衝出實驗室，沿著濃煙彌漫的走廊狂奔。身後傳來交火聲和更多的爆炸聲。
在一個岔路口，林辰突然拉住趙老：“走這邊。”
“但出口在另一邊！”趙老反對。
“相信我。”林辰的眼神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