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孟獲_遊戲三國之逆流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5章 孟獲(1 / 1)

暮春時節,成都城被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所籠罩,仿佛給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件輕紗。然而,在郡守府的議事廳前,卻有兩株碧桃如火焰般絢爛地綻放著。

這兩株碧桃的花朵層層疊疊,如粉雲般堆砌在枝頭,花瓣上沾著晶瑩的雨珠,更顯得嬌豔欲滴。一陣穿堂風吹過,花瓣如雪般飄落,其中一些被卷進了議事廳內。

廳內的烏木輿圖上,蜿蜒著一條金沙江的紋路,而那些飄落的花瓣,恰好落在了這條紋路之上,宛如誰不慎灑落的點點血漬。這一幕,讓整個議事廳都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成大器站在輿圖前,他的手指按在輿圖的邊緣,微微收緊,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就在半個時辰前,一匹快馬從南中疾馳而來,帶來了一封緊急的羽檄。這封羽檄此刻正壓在他的肘下,火漆印裡滲出的朱砂,顏色竟與那粉白的桃花毫無二致。

簷角銅鈴突然叮咚作響,成大器抬眼望去,隻見廊下芭蕉葉被風掀起青白色的背麵。這細微的響動卻仿佛驚破了廳內凝固的空氣,二十餘位文武重臣的衣袂在穿堂風中輕輕擺動,恍若即將出鞘的刀劍。

“建寧郡豪族孟獲,聯絡五溪蠻、青羌諸部,聚眾十萬於金沙江南岸歃血為盟。”長史劉巴的聲音帶著顫抖,將羽檄上的字跡逐字念出,“其旗上大書‘替天討逆’,已攻破越巂郡三縣,兵鋒直指朱提。”

這話音落下的瞬間,廳內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老將嚴顏一腳重重跺在青磚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年輕的參軍馬岱下意識摸向腰間佩劍,金屬碰撞聲清脆而突兀。窗外黃鸝鳴囀依舊清脆,卻襯得廳中氣氛如冰窖般森寒。自去年成大器親率主力北定漢中,巴蜀腹地兵力本就空虛,如今南中驟亂,恰如壯漢腰間被捅了一刀,血正順著軟肋汩汩滲出。

“諸位,”成大器抬眼,目光掃過列位臣工,“孟獲此獠,昔年巴蜀兵強時便歸降,今番趁我軍北調而複叛,當如何處之?”

話音未落,隻見左首一人身形清臒,手持鴉羽扇,如閒雲野鶴般踱步而出。此人正是尚書令法正,他麵如冠玉,目若朗星,氣質儒雅,卻又透著一股精明強乾之氣。

法正走到輿圖前,微微躬身,然後伸出右手,指尖輕點輿圖上那道如銀蛇般蜿蜒流淌的金沙江。他的聲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主公,南蠻之地,其險在於‘七縱七橫’。”

說罷,他的羽扇如同一支靈動的畫筆,輕輕劃過益州南部的群山溝壑。扇麵上的墨竹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仿佛也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的險峻與神秘。

“盤蛇穀乃是孟獲的根本所在。”法正的羽扇停留在一處山穀處,緩緩說道,“此穀穀口狹窄如瓶頸,然而穀內卻彆有洞天,藏著能吞吐十萬兵的腹地。”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其北有木鹿大王的藤甲軍駐守盤蛇嶺,這藤甲軍身披堅韌的藤甲,刀槍不入,實乃勁敵。而東翼則是朵思大王的三江毒泉,那毒泉之水,尋常人等沾之即死,堪稱天險。”

他頓了頓,扇麵“啪”地展開,遮住了地圖上大片南疆。紙扇邊緣微微泛黃,顯是常年翻閱所致:“若以大軍強攻,一則道路艱險,糧草轉運難繼;二則藤甲刀槍不入,毒泉無從逾越;三則蠻兵熟悉地利,我軍每進一步皆需付出血價。當年伏波將軍馬援平南蠻,亦折了不少兵馬,此教訓不可不察。”法正說罷,輕輕合上折扇,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扇骨上的刻字,此刻卻沉甸甸地壓在掌心。

