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李誌飛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司令,咱們還沒到要拿新兵填戰線的地步!紅十軍團這種半路出家的部隊,怕是連遲滯作戰都難當大任……”
說著他抽出份檔案拍在桌上:“新三師代師長徐一泓,最擅長機動作戰,既具備隨機應變的戰術靈活性,又富有積極主動的求戰精神,這個遊擊兼阻敵的任務交給他最合適了。”
會議室內頓時響起嗡嗡的議論聲,參謀們交頭接耳。
周辰沉吟片刻,謹慎地問道:“王軍長,你對徐一泓了解多少?此人能否獨當一麵?”
王軍長微微頷首:“徐一泓算是我的後輩,我對他還算了解。此人頗有才乾,指揮水平出眾,行事果斷獨立,隻是……”
他略作停頓,“有時過於追求奇謀險招,略顯鋒芒畢露。更重要的是,他尚缺幾分統領三軍的沉穩氣度,還需多加曆練。”
周辰若有所思:“這次任務倒是個很好的曆練機會,當年諸葛亮用馬謖守街亭,這是丞相少有的決策失誤,不隻是因為看錯了人,而是不該把關乎北伐成敗的一戰交托給一個新人,平白增添風險,就算打贏了那也是錯。”
穀盈聞言,立即出言反駁:“司令,我曾與徐師長並肩作戰,深知他是一位英勇果敢、指揮有方的將才。或許他過去有些不足,但人總是會成長的。更何況……”
他目光堅定,語氣加重,“將徐師長與臨陣脫逃的馬謖相提並論,實在有失公允。”
“是我失言了,我並非將徐師長與馬謖相提並論,隻是強調選將必須慎重。此次任務深入敵後,很可能要獨自應對敵軍主力,絕非等閒之輩能夠勝任。”
周辰認錯倒是很坦然,反正身邊沒人敢真的追究他的過錯。
王軍長適時插話:“我倒覺得穀參謀長很適合擔任此職,他遊擊戰經驗豐富,隻是……麾下兵力稍顯不足。不如讓穀參謀長暫代新三師師長,徐一泓任副師長如何?”
穀盈連忙推辭:“這怎麼行!我豈能奪徐師長之位?若真需要我,我甘願擔任徐師長的副手。”
刹那間,周辰與王軍長的眼神交彙而過,“徐一泓在擔任代理師長期間未有過錯,確實不該褫奪他的職位。這樣,我們成立一個新的作戰單位,專門負責這次的作戰任務。”
傅秋濤一言不發,此刻眼神中卻有些晦暗不明,左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會議桌的桌沿。
最後周辰拍了板,為完成此次作戰任務。從紅十軍團和新三師中各挑選一部分精銳組成了一個臨時編製——贛北遊擊縱隊,下轄4個團,其中一團全部由紅軍戰士組成。
由穀盈任縱隊司令,徐一泓任副司令,林福生任參謀長。
新三師的其他部隊被編為湖口守備部隊,而紅十軍團的其他指戰員則被安排到了會昌休整,與新二師駐防在當地的一個團,共同守護九江的西側。
這個安排倒是讓傅秋濤鬆了口氣,會昌周邊的防禦工事,他親自去看過,依托山河形勢布置了堅固的防禦工事。
雖然比不上湖口與九江,但來犯之敵若是缺乏重火力,多半會碰得頭破血流。
如今湘軍的兵力極為分散,一部分隨著中央軍去追擊西征的中央紅軍,一部分在湖南大肆修建碉堡,還有一部分被調到了南昌駐防。
再加上紅16師在嶽陽一帶頻頻出擊,打的湘軍隻敢據城而守,基本可以斷定,短時間內湘軍既沒有實力、也沒有動機、更沒有膽量來入侵九江。
倘若真有國軍前來攻擊九江西側,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大彆山區進行掃蕩的國軍部隊,真能為鄂豫皖根據地的同誌減輕壓力,那付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
會議最後,將開戰時間定為1935年2月19日淩晨,在此之前其餘各部除紅16師以外,都不允許主動發起對國軍的大規模進攻。
會後,經周辰批準,傅秋濤立即向紅16師發去密電,命令全師加緊戰備訓練,為即將到來的重要作戰任務做好準備。
如今的紅16師已脫胎換骨,戰鬥力遠超從前——全師6000餘名官兵,儘管新兵占比過半,但這些新兵普遍已經接受過15天的射擊訓練,實彈射擊50發以上。
得益於與先鋒軍的交易以及對國軍的繳獲,全師不僅實現人手一槍,更配備了150餘挺輕重機槍和50餘門各型火炮包含迫擊炮),彈藥儲備充足。
這樣的火力配置,甚至超越了國民黨普通步兵師,這也難怪湖南的湘軍隻能龜縮城內,不敢輕易出擊。
當天晚上,參謀部拿出了準備好第一階段作戰方案,提交給周辰審閱,具體的作戰部署如下:
以步兵第一、第三師,新編第一、第四師與第一裝甲旅約人負責進攻南昌,其中步兵第一師、新編第一師負責正麵主攻,步兵第三師迂回到南昌後方發起佯攻,新編第四師負責維護永修後勤倉庫到南昌前線的補給線,第一裝甲旅做總預備隊。
另將各地的新兵訓練營進行整編,編為若乾個補充團,配發武器彈藥,駐紮在德安、星子等地,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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