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的雪原,在經曆連日的炮火轟鳴後,終於迎來了一種屬於勝利者的寂靜。
大雪依舊紛紛揚揚,仿佛要將一切汙穢與血腥徹底淨化,隻留下這片潔白。戰場打掃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聯合軍的士兵們經過了一夜的奮戰和搜剿,雖然有些疲憊,但眉宇間卻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和自豪。
他們高聲談笑著,互相招呼著,動作利落地清理著戰場。
對於這些士兵,尤其是那些從東北淪陷區一路打出來的老兵們而言,眼前的景象非但沒有絲毫恐怖,反而讓他們感到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
“嘿,鐵柱,你看這小鬼子,餓得就剩一把骨頭了,早他媽該死了!”
“呸!活該!想想他們在咱老家乾的那些事兒,燒成灰都算便宜他們了!”
士兵們將日軍的屍體拖拽到一起,堆積起來。這些侵略者的下場,在他們看來是罪有應得。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一絲血腥味,但更多的是一種勝利後的釋然。
後勤的士兵拎著汽油桶,毫不吝嗇地潑灑在屍堆上。
刺鼻的汽油味彌漫開來,卻讓士兵們覺得格外痛快——這是送這些畜生最後一程的“好料”。
“點火!送這些王八蛋回東洋老家!”一名軍官高聲喊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一支火把劃出弧線,準確地落入屍堆。
“轟!”烈焰衝天而起,貪婪地吞噬著一切,發出劈啪的爆響,黑煙滾滾,映照著周圍士兵們堅毅而痛快的麵龐。
就在這時,那熊熊烈焰中,竟有幾具“屍體”猛地劇烈掙紮、扭動起來!
他們顯然並未死透,隻是因極度虛弱昏迷過去,此刻被烈焰灼燒的劇痛驚醒,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嚎,試圖爬出火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場麵的氣氛為之一變。
一些剛入伍的新兵臉色瞬間發白,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扭開了頭。這種活人燃燒的景象,終究超出了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
然而,那些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兵,尤其是來自東北的將士們,反應卻截然不同。
他們隻是冷冷地看著,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如同冰雪般的寒意和一種近乎殘酷的平靜。
一位臉上帶著刀疤的老兵班長朝火堆啐了一口唾沫,對著身邊有些不適的新兵說道:“崽種,彆他媽扭臉!給老子看清楚!這就是當侵略者的下場!
想想濟南那些被他們屠殺的老鄉!想想被他們用刺刀挑死的娃!他們可曾有過半點手軟?今天燒死他們,是天理昭彰,是報應!”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那些原本有些不忍的新兵,也慢慢轉回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是啊,對這些罄竹難書的侵略者,任何形式的複仇都談不上過分。
火堆裡的掙紮和哀嚎很快便微弱下去,最終徹底消失。隻剩下烈火焚燒的咆哮聲,仿佛是在為無數死難的同胞進行一場莊嚴的獻祭。
一名東北籍的老兵望著那衝天的火光和黑煙,喃喃自語:“爹,娘,妹子……兄弟們給你們報仇了……看見了嗎?狗日的小鬼子,也有今天!”
“叮,本次戰役大獲全勝,殲敵人,獲得經驗值點,戰術評價a級,獲得額外經驗點。”
正在伏案處理公文的周辰一愣,隨即在腦海中吐槽道:“係統,你是不是改名叫正義了?雖然會遲到,絕不會缺席是吧?我還是第一次先收到戰報,再收到你的提示。”
遙遠的東京軍部,收到周辰那封明碼電報時,這座森嚴的大樓裡,無數人最後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被這封電報徹底碾碎。
此前一切瘋狂的調兵遣將、所有焦頭爛額的增援命令,此刻都顯得如此徒勞和可笑。
但指揮部內卻無人能發出笑聲,隻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