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猛地收回手，喘了口氣。
“看見什麼了？”上官燕問。
“謝曉峰。”他抹了把臉，“還有燕十三。他們在喝酒。”
“喝酒？”
“論劍。”林風搖頭，“不是比，是聊。聊到後來，燕十三想創第十四劍，謝曉峰勸他彆試。說有些路，走得太深，就回不了頭。”
他頓了頓，看向那三行口訣：“現在我明白了。‘無鋒見真意’，不是說劍要鈍，是說出手時彆帶著殺心；‘無形破萬法’，不是沒有招，是招不在手上，在心裡；至於第三式……‘無名即歸途’，大概是指最後一步，連‘劍’這個念頭都要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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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燕靜靜聽著，忽然道：“那你打算學嗎？”
“學？”林風笑了，“得先付得起代價。八百融合點，我現在攢了不到六百。搶彆人機緣？打不過。等自然積累？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你在等彆的辦法。”
“我在等它自己鬆口。”他指著那柄劍，“它既然能認人，就能談條件。剛才那三道金光，不是為了傷我們，是為了試我們。它想知道，誰配得上這三式。”
上官燕沉默片刻，忽然問：“你說……它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出現？”
“因為‘阿吉’這兩個字。”林風看著她，“它聽見了。或者，它就是衝這兩個字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遠處火山口的霧氣依舊未散，可那股低吟般的誦念聲已經消失。整座右島安靜得詭異，連風都停了。
林風重新蹲下，把那半塊玉佩殘片放在掌心，又看了看地上靜臥的劍。
“你藏了東西。”他低聲說，“不止是口訣，還有彆的。是不是？”
話音落下，劍身微震。
一道金光緩緩降下，不攻人，也不護字，而是輕輕落在那三行口訣上，像一層薄紗蓋了上去。
口訣開始變化。
“無鋒見真意”五個字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四個新字：
“以鈍承銳”。
緊接著，“無形破萬法”化為“舍形守神”；“無名即歸途”則轉作“棄我返初”。
林風瞳孔一縮。
這不是修改，是翻譯。
有人把原本晦澀的口訣，用更直白的方式重新寫了一遍。
“有人在幫我們。”上官燕輕聲道。
“不是幫。”林風搖頭，“是提醒。真正的‘神劍三式’，從來就不是用來贏的。它是給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準備的退路。”
他抬頭看向火山口。
霧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仍在，手持某物，靜靜望著這邊。
林風忽然站起身，把寒鐵劍插回背後，走到那柄佩劍前，沒有碰它，隻是彎腰，將那半塊玉佩殘片輕輕放在劍旁。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他說，“但我猜，你也不想讓它繼續困在這兒。”
劍身輕輕一顫，像是回應。
三道金光再次升起，這次沒有攻擊，也沒有防禦，而是緩緩盤旋，最終彙成一點，落在林風眉心。
一瞬間，他腦海中多了些東西——不是完整的功法，而是一段殘缺的記憶片段：一隻手握住劍柄，緩緩拔出，劍身無刃，通體黝黑，像是燒儘的木炭。
然後是一個聲音，低沉而疲憊：
“第三式，我隻用過一次。那是我最後一次出劍。”
林風睜眼，額頭已沁出汗珠。
係統提示浮現：
【融合點+200】
【獲得“神劍三式”片段記憶，可觸發後續解鎖】
他回頭看向上官燕，發現她正低頭看著地上那枚碎簪，手指輕輕撫過玉佩殘片上的“謝”字。
“你認識這個？”他問。
她沒抬頭，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可她的手指，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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