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劍影碎了。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大半符文在接觸瞬間崩解，光柱劇烈晃動，中央那隻符文巨眼猛然收縮。林風的劍沒停，繼續往前送。
劍鋒刺入巨眼邊緣時，他聽見了聲音。
不是從耳朵進來的，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的低語：“凡人，妄觸天律，當受永錮。”
他笑了。
“你管這叫天律？”
“我一路打上來，搶過彆人的機緣，偷過死人的秘籍，吞過毒藥當補藥。你們定的規矩，從來就沒打算讓我活。”
“現在告訴我，我不能碰？”
劍勢再進三分。
轟！
整個光柱炸開一道裂痕，符文四散如灰燼。禁錮之勢瓦解，空間重新變得鬆動。林風落回地麵，單膝跪地，一隻手撐住破裂的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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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得厲害，嘴角不斷溢血。右臂皮開肉綻，露出底下泛著金屬光澤的筋絡——那是肉身被淬煉到極限後的變化。
但他還站著。
抬起頭時，目光穿過破碎的光幕，直視那隻剩一半的符文巨眼。眼中的符文正在緩慢重組，顯然還沒認輸。
林風慢慢站直。
他撿起地上的劍，劍身已經出現細密裂紋，隨時可能斷掉。他不在乎。這種劍，用壞了就換一把。
他隻知道一件事——剛才那一斬，讓他拿到了東西。
不是功法，也不是內力增長。是一種感知。他現在能看見空氣中殘留的軌跡線，能預判下一步的空間波動，甚至能感覺到遠處地底冰室裡有什麼在輕輕震動。
係統沉默著，但他知道，這次的融合已經開始。
他往前走了一步。
地麵跟著裂開，裂縫筆直延伸，正對著冰室入口。幽藍色的光從下麵透出來，比之前更亮，也更近了。
林風伸手摸了摸胸口，那裡藏著水晶碎片和毒砂餘燼。兩樣東西都在發燙，像是在呼應什麼。
他停下動作。
因為頭頂的光柱還沒散。
殘餘的符文重新排列，組成新的圖案。這次不再是劍影，而是一行字，懸在空中，由光點構成：
“逆者，誅。”
林風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兩息。
然後舉起劍，對準那行字，隔空劃了一道。
字跡晃了晃，裂開一條縫。
他收劍，轉身，麵向冰室大門。
一步踏出，腳下裂縫猛然擴大，整片地麵為之震顫。藍光衝天而起，映得他半邊臉發亮。
他抬起手，按在石門上。
門內傳出一聲輕響，像是鎖扣鬆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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