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峰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那眼神不像長輩看晚輩，倒像鐵匠看新出爐的刀，要試試鋼口硬不硬。
林風迎著他目光，也不躲：“你看什麼？”
“看你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要去哪兒。”謝曉峰說。
“我知道。”林風答得乾脆，“我不是去打架的，是去補漏的。屋頂破了，總得有人上去蓋片瓦，哪怕下麵沒人鼓掌。”
謝曉峰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把腰間那把舊劍遞了過來。
林風一愣：“乾嘛？”
“帶著。”謝曉峰說，“它三十年沒出鞘，但記得路。你要是迷了方向，聽聽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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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沒接，反而笑了：“你這劍脾氣大，我怕它嫌我招式糙。”
“劍不怕糙。”謝曉峰把劍往前送了送，“怕的是主人忘了為什麼拔劍。”
林風看著那把劍，劍穗褪了色，劍柄也有磨損，可握把處磨得發亮，顯然是常年被人摩挲。他知道，這不是一把武器，是一個選擇的象征。
他伸出手，接過劍，輕輕抽出一寸。
沒有龍吟，也沒有寒光四射，隻有一聲極輕的“錚”，像是風吹過屋簷下的銅鈴。
他點點頭，把劍插回去，掛在自己腰側：“我替你保管幾天。”
謝曉峰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身影很快融進暮色裡，像一塊石頭沉進水裡，悄無聲息。
林風站在原地，一隻手按在雙劍之上，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指向天空。
係統界麵再次浮現，這次隻有兩個選項亮著：
【功法創造】
【時空感知】
他在心裡默念：“打開跨世界傳送。”
界麵一閃，跳出一個新窗口：“目標坐標鎖定：東海氣眼。是否手動觸發？”
他正要點頭，忽然察覺不對。
頭頂的紫光猛地一漲，雲層裂隙中透出一股壓力，不是衝著他來的，更像是某種注視——冰冷、遙遠，卻又清晰得如同貼在耳邊呼吸。
他抬頭望天，眼神沒變，也沒退。
“我知道你在看。”他低聲說。
然後，他手指一劃，將“跨世界傳送”設為待命狀態，其餘所有窗口全部關閉。
天地重歸安靜，風沙落地，連遠處的碎石都不再跳動。
他站在那兒，雙劍在身，眉心徽記緩緩隱去，像一顆星沉入夜海。
下一瞬，他抬起右腳，往前踏出一步。
腳還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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