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一秒還在半場開香檳的日軍,後一秒就被狠狠爆了菊花!
於學忠帶著三個齊裝滿員、已經完成德械換裝的東北軍主力師,如同三柄燒紅的尖刀,猛地從南麵捅向了獨石口!
獨石口南麵那鬼地方,確實儘是些七扭八歪的崎嶇丘陵,地形狹窄得跟羊腸子似的,按常理根本不適合大兵團展開。
板垣征四郎這老鬼子精得很,掐準了這點,在南線防禦上就意思意思放了點警戒部隊,心思全撲在西邊跟先鋒軍死磕上了。
可板垣萬萬沒算到,他手頭那點兵力早就被西線的血肉磨盤榨乾了!
為了頂住先鋒軍不要命的猛攻,傷亡慘重的日軍隻能拆東牆補西牆,把南麵本就不厚實的防禦力量又抽走一大塊。結果呢?南麵防線薄得跟層窗戶紙一樣!
於學忠的德械師就是瞅準了這個要命的空檔!狹窄地形限製了大規模衝鋒?正好!精銳部隊的優勢在狹路相逢時反而被放大了!
訓練有素的東北軍官兵,憑借精良的德式裝備和憋了許久的國仇家恨,硬是在這“羊腸子”裡殺出了一條血路,把猝不及防的日軍南線陣地攪了個天翻地覆!
這下可好,小鬼子一天之內連滾帶爬連丟三道防線!於學忠的東北軍嗷嗷叫著往前拱,直接懟到離獨石口不到10公裡的地界兒了!
這個時候,他們衝得比正跟鬼子死磕的先鋒軍還靠前!
更要命的是,這東北軍非但沒有“一鼓作氣,再而衰”,反倒像打了雞血似的越戰越瘋!
正麵戰場上,兵力對比明晃晃地擺在那兒——差不多十個東北軍弟兄圍毆一個小鬼子!
火力?鬼子那點家當更不夠看!三八大蓋、擲彈筒、歪把子對上毛瑟98k、索米衝鋒槍、捷克式、迫擊炮!
那場麵,簡直太殘暴了!
板垣征四郎此刻隻覺得嗓子眼都在冒煙。察哈爾方麵軍的參謀們對著沙盤抓禿了頭也想不出破局的法子,他何嘗不急?眼瞅著西線就要啃下先鋒軍這塊硬骨頭,竟被那群他向來用鼻孔瞧的東北軍捅穿了腚眼!
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張學良那紈絝子現在怕不是正翹著二郎腿喝紅酒,想到這兒板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可西線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動!先鋒軍的步兵個個都是硬茬子,沒了裝甲部隊照樣難啃,天上地下還都是他們的炮管子。
這節骨眼要是再削減兵力,不如直接舉白旗——這爛攤子,天照大神來了都救不轉!
南線的告急電報卻雪片似的砸在桌上。按常理,該押上預備隊了……
問題是他哪還有預備隊?
兩天前西線吃緊,他親手把最後三個大隊填進血肉磨盤,才勉強頂住先鋒軍坦克的衝撞,甚至反推奪回兩處陣地。
當時他還對著地圖冷笑“支那人不過如此”,此刻卻恨不得抽爛自己這張嘴——若真讓東北軍的破旗插上獨石口,他板垣豈不是成了張學良的墊腳石?
帝國陸軍之花被公子哥踩進泥裡,這汙點剖腹十次都洗不淨!奇恥大辱啊!
這時,一名年輕的參謀興衝衝的走了過來,“師團長,我們還有兵力可供調用,從康保戰役撤回來的皇軍足有600人。”
板垣征四郎眼底剛燃起一絲亮光,就被參謀長的冷水潑滅:“六百殘兵能頂什麼用?給東北軍塞牙縫都不夠!”
“不!”先前開口的年輕參謀猛地上前一步,指著地圖上犬牙交錯的南線,“讓這些皇軍勇士當督戰隊——用刺刀逼著李守信的蒙古保安隊去填戰壕!”
他牙齒縫裡透出一股狠意,“察哈爾彆的不多,就偽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