“孝直所言極是,”右首一位麵容清和、須髯皆白的老者撫掌而言,正是太中大夫賈詡,他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碎聲響,“然漢初馬伏波定南蠻,核心不在‘鎮壓’而在‘服化’。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此乃平定南蠻的不二法門。”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眼角皺紋裡仿佛藏著數不清的計謀,“隻是如今時勢不同,主公北有曹操、東有劉表環伺,南中之亂需速定,攻心之策當更淩厲些。”

“如何淩厲?”成大器追問,身體不自覺前傾,烏木座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可先縱其狂,再擊其惰。”賈詡緩緩道,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像在吟誦古老的歌謠,“孟獲素以勇武自負,又因我軍主力北調而輕視我軍。可先遣偏師佯敗,讓他以為我軍怯戰,誘其率主力遠離盤蛇穀險地。待其驕兵畢露,再聚而殲之。隻是這‘縱’的度,需拿捏精準,否則便是養虎為患。”說罷,賈詡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算籌,在案幾上輕輕敲擊,每一下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坎上。

“二位先生之策,皆善攻心,”忽有一人越眾而出,正是監軍沮授,他手中展開一卷泛黃的帛書,帛書上的字跡因歲月侵蝕而有些模糊,卻被朱筆圈點得密密麻麻,“然某以為,平定南蠻當分三步:破其軍,遷其民,化其俗。”帛書上詳細記載著江東士燮治理交州的舊事,那些被戰火熏黑的邊角,訴說著無數次實踐的艱辛,“孟獲之叛,根源在於南中久處化外,豪族擁兵自重,百姓不知王化。若隻破其軍而不治其地,今日平了孟獲,明日亦會有李獲、張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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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帛書上的屯田圖,圖中阡陌縱橫,村莊錯落有致,仿佛已經看到了南中的未來:“可效仿江東,許以高爵厚祿,招引青、徐二州的失意豪族入南中屯田。青徐之地經戰火摧殘,不少士族正需安身立命之所,而南中土地肥沃卻缺乏開發。以中原農耕之法取代蠻夷漁獵之習,待其田壟相連、城郭漸立,蠻夷百姓見中原生計安穩,自然棄戰從耕。此乃釜底抽薪之策。”沮授說罷,將帛書恭敬地呈給成大器,帛書展開時帶起一陣陳舊的墨香。

“妙是妙,”一個陰鷙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侍中李儒斜倚在立柱旁,他身上的玄色長袍與陰影融為一體,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隻是遷民屯田,非十年不可見功。如今孟獲十萬大軍已叩關,豈能容我等慢慢來?”他緩步走到輿圖前,指甲在盤蛇穀位置劃出刺耳的聲響,像是利爪撓過人心,“末將有一計,或可速戰速決。”

“文優請講。”成大器示意,目光緊緊盯著李儒,仿佛要將他的每一個表情都刻進心裡。

“放孟獲一馬。”李儒的聲音如淬了毒的蛇信,在寂靜的廳內蜿蜒遊走,“不是文和說的佯敗,是真的放他一次。讓他帶著敗兵退回盤蛇穀,四處宣揚我軍無能。如此一來,那些原本觀望的南蠻部落、洞主酋長,必會被孟獲煽動,紛紛引兵來投。待其聯軍從十萬聚到二十萬,甚至三十萬,看似勢大,實則內部派係林立、糧草難濟,不過是一盤散沙。”李儒說到此處,眼中閃過狠厲之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敵軍潰敗的場景。

他伸手蘸取硯台裡的墨汁,在輿圖上快速勾勒出幾條弧線:“屆時我軍隻需斷其糧道,扼其退路,便能將這堆烏合之眾一網打儘。就像當年鄭莊公對付共叔段,先縱其欲,任其膨脹,待其野心漲到極致,再一舉剪除。如此一來,不僅能破孟獲,更能將南中大小叛黨儘數誅滅,省卻日後逐個清繳的麻煩。”李儒的手指在輿圖上重重按壓,仿佛已經握住了敵軍的命脈。

“此計甚妙!”法正皺眉,手中的鴉羽扇輕輕敲打著掌心,“但是若縱得太過,孟獲真的坐大,恐難收拾。”法正的聲音漸漸低沉,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風險自然有,”李儒冷笑,從袖中取出一塊龜甲,上麵密密麻麻刻著占卜的紋路,“但若想畢其功於一役,就得有賭徒的膽識。主公,南中之地,曆來是‘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若不趁此機會將其核心勢力連根拔起,即便這次平了,他日仍會反複。狠辣一時,方能換來百世安寧。”李儒說罷,將龜甲重重拍在案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廳內陷入長久的沉默。成大器盯著輿圖上“盤蛇穀”三個朱砂小字,仿佛能看到那片煙瘴彌漫的山林中,十萬蠻兵正磨刀霍霍。想起諸葛亮七擒七縱的仁厚,換來的是南境數十年的安穩;但如今我軍分守多處,守備尚弱,北境未寧,確實需要更果決的手段。

“好!”良久,成大器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硯台裡的墨汁濺出幾點,在案幾上暈染開如血的痕跡,“諸君之策,皆有可取之處。李儒之計,可作為破敵之始;法正、賈詡之謀,用於攻心奪氣;沮授之策,則為長治久安之基。”成大器站起身,腰間的玉帶扣碰撞出清越的聲響,昭示著決策者的威嚴。

他目光如炬:“徐榮聽令!”

階下一位身披玄甲、麵容剛毅的老將越眾而出,正是左將軍徐榮。他鎧甲上的銅釘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沉穩:“末將在!”

“令你為征南大都督,率十萬大軍南下。”成大器的聲音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裡迸發出來,“務必在中秋之前,平定南中。記住,此戰不僅要破其兵,更要收其心。南中百姓亦是我巴蜀子民,不可濫殺無辜。”

“末將遵命!”徐榮抱拳,聲如洪鐘,腰間佩劍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奔赴戰場。

“李儒、法正,”成大器轉向兩位謀士,“你二人同為軍師,隨軍參讚軍機。李儒主外,負責誘敵、設伏;法正主內,負責安撫、謀劃。你二人雖風格迥異,但務必同心協力,不可因私廢公。”

“遵命。”二人躬身領命,李儒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法正則輕輕點頭,將鴉羽扇收入袖中。

“廖化、太史慈,”成大器又點到兩位將領,“你二人勇冠三軍,為大軍先鋒,務必在十日內突破朱提防線,打開入南中之路。朱提地勢險要,不可輕敵冒進。”

“末將領命!”精神矍鑠的廖化,與英武挺拔的太史慈同時應道。廖化握緊手中長刀,刀鞘上的紋路已經被摩挲得發亮;太史慈輕撫短戟,眼神中滿是渴望戰鬥的熾熱。

“華雄,”成大器最後看向站在角落的猛將,他身軀魁梧如山,鎧甲上的獸麵吞口猙獰可怖,“你為副將,統領三萬鐵騎,作為大軍後盾,兼管糧草轉運。南中道路崎嶇,糧草萬萬不可有失。軍中將士的性命,皆係於糧草之上,此任重如泰山。”

“末將明白!”華雄抱拳,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本欲為先鋒衝鋒陷陣,卻被委以後勤之職,但軍令如山,他並未多言。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暗暗發誓要在糧草轉運上做出一番成績。

成大器環顧眾人,沉聲道:“諸位,南中乃巴蜀後院,後院起火,國無寧日。此次南征,不僅是為剿除孟獲,更是為我蜀漢開疆拓土、收服民心。望諸位同心協力,早奏凱歌!”

“願為主公效死!”廳中眾將轟然應和,聲浪震得簷下桃花簌簌飄落,那粉白的花瓣落在武將們的甲胄上,宛如撒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雪。議事廳的燭火在聲浪中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投射在牆上,恍若一幅波瀾壯闊的征戰畫卷正徐徐展開。

散會後,成大器獨自留在廳內,望著輿圖怔怔出神。窗外暮色漸濃,碧桃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斜斜地映在金沙江紋路上。他伸手輕輕拂去輿圖上的花瓣,卻在指尖留下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未乾的血跡。這場南征,注定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博弈,而他,已然沒有退路。

夜色漸深,成都城的燈火次第亮起,丞相府內卻依舊忙碌。各營將領回營整備,謀士們聚在一起商討具體戰術,文書們連夜起草調兵文書。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一聲又一聲,敲碎了春夜的寧靜,也敲響了南征的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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