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再度響起,緩慢而沉穩,像是一根線,從對岸的密林裡緩緩拉出。林風劍尖一點水麵,漣漪蕩開,他借著水波傳來的震動,察覺這音律已不似先前那般壓迫,反倒像是在試探他的反應。
“這次不是攻擊。”他低聲道,“是引路。”
上官燕眉頭微蹙:“誰會拿命來引我們過去?”
“可他已經試過殺我們了。”司馬長風揉著手腕,仍心有餘悸,“剛才那把劍差點把我經脈震斷。”
林風沒再說話,右腳輕踏溪麵,真氣流轉,身形如掠波之燕,直衝對岸。水花未落,他人已登岸,黑劍橫於胸前,目光鎖定前方岩石後那抹灰影。
老者緩步走出,麻衣寬袖,手中一根細銀針懸在空中,末端連著一隻玉蜂。蜂翼輕顫,竟與笛聲節拍完全同步。他雙目深邃,指尖微動,蜂群便隨之調整方位,仿佛那針絲牽動的是千軍萬馬。
林風盯著那根銀針,腦中係統瞬間跳出提示:【檢測到遠程神經控毒技術,疑似融合《九陰真經》殘篇與西域蠱術】
“你就是吹笛的人。”林風開口,語氣平靜。
老者收起銀針,輕輕插回袖中,又將短笛卷入布條,動作慢條斯理。“你能破我蜂陣,還能追到這裡,說明你不隻是個會舞劍的莽夫。”他抬眼,“但你要的東西,不能白拿。”
“玉蜂漿。”林風點頭。
“先救人。”老者轉身,推開身後三具靜臥的藥人。他們麵色各異,一人皮膚泛紅如灼燒,一人腹部青筋凸起似有活物遊走,第三人胸口則浮現出蝶形暗斑,隱隱搏動,如同心跳。
“赤煉毒蝕脈,磁毒鎖丹田,情蠱寄心竅。”老者淡淡道,“三毒皆無解方,江湖上能辨其名者不過五指之數。你若能在半個時辰內讓三人脈象歸正,我便給你玉蜂漿。”
林風蹲下身,伸手搭上第一人的手腕。係統立即掃描,界麵上浮現三色數據流:紅、藍、紫,分彆對應三種毒素。
“需純陽、冰魄、太極三氣分導藥力。”係統提示清晰。
他閉目凝神,體內真氣運轉,自武當學得的純陽功、從寒潭悟出的冰霜勁、以及融合太極意念而成的柔韌內息,在經脈中交彙又分流。片刻後,他睜開眼,黑劍輕顫,劍尖凝聚出一縷金光、一道寒芒、一圈螺旋氣旋。
“你要用劍施針?”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林風不答,劍尖疾點,先刺天靈穴。金光透腦而入,那紅麵之人渾身一抖,額頭滲出黑血;再點氣海,寒芒如針入腹,青筋跳動數下,漸漸平複;最後劍走弧線,螺旋氣勁刺入膻中,蝶斑猛地收縮,隨即緩緩褪色。
三擊完畢,三人呼吸同時一沉,繼而平穩下來。
老者站在原地,手裡的銀針“啪”地一聲斷裂。他盯著林風,聲音陡然拔高:“你使的是‘三才劍法’!這招隻有神雕俠楊過傳下的古墓醫劍才有——你怎麼可能懂?”
林風收劍入鞘,神色不動:“我沒學過什麼劍法。我隻是覺得,劍氣和針意本就相通。傷人是劍,救人也是劍。”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三十年沒人敢這麼用劍了。”
他踱步上前,仔細打量林風,眼神從警惕轉為探究。“你說你不懂三才劍法,可你剛才那一刺,分寸、角度、力道,連古墓傳人都未必做到如此精準。你當我是瞎子?”
林風坦然迎視:“我隻知道,現在他們活了。”
老者哼了一聲,轉身走向石台,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玉瓶,卻並未遞出。“玉蜂漿在此,但你還差一步。”
“哪一步?”
“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到用三種內力同時引導藥力的?這不是臨場發揮能辦到的事。”
林風心中一緊,係統界麵悄然彈出:【檢測到醫武雙修契機,消耗200融合點可開啟‘太素診脈’技能】
他略一思索,默念確認。
刹那間,耳中嗡鳴一聲,世界仿佛變了模樣。他能聽見藥人心臟跳動時血液流動的細微聲響,能看見皮膚下殘留毒質如遊絲般緩緩退散,甚至能感知到空氣中飄浮的藥香分子軌跡。
“因為我聽到了。”他說。
“聽到什麼?”
“毒在退,血在活,經絡在重新接通。”林風看向老者,“就像你用笛聲指揮蜂群,我也能聽見身體裡的聲音。”
老者瞳孔微縮,半晌不語。他緩緩舉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極細的銀絲自指尖延伸而出,懸在空中微微震顫。
“這是‘懸絲診脈’的最後一關。”他說,“你能用劍氣救人,但我這根絲,連心跳的節奏都能分辨。你若能讓它隨你心意振動,我就信你真是靠‘聽見’才做到的。”
林風盯著那根銀絲,沒有拔劍,而是抬起右手食指,輕輕點向虛空。
一縷劍氣無聲射出,精準落在銀絲中段。
嗡——
絲線驟然共鳴,振幅由小變大,頻率漸趨穩定,竟與林風的呼吸節奏完全一致。
老者猛然抬頭,臉上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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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你根本沒有接觸,也沒有發聲,怎麼可能共振?”
林風收回手指:“你說它能聽心跳,那它也能聽劍意。我不需要碰它,隻要我的氣和它同頻,它自然會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