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響，沒有光影，隻有一道極細的劍痕，自岩頂直貫而下。
片刻後，巨石轟然斷裂，一半滾落山崖，另一半歪斜著塌倒。
他收劍，看著她：“你剛才那一劍，是在砍石頭嗎？不是。你在砍你自己。你在恨你爹，也在恨你媽死了沒人救你，恨這個世界把你扔進泥裡踩。可劍不會替你生氣，它隻認方向。”
上官燕抬頭，眼裡有火，也有水。
“你要砍的是前麵的路。”他說，“不是過去的牆。”
她怔住了。
良久，她緩緩鬆開劍柄，任鳳血劍立在石縫中，自己靠著斷岩坐下，雙手抱住膝蓋，頭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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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沒打擾她，隻站在旁邊，望著遠處山頂隱約的燈火。
不知過了多久，她抬起頭，臉上沒了淚，眼神卻變了。像是冬天的河麵裂開一道縫，底下暖流開始湧動。
她伸手握住劍柄，慢慢站起。
體內真氣忽然回旋，一圈比一圈快，竟在經脈中形成旋渦。她閉上眼，呼吸變得綿長，劍意如潮水退去又漲起，最終凝成一股鋒利的清芒。
係統提示浮現：
【上官燕劍意突破桎梏】
【激活狀態：涅盤——創傷化力，逆境增益】
她睜開眼時，眸子亮得驚人，像星子落在深潭。
“我不是為了他活著的。”她說，“也不是為了報仇活著的。我是為了我自己，走到今天的。”
林風笑了：“所以呢？”
“所以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替我決定命運。”她將鳳血劍收回鞘中，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包括他。”
林風點點頭：“那咱們繼續往上走？”
“走。”她邁步上前，腳步穩得像釘進石階。
兩人並肩而行，山路蜿蜒，霧氣未散。
走到半途，林風忽然停下。
“怎麼了？”上官燕問。
“沒什麼。”他摸了摸懷裡的信，紙麵又熱了一下，但這次沒字浮現。
他沒說破，隻把信按了按，塞得更深些。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她側頭看他。
“等你見完他再說。”林風咧嘴一笑，“有些事，聽了可能會更煩。”
她哼了一聲：“你還挺會藏。”
“這不是藏。”他聳肩，“這是給未來留點驚喜。”
她沒再問，繼續往前走。
石階儘頭，紫霄宮的輪廓漸漸清晰。門前燈籠亮著，映出兩個守門弟子的身影。
就在他們即將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林風忽然回頭。
山腳下空無一人，隻有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但他總覺得，剛才那一瞬間，有道目光從暗處掃過。
他沒說，隻把手搭上了劍柄。
上官燕察覺他的動作，也放緩腳步。
“怎麼？”
“沒事。”他收回手，“就是覺得，這條路，好像有人一直在看著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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