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周辰提供目標與上一個炸點之間的相對位置,炮兵們會調整炮擊參數,打出一輪三連射,然後周辰再指定下一個位置,循環往複。
雖然無法親眼目睹敵人遭到炮擊後的慘狀,但是憑借光幕上紅點的數量變化,他就能夠實時掌握敵人的損失情況,對於炮擊的效果他也能了然於心。這種熟悉的掌控感,讓他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
周辰高興了,那敵人可就慘了。
看著這一片狼藉的戰場,以及空中不斷落下的炮彈,張團長是欲哭無淚,這一營可是自己的嫡係啊!同時心裡對這夥敵人生出一股憤懣,你們有這麼多炮彈,完全可以去打旅長師長啊,欺負我一個小團長算什麼事兒?
趙培生此刻確實是想不通,在他的印象中,國軍的一門迫擊炮能夠備彈30發,都可以稱得上是彈藥充足。他回憶了一下,對方每門迫擊炮,都至少打了兩個30發了。
眼下國內還沒有哪個部隊能有這麼豪橫,幾百發炮彈跟不要錢似的。好,就算你有錢,這麼多炮彈,你上哪買去?
此刻他已經推翻了心中的想法,這股敵人絕對不是赤匪,赤匪的主力已經西竄。留在本地的多是老弱病殘,而且武器彈藥匱乏,與眼前這支氣質豪橫的部隊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一陣低沉的呼嘯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猛然抬頭,敵軍的迫擊炮再次精準落下,瞬間血肉橫飛。這一輪炮擊,至少又折損了一個班。
趙團長心頭一沉,殘存的僥幸徹底消散,可是此刻讓部隊撤退,他自己就要離開水溝,炮彈可不分你是團長還是士兵。
眼下,他隻能寄望於那兩個營的迂回部隊能牽製住敵軍火力,待炮彈傾瀉向彼處時,自己或可覓得一線生機。
直白點說,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聽起來很卑鄙。但就眼下這個形勢來說,逃命嘛,不寒磣!
而此刻被他寄予厚望的迂回部隊,進展卻遠不如預期。
二營在河岸遭遇機槍火力壓製,開闊的灘塗頃刻間血流成河。
士兵們慌亂跳入河中逃命,卻仍難逃厄運;唯有少數冷靜者跪地舉槍投降,反倒僥幸生還。
三營則仍在,那位營長多次經過同一路口,雖經部下再三提醒,卻一意孤行,帶著全營人馬原地徘徊。
而派出去的偵察兵,隻要是離得遠的,就沒一個能夠回來的。
如果趙團長得見此景,隻怕要暴跳如雷,他沒想到自己曾用這招登頂了團長之位,現在他的手下也有樣學樣。
隻是三營長此刻也很無奈,遠處一刻不停的炮聲,讓他意識到了這是敵人非比尋常。而派出去的偵察兵儘數失聯,對他來說此刻的戰場就是一片迷霧,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也曾試圖派出一小隊的精兵,去查明原因,沒過多久,就隻剩下兩個士兵丟盔卸甲的跑回來,嘴裡還大聲的喊著見鬼了見鬼了。結果是一問三不知,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敵人,身邊的人就挨個中槍倒下了,更要命的是連槍聲從哪傳來的都沒聽到。
唉,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本有意做那隻黃雀,卻不曾想,黃雀的眼睛被打瞎了。
對於擁有小地圖的周辰,戰場的形勢一目了然,敵人的兩股兵力都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唯一還有威脅的就剩下這一個營了。
不久前,當從小地圖上看到,這一個營的部隊奔著他們指揮部來的時候,還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他都動了撤退的念頭,畢竟指揮部的戰鬥人員實在太少了,他們現在最強的火力就是那九門迫擊炮,要是沒法在中遠距離擋住敵軍,他這個指揮官就危在旦夕了。
隻是沒想到峰回路轉,敵人還沒走到一半,就開始兜起了圈子。
對於這一情況,周辰隻能說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友軍有難,不動如山,可是國軍的優良傳統。
眼下,隻是缺一支部隊,但凡他手上還於940對敵軍發起總攻。有一支可用的部隊,他都能輕易的解決掉這股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