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野龜吉卻眯著眼睛,望著河那邊混亂的景象,花白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低聲啐道:“好事是好事……但這幫動手的小崽子,乾活也太他媽的糙了!”
“嗯?”西鄉一愣。
“你動動腦子,中尉!”鬆野龜吉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向導走過去,冰麵恰好就塌了?皇軍士兵走過去就屁事沒有?這他媽的是什麼河?專門淹支那人,不淹咱們天照大神的子孫?
這巧合假得連河裡的魚都要笑出聲了!上頭要是真派個明白人來查,一眼就能看出毛病!”
西鄉彥一郎剛才那點興奮立刻被澆滅了,後背驚出一層冷汗:“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鬆野龜吉冷哼一聲,“看著就行!千萬彆多嘴,也彆摻和。這個時候,誰湊上去誰就顯得心虛。做得越多,錯得越多,咱們可不能惹上這一身騷。讓他們自己擦屁股去!”
西鄉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們乾我們的,他們乾他們的。照這個速度,我看明天就能把這批向導‘解決’得差不多了。”他語氣裡甚至帶上了一絲期待。
“放屁!”鬆野龜吉猛地打斷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小子想死嗎?全殺完了,誰帶我們回去?這茫茫大草原,沒了向導,咱們就跟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到時候不用敵人打,餓都能餓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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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鄉彥一郎頓時傻眼了:“啊!那怎麼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誰在動手啊!想通氣都不知道找誰!”
鬆野龜吉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他壓低聲音,幾乎貼著西鄉的耳朵說:“中隊長,立刻讓你最信得過的親信,去把分配給咱們中隊的那個老王悄悄控製起來,單獨保護好。這家夥抽大煙,上次偷物資倒賣的把柄還在我們手裡,他不敢不聽我們的。”
他頓了頓,語氣斬釘截鐵:“記住,從現在開始,誰都可以死,唯獨這個老王,一定不能讓他出‘意外’!他是我們留著活命回家的眼睛,明白嗎?”
西鄉彥一郎重重地點頭,眼神裡再無猶豫,隻剩下對老軍曹算計的佩服和保住自己性命的決絕:“哈依!我立刻去辦!”
他轉身匆匆離去,安排心腹去執行這項秘密的“保命”任務。
冰河邊的喧囂還在繼續,但整個第4師團的前進路線,卻悄悄發生了偏移。
獨石口,日軍第五師團指揮部,通訊參謀將剛剛譯出的電文呈送到板垣征四郎麵前。
指揮部內爐火奄奄一息,冰冷的空氣幾乎凝固,隻剩下電台滴滴答答的微弱聲響,敲打著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板垣的目光掃過電文,上麵的字句熟悉得令人作嘔——“遭遇特大暴風雪…地形複雜…向導損失…方向判明困難…恐需延時七日方可抵達…”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持續了足足十幾秒。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板垣征四郎猛地將電文拍在桌上,震得墨水缸都跳了起來。
他胸膛劇烈起伏,那張一貫陰沉冷靜的臉因極致的憤怒和絕望而扭曲,漲成了紫紅色。
“懦夫!寄生蟲!帝國軍人之恥!!!”他猛地抽出指揮刀,瘋狂地劈砍著身旁的桌椅,木屑紛飛。
“大阪的商販!垃圾!蠢貨!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如此戲耍帝國!戲耍我板垣!”
指揮部內所有軍官都噤若寒蟬,深深低著頭,不敢觸怒這頭陷入絕境的困獸。
最後的希望,那根想象中的救命稻草,不僅斷了,還反過來狠狠抽了他們一記耳光。第四師團的“迷路”,等於直接宣判了他們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